自從和二叔他們走散之後,我們的行動就變得急促了許多。
我和楊藍生在海子裡待了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再次踏上了尋找大部隊的旅途。
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亂走可能會和二叔他們越來越遠,但是我們如果不主動去尋找,就只有變成乾屍的份了。
脫離了海子之後,我又回到了之前那種口乾舌燥的狀態。
我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沙丘前,對於沙丘後面的景象的好奇,驅使著我一步步地往前。
也許在沙丘後面,繼續是無垠的黃沙,但是站得高,看得遠,也許這座巨大的沙丘上可以看到二叔他們的身影。
我和楊藍生攙扶著彼此,歪歪倒倒地向著沙丘頂上一步一步地挪動,我們已經快要有一整天沒有喝水了,人要是沒有食物還能活將近一個月,但是沒有了水,活兩三天都是個問題,更何況我們還是在沙漠裡。
疲倦的身影投射在滾燙的黃沙之上,影子裡的我們走路看起來踉踉蹌蹌的,但是實際上我們更加狼狽。
我們登到沙丘頂上的時候,雙腿已經感覺快要癱瘓了。
我的選擇是對的,這裡的視野要比下面更加廣闊。
楊藍生將劍插進了沙子裡,一直手拄著劍,另一隻手還要攙扶我,此刻,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累贅,要是沒有我的話,楊藍生的進程可能會快不少。
我環顧了一下周圍,四周全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但在我的左前方,直線距離大概一千多米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像房子一樣的東西。
一開始我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沙漠裡待了這麽長時間,很有可能是出現幻覺了,但楊藍生說他也看到了一個像房子一樣的東西,但是和我看到的不在一個方向。
楊藍生描述了一下他看到的那個房子,經過對比,和我看到的是一樣的,我精疲力竭,有氣無力地說:“這不會是海市蜃樓吧!這沙漠裡荒無人煙的,怎麽可能會有人。”
楊藍生說:“萬一不是呢?我們只有走到跟前才能看個清楚。”
在我的左前方有一個房子,在楊藍生的前面也有一個,也需這兩個之中有一個是真實的,也許全都是海市蜃樓。
但現在我們面臨著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們該走那邊?
這兩邊都有我們看到的東西,但我們只能選擇一邊走,現在的我們是絕對不能分開的,因為我們兩個只要在一起,就還有機會,要是分開的話,可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對於此刻的我們來說,多等一秒都有致命的風險,所以必須盡快作出決定。
做決定這種事情雖然說起來簡單,但要是做起來,可是要經過無數次的心理鬥爭的,而且這次如果做錯了決定,我們是根本沒有精力再走回來的,是生是死只有聽天由命了。
楊藍生說:“走我這邊吧!不會錯的,如果錯了,也就認命了。”
雖然我覺得我這邊可能是正確的,但是我還是選擇了相信楊藍生,這種決定並不是我做出的,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信任。
從這裡到那個房子的位置,大概也要一千多米,如果從這裡徑直走過去,要翻過好幾個沙丘,雖然有一條路可以避開這些沙丘,但是我們要多走將近三百米的距離。
與其多走三百米,還不如從沙丘上翻過去,我們拿出了最後的力氣,朝著那個房子的位置繼續邁進,這也是最後的掙扎了。
處在這種情況下的我們,
往前走一步都是異常艱難的。 我們距離那座房子只剩最後四百多米的距離了,太陽已經慢慢下降,溫度也開始下降,沒有中午的時候那麽熱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側邊的沙丘上下來了一個身影,我的眼睛快要合上了,我根本控制不住,嗓子乾得冒煙,自然也看不清那人是誰。
我跪倒在了地上,兩隻手撐著自己沉重的身體,楊藍生看起來也快堅持不住了,但是狀態比我稍微好些。
那個身影越來越近,楊藍生拿出了青銅劍做出了防禦的姿勢,我感覺這人可能來者不善。
那個身影走近之後,我聽見了一個粗狂的聲音在喊著:“將軍!老魚!堅持住啊!”
直到我聽見這個聲音才知道,這人是胖子。
我此刻的心情欣喜若狂,異常的激動,嘴裡默默念著:“胖子,胖子,真的是你嗎?”
楊藍生也收起了武器,抓住了我的小臂,把我背了起來,我們總算是和胖子會合了。
胖子下來之後,我還有一點力氣,胖子給了我一瓶水,我乾裂的嘴唇總算是見著甘霖了,胖子從楊藍生的背上接過了我。
胖子帶著我們前往那座沙漠裡的小屋, 我慢慢說道:“我信得不錯。”
看胖子的樣子,自從走散之後還算過得不錯,跑的也很快,我們不一會兒就到了那座小屋了。
到了之後,我發現這裡原來是一個館驛,這館驛還算比較大的,有三座小二樓,還有一個駱駝棚,裡面的駱駝數量不多,只有三四頭。
胖子吆喝了幾聲,二叔他們也從裡面出來了,旁邊還有曹家人和一個老頭,這個老頭看起來六十多歲的樣子,應該是這家館驛的老板,二叔看到我之後,臉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老板先給我安排了一間宿舍,胖子背著我先到裡面休息。
在裡面我先睡了一覺,我以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結果醒來的時候才過去了一個小時而已。
一開始的時候沒太在意,但在休息的時候,隨著我的狀態的恢復,我逐漸意識到,這裡已經是沙漠的無人區了,怎麽還會有人在這裡開館驛,這有點不合常理啊!而且看這館驛內的陳設,這家館驛收入應該不錯,還有一些老物件,可這裡客人一年都見不了幾個,他哪來的這麽多錢來弄這些東西。
胖子說二叔來的時候也感覺這家館驛有點問題,但是仔細盤查之後也就打消了疑慮,畢竟除了這裡可就沒有容身之地了,所以只有暫時住下來。
我起身靠在了牆上,看著胖子,說:“你們是怎麽來到這家館驛的,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胖子說:“也沒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不過有一點我不知道算不算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