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敵人實力有限,所以何飛虎只出動了三個火器方陣共一千五百人進入周氏軍寨參加作戰。
而這三個火器方陣確實成功地完成了任務。
火繩槍的射擊之後,周氏叛軍徹底崩潰。
原本還有一些敵人試圖反衝鋒,但是遭到火繩槍齊射之後,他們看到明軍方陣猶如看到魔鬼,恐懼的喊叫著,四散奔逃。
神機營騎兵趁此機會大展拳腳,全力追殺周氏叛軍,使得他們損失慘重。
半個時辰之後,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神機營獲得全勝,且傷亡極小,只有一名騎兵不慎摔死,接下來有數十人扭傷、摔傷、擦傷,接著就沒有什麽傷亡了,傷亡全都是周氏叛軍的。
整個周氏軍寨內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戰後統計,周氏叛軍被當場擊殺千余人,其他人全部被俘,沒有一人逃脫。。
周氏家主周武的屍體是在一片廢墟之中被發現的,據推測,他當時應該是在高台上眺望明軍軍陣,進行戰術指揮,但是被飛來的火炮炮彈擊中了所在高台,他直接墜落在地,摔斷了脖子而死。
這場戰鬥為明軍獲得了一千多壯丁,還有他們的家眷,以及整個周氏宗族。
何飛虎什麽也沒要,把這一切交給了蘇海生處理,接著請求再一次的作戰。
“陛下派我們來,是為了讓我們積累足夠的戰鬥經驗,一場戰鬥遠遠不夠,我認為,我們需要更多的戰鬥來訓練士兵。”
何飛虎對神機營初戰的戰果比較滿意,但不是完全滿意,他覺得神機營各兵種彼此之間的配合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蘇海生看了何飛虎一眼,直接點頭答應了,等何飛虎率軍去休整之後,他立刻寫信給蘇詠霖,請求蘇詠霖要麽直接把這個神機營編入齊魯兵團,要麽給他調撥一批裝備。
只是一場戰鬥,他已經愛死了這種作戰方式。
他覺得這種新式武器完全可以應用在將來南下滅宋的戰場上,若是裝備了足夠的火器,對於宋軍建設在險要之地的那些要塞軍寨,他覺得根本就不算是個事兒!
他需要火器,非常需要火器,需要很多很多的火器。
他也要訓練齊魯兵團自己的神機營。
並且他大膽提出了【以神機營為模范樣板,將大明軍隊進行整體換裝和作戰變革】的想法,希望蘇詠霖可以考慮他的建議。
何飛虎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給了蘇海生多大的震撼和啟發,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戰鬥來磨煉神機營各兵種之間的配合。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他轉戰於原州、涇州、平涼府三地,一個月內連續三次作戰,三次獲得全勝,三次摧毀大型地主軍寨,為整個革命行動添磚加瓦,立下赫赫功勞。
到洪武四年十月中旬,何飛虎已經率領神機營七戰七捷,神機營的大名在齊魯兵團內部廣泛流傳,廣為人所知。
軍方幾乎人人都知道了從京城來的神機營是何等犀利、善戰,被他們殺死的敵人死狀極慘,傷亡慘重,一戰之後直接被打丟了魂兒,被俘獲的叛軍對他們極為恐懼,覺得他們是上天降下來懲戒他們的天兵天將。
否則怎麽能使用這般犀利的雷霆法術?
