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陳老板還有什麽指教?”荊鴻宇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剛才對陳浩然生出的一些好感也蕩然無存了。出爾反爾乃是商家的大忌,既然你陳浩然剛才已經說今天晚上的事情翻篇了,現在還出言留人,這就是你的不該了。陰魂的執念遠超出陽間的人,要是陳浩然今天晚上做出這種事,荊鴻宇肯定是要翻臉的,無論他後台是誰都保不住他。此時的江子山也面色一緊,他也沒有想過陳浩然會再次出言留人,顯然這是要把事情鬧大的節奏啊。
“荊老板誤會了,咱們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經翻篇了,在下自然不敢留荊老板。”陳浩然這話說完荊鴻宇的臉色稍緩了一下,“不過,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想跟荊老板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哦?”荊鴻宇顯然沒有想到眼前的陳浩然跟自己還有什麽其他的交際,不過今天晚上既然已經來了,倒也不至於計較那麽點時間。於是,他便再次坐了下來,只是他身邊的荊子清身上卻抖了一下。荊鴻宇失望地看了一眼荊子清卻沒有再說話。
“荊老板事物繁忙想必對令公子平時也疏於管教吧?”陳浩然幽幽地開口。
“不勞陳老板費心了,今天晚上的教訓相信犬子已經銘刻在心,以後也不敢再對陳老板無禮了。”荊老板見陳浩然依然舊事重提,心裡難免有些不痛快。
“荊老板誤會我的意思了。在您來之前,我也跟令公子聊了一會兒,發現令公子著實不失一塊璞玉。在下,見‘才’起意,想留令公子屈就我這小小門店,不知道荊老板可否同意?”陳浩然誠懇地說道。
“陳老板,做事未免太過了吧?犬子雖然多有得罪,卻實則未對您有一絲傷害。該做的賠償,我荊家也未曾短缺了。陳老板還是不肯松口,是否有意試探我荊家底線?”荊鴻宇的話越來越不客氣了。在他看來,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什麽璞玉之類的不過是托詞,眼前的陳浩然想把自己的兒子留在身邊,不過是想羞辱他罷了。荊家在冥界千州市雖然地位遠遠比不上唐爺,但是也不能唐爺任意罩著的小人物也能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肆吧?
“荊老板,荊老板,您別動氣。我明白您是在想什麽。我可真是看上了令公子的才華。”陳浩然連連擺擺手說道,“您若不放心,我托個大,跟您平輩相稱,收令公子做個徒弟如何?”
“徒弟?”荊鴻宇大吃一驚。冥界收徒可不像陽間那麽簡單。在陽間工作單位,老同志帶新人,一般也是有著師徒相稱的。比如說陳浩然和王詩詩的關系就是如此。說是親密,確實也很親密。但是這種親密關系只能維系在工作單位,一旦某人離開,長時間不聯系,就會產生疏遠。比如陳浩然和馬潔茹就是這樣,談不上太疏遠,偶爾可以吃吃飯,但是聯系確實不多了。而冥界卻完全不同,冥界的師徒便如父子一般,收徒弟也要辦儀式,請一些有頭臉的人物到場見證。一旦師徒關系建立,輕易是不可廢棄的,否則無論哪方都會成為各界人士的笑柄。
“怎麽?荊老板看不上小弟?”陳浩然也覺得自己有所突兀了,荊鴻宇畢竟是商界前輩,而自己在這些前輩眼裡不過是走了點狗屎運,上邊有點人脈的小人物罷了。
“不,不,不,陳老板誤會了。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陳老板為何能看得上犬子?”荊鴻宇心中也是有筆帳的,陳浩然的商界地位在他眼中確實不值一提,但是他能夠跟唐爺扯上關系,
對荊家以及自己生意的幫助都大有好處。只是他的兒子有多廢物,他比誰都清楚,陳浩然不可能是看上他兒子的,會不會是想跟他有所牽扯?這個他必須要了解清楚,才敢輕易做決定。 “我已經說了,荊公子確實是一塊璞玉,這跟您的教導也是分不開的。我只希望能夠在這塊璞玉上稍加修飾,能夠讓他展現自己的光芒罷了。”陳浩然難道能跟他說自己用天眼通看出來你家兒子有“管理”特性,所以我特意挖牆角?
“陳老板若不肯明言,此事就作罷吧。”荊鴻宇內心也想跟唐爺搭上關系,但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看不清的代價才是最致命的。他不知道讓自己的兒子拜師之後,自己要付出什麽,所以他寧願失去這個機會。
“我實話都已經跟荊老板說了,難道要我起咒發誓荊老板才肯相信我嗎?”陳浩然說道。 冥界的起咒發誓是一定會應驗的,跟陽間的發誓不是一個概念。所以陳浩然將這個都說出來了,確實也是很有誠意了。
“唉,陳老板不必如此。既然陳老板不嫌棄犬子,我自當樂意。”荊鴻宇可不能讓陳浩然發出這個誓言,否則陳浩然即便是此時真心想收荊子清為徒,但是有這個心坎在這裡,荊子清以後的日子未必好過。
“江大哥,我知道冥界的規矩,不論是收義子,還是收徒弟都是要請些人物見證的。不知道是否可以請唐爺幫我出個面?”陳浩然對著江子山說道。荊鴻宇也期待地看著江子山。
江子山之前聽陳浩然說過要收服荊子清,但是他也以為陳浩然純粹就是想出口氣,哪會想到他是真心收徒?他也被這一幕搞得有點懵了,不過他畢竟是見慣大人物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陳老板想請唐爺出門幫您主持收徒儀式肯定是可以的,不過唐爺欠你的那份人情可就還了。”以唐振中的身份,一般不會輕易幫人家主持什麽儀式的,所以拿這個還一個人情也是很合理的,所以江子山才會這麽說。
“什麽人情不人情的?我跟唐爺之間不論這個,我只是問一聲能不能請到唐爺出面吧?”陳浩然可不傻,唐振中的人情價值有多大他已經有數了,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用掉?
“如果只是請唐爺出席的話,那便無所謂了。再說,您是唐堂少爺的義父,唐堂少爺的認父儀式不也沒辦了嗎?到時候跟唐爺商量一下,兩件事一塊辦。以唐府的勢力,您還怕委屈了荊公子嗎?”江子山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