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女聞言,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眼裡有不甘,好似也有不解。
她那個腦大無腦的姐姐,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全。
怎麽會懂那些岐黃之術呢。
簡直是癡心妄想。
可離王為什麽會憑空問出這一句?
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的。
也就一瞬間,氣運之女露出天真無邪地笑容,她那自帶風情的桃花眼微微往上挑起。
那雙勾人的媚眼,似有若無的落在南宮衣的身上。
如果這個男人不失了權,毀了臉,憑他的能力和寵愛,那個位置勢必是他的。
這也是這些年,雲家沒有動作的另一個方面。
她也曾芳心暗許過。
如今···只不過是個廢人了。
那點微末的喜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如果不是他以前能文善武,用兵如神,又得皇太祖和皇上器重,或許知道“黑騎”的下落。
要不,氣運之女真的不想見那半張漆黑的面具。
倒胃口。
雲曦瑤收起思緒,仰臉嬌笑道:“姐姐自幼就是雲家的嫡女。
她的母親也是身份顯赫,姐姐在我們家自然是千家百媚於一身的,學醫是一件很吃苦的事情。”
“姐姐連琴棋書畫的苦都吃不了,更別提那些高深莫測的東西。”氣運之女的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雲水月就是一無是處的草包而已。
南宮衣皺眉,可她臉上的胎毒,真的是她自己治好的。
甚至還說可以幫他解毒。
那篤定的樣子,全然不像是不學無術的人。
要知道,他身上的毒,連鬼谷神醫都望洋興歎。
只能竭盡全力幫忙續命和緩解痛苦。
而且還收效甚微。
可她那張揚的樣子····不似信口開河,倒像是胸有成竹。
那就越發的發人深省了。
之前離王府也是著人打聽過雲水月,確實如同傳聞的那樣,不學無術,還性格懦弱,簡直是不值得一提。
而如今····
到底哪裡出錯了。
氣運之女看了他一眼,語氣溫溫柔柔道:“離王哥哥你是發現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嗎?”
南宮衣俊美的臉龐隱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側臉絕色,說出的話也是冰冷的:“只是覺得你姐姐,性子活潑了一些。”
“那想來也是離王對姐姐好,姐姐才會容光煥發。”氣運之女低語著。
南宮衣未置可否。
氣運之女便急了……
“離王哥哥你是不是還在因為那事怪我?”氣運之女低著頭,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
讓人無端的生出心疼。
什麽叫住怪她呢?
再說了,換親這事跟這麽個弱女子又有什麽關系呢?
“我怎麽會怪你呢,這事又不是你能左右的,是我沒能保護你,辜負了你的那番話。”
南宮衣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他的心裡,雲曦瑤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她能有什麽壞心眼?
那個雨夜,她的話,字字清晰,句句動情。
他記憶猶新。
不能忘也不敢忘。
“離王哥哥,你不怪我就好,我還怕成親後,就和離王哥哥生份了呢。”雲曦瑤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順勢把手裡的木槿花插在發髻上。
稍稍一點綴,她便看起來,仿佛帶著光,從九天而來一樣的仙女似的。
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妹妹你作為東洲第一美女,當之無愧啊,淡妝濃抹總相宜,更何況,妹妹還有通天的手段。”
來人步伐輕盈,雖然穿著素雅,可偏生那張臉,美的想讓眼前這個有著東洲第一美人稱號的氣運之女,都想上前把來人的臉給抓花了。
不過也就一瞬間的怒意,它一閃而過,仿佛吹散在風裡,久尋不得。
瞧見來人,氣運之女便是燦然一笑,眉目生輝,小聲辯解道:“姐姐,你怎麽來了,我和離王只是寒暄幾句,不是姐姐看到的那樣。”
“這是我們共同的娘家,而且這是在花園裡,又不是妹妹的閨房,怎麽?妹妹來得,我卻來不得?”雲水月咄咄逼人道。
雲曦瑤緩步走到她身邊,臉上微微帶著歉意:“我也是路上偶遇了離王,便向離王打聽一下,姐姐在府裡過得如何,姐姐不要多想。”
說著氣運之女挽著雲曦瑤的胳膊,低聲在她耳邊撒嬌著。
好似姐妹情深……
“姐姐你說離王昨晚給你解毒的?”
“你們是怎麽解毒的?”
雲水月淺笑低語道:“難道是太子不舉嗎?這麽久還沒有和姐姐洞房?”
“妹妹居然問這麽幼稚的問題,你應該問大不大,持不持久?”
少女說這話的時候,南宮衣就站在旁邊,他又不聾,如何會聽不到。
一時臉色十分的難看,不悅道:“雲水月你怎麽可以這麽寡廉鮮恥?”
雲水月不以為然地笑著道:“臣妾不過是和妹妹探討下閨房之樂,你偏生在邊上偷聽了,還說出來?,王爺真是不要臉。”
少女撇著嘴,小聲繼續嘟囔著:“難道就讓妹妹總是詢問著離王府裡的家長理短,我卻不能問一句妹妹嗎?”
“旁人知道了,還隻道我這個姐姐不夠格呢,連妹妹的事,都不問一嘴。
妹妹那麽善解人意,肯定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別人在我的身上潑冷水的。”
南宮衣聞言沉聲呵斥,微怒道:“吃飽了,我們就回府,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離王···”氣運之女,眼裡霧蒙蒙的,她說:“我們姐妹情深,姐姐也是關心,絕不是取笑我,還請離王不要責怪姐姐才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氣運之女以退為進。
雲水月見他們一唱一和,自然是不願意的,抬起頭想要反駁幾句,便發覺到南宮衣沉著臉,十分不悅的樣子,隻好扁著嘴,不情不願走到氣運之女面前。
微微福禮,說是福禮卻也連連腦袋都沒低下去,便正起身來。
“太子妃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剛是無心之失。”
反正來日方長。
氣運之女在外人面前都是端得楚楚可憐,端莊賢惠。
尤其是在離王面前, 自然不會真的去同雲水月計較什麽,趕忙討好地說道:“離王你就不要為了我,生姐姐的氣好嗎?”
“離王是為了我的出言不遜而生氣,畢竟我們夫妻同為一體,可不是為了妹妹而生氣,妹妹不要什麽事情都大包大攬比較好。”
雲水月朝氣運之女鬢角的木槿花,吹了口氣,便打斷了她的話。
想拉她當墊腳石···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夠不夠格。
南宮衣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擠出有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是本王管教無方,還請太子妃不要放在心上。”
氣運之女身邊的陪嫁丫頭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太子妃性格溫和,不似離王妃自幼便是不受管束的。”
桃花想上前分辨幾句,給雲水月的眼神製止了。
南宮衣居然當自己聾了……
雲水月怒其不爭的瞪了眼南宮衣,她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太子府裡的教養真是獨樹一幟,今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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