他們並不把這種新式火器看作是火器,可能完全不認為火器有這般威力,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火炮和火槍經過這一系列的戰鬥之後,終於在明軍中站穩了腳跟,得到了軍方廣泛的認同。
火器部隊在整個明軍的作戰體系之中初露崢嶸,蘇詠霖不計成本的高額投入終於看到了回報。
對於這一切來說,蘇詠霖是相當開心的。
當然,除了神機營大展神威的事情,還有一個事情也讓他覺得挺開心的。
肖翠來了。
他為複興會婦女工作選擇出來的標杆人物抵達了中都。
洪武四年五月下旬,肖翠在泰安州複興會分部主任焦俊的安排下,來到了中都。
她畢竟只有十六歲,焦俊不放心她一個人北上,所以特別安排肖翠跟著一支前往中都押解稅收的隊伍一起北上,別讓她出什麽意外。
於是肖翠便得以在五月中旬跟隨這支押解稅收北上的隊伍一起前進。
途中,肖翠與他們同吃同住,一起感受了一下她從未體驗過的大明驛站系統,還有經過蘇詠霖改良之後的免費驛站夥食。
不得不說,驛站的夥食在她的感覺上比工場食堂的夥食好吃。
倒不是食材什麽的有差距,食材感覺差不多,都是有菜有肉,主食是餅或者麥飯。
和工場不一樣的是工場是單人拿著飯盆打菜打飯,吃完了不夠再加,直到吃飽為止。
場裡那些做力氣活的男工都是用海碗吃飯,有些食量大的一頓能吃整整三碗,餓死鬼投胎似的,看著都嚇人。
而這個驛站裡則是根據人多人少,一桌兩菜一湯或者三菜一湯,最高配置是四菜一湯。
菜量大,絕對夠一桌七八個人吃。
食材這方面沒差距,該有都有,也沒什麽特殊的,就是感覺口味好,味道好吃,吃起來特別香。
十幾歲的小姑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本身也是工場裡做工的勞動模范,食量自然不低,跟一群大老爺們兒在一起吃飯也能吃的不相上下。
不一會兒,肖翠便就著菜吃掉了三個個頭不小的炊餅,咂咂嘴,覺得自己還能繼續再吃一輪。
押解稅收的隊伍成員都是正兒八經的大明稅卒,剛剛成立不久的大明中央稅務總局所屬,有編制,很多都是曾經的明軍精銳轉業來的,身強體壯食量大,一個賽兩個能吃。
他們瞧見肖翠一個小姑娘小身板居然那麽能吃,頗為感興趣。
“好吃吧?”
“好吃!”
“以前不這樣的,難吃的緊,後來皇帝陛下下令,說所有給驛站做飯的廚子都要去軍隊裡面學習,等能讓軍隊吃滿意了才能回來,於是才有了今天的好吃,不容易啊。”
“還有這檔子事兒?”
肖翠本來也是個開朗的性子,在工場裡也是好朋友很多,屬於社交牛逼人群,和這些壯漢交談起來也完全不怯場,很快便和他們聊開了。
“女娃子,看你身板不怎麽樣,胃口倒是不小,幹什麽的?”
押解隊伍的副隊長喬友亮就笑嘻嘻的詢問肖翠。
肖翠鼓著腮幫子,好不容易把嘴裡的東西咽下肚子,也不膽怯,回應道:“萊蕪縣紡織工場的工人。”
“哦,工人,做工的,難怪食量不小。”
喬友亮笑著點點頭,看她年齡小,又有了調侃她的心思,便笑道:“男工能吃好理解,你個女娃子也那麽能吃,就不太好了吧?這麽吃下去,當真沒問題?”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捅了馬蜂窩,剛跳出火坑肖翠當場就怒了。
她一下子把筷子擱在碗上,杏眼圓瞪。
“能吃怎麽了?不行啊?我乾的活兒一點都不比男工少!我可是州裡複興會主任誇獎的紡織女將,生產中隊的中隊長!還是連續三年的生產標兵!”
“喲,年紀不大脾氣到挺大。”
喬友亮也不以為意,繼續調侃道:“聽你那麽說,你很厲害啊,這麽厲害,不怕以後找不到夫家敢娶你?”
肖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雙手叉腰盯著喬友亮。
“沒有就沒有!我靠自己的本事掙工資吃飯,不靠任何人!我給工場乾到老,工場把我養到老!不嫁人就不嫁人,工場還能眼睜睜看著我被餓死了不成?”
肖翠這般硬氣的表態立刻驚掉了一地眼球。
本桌七個壯漢也是給她嚇到了,也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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