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這一輪攻擊,暴力感十足,他把徐吉捶完之後,又撿起那把掉落在地上的ak47,站在坑邊,舉槍,扣動扳機,好一陣猛烈的連發速射!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煙氣繚繞,濃重的火藥味道彌漫升騰.....
連續打光兩個彈夾之後,胡天把槍扛在肩膀之上,啐了一口。看向任怡,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完球了,成篩子咯!”
他邁步離開坑邊,腳邊的石子濺落。任怡心有余悸,盡管他知道胡天開群狼戰意有多麽強大。
那是胡天的秘技,能夠極度增強的他的戰鬥力。
這是軍旅生涯,給他帶來的野外天賦!他自修行以來,將這些融入術法,渾然天成!
胡天的牛氣還沒有撐過半分鍾,徐吉的身體突然湧出一股陰風。
任怡當即知道大事不妙,她速速搖鈴,光虎得到召喚,反應極為迅捷的,撲向徐吉,用身體壓住他身體衝出的那股邪風!
“鈴鈴鈴!”
“不能給他機會!”
那股陰風在與光虎角力,虎爪死死摳進地面,濺起碎石頭。虎軀和陰力相角力,極度的扭曲。相持不到一分鍾,虎軀一震,光虎悶聲低吼,化為一團清氣消散。
那股陰氣如同封堵已久的洪水開閘,衝天而起,徐吉被陰風托起,頭高仰著,雙臂由兩側滑起。
他在召喚什麽,也像是在禱告什麽!
如同喚醒天道的照應,而飛升不滅的身體。
“我不生不死的靈魂囚禁在嚴寒之中,數十載。五大長老給予我的水深火熱,我定要雙倍奉還。地上的亡魂,理應心甘情願成為我的祭品。為何總有自詡名門正道的小雜碎,要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徐吉仰起的頭顱放下,俯視著地下的任怡和胡天。
他胸前的碎衣,被一道勁風撕開,露出一串咒文。
“如果你們願意墮入我曾經的絕境,那麽就盡情享用吧!”徐吉大喝了一聲,那道咒文亮了起來,雙瞳之中射出的光線,寒氣決然!
“別看他的眼睛!!”
任怡知道,那個令人膽寒的瞳術,要來了!!
“極寒之眼!”
將冰咒與瞳術結合所凝聚成的強大咒術,如果你敢直視那雙眼睛,那麽你就將掉進極度嚴寒的深淵!
“沒有用的!!!”
這個地下祭壇,在慢慢結冰,溫度迅速下降,轉瞬凍成一個冰窖!
胡天的雙手在結冰,胳膊在結冰,燃燒得群狼戰意,被冷霜凝固,透心刺骨的寒意像一把把利劍插進身體各個角落!
大事不妙!
任怡知道,再不做出抉擇,一切就晚了!她在極寒沒有將自己凍僵之前,取出五粒紅豆,放入口中。五粒紅豆在血液中爆出靈氣與溫度,能讓血液暫時處於一個恆溫狀態。
這讓任怡暫時不受極寒困擾。但也只是暫時。
她移向胡天,也想為他服下五粒紅豆。
只是徐吉怎麽能在放過這些小鬼,他半路截殺過來。
任怡反應夠快,和徐吉碰了兩招,又退了回去。
怎麽辦?
要命的是,胡天已經徹底被封一個冰坨裡了....
更要命的是,這地下祭壇的入口也被冰塊封死了!
沒辦法!只能放手一搏了!
任怡折了一隻雀鳥。藏在懷中。又拋出數粒紅豆,
紅豆落地,紅煙升騰,任怡借此障眼之法,變化步法。
並快速雙手結印.....
刹那間,從紅霧之中,射出數縷紅線,
可在接近徐吉的一瞬間,全部凍成冰線!
“雕蟲小技!”徐吉不屑於這樣隔靴搔癢的攻擊,
他蔑然揮臂,紅煙被一圈寒氣逼退....任怡被揪出身形!!
徐吉掌心連推,寒氣融於陰氣,鑽心而來。
任怡雙手十字交叉握緊,快速念咒:“陣訣,南國之術!”
冰層之下,數道紅光穿梭,一面紅色的氣牆破冰而出,擋住飛來的寒氣。
兩股氣體,碰撞,隨即消融....
在這之後,四周散開片片紅暈,光波粼粼。在任怡和徐吉之間,區域的冰封,消融成水...
兩人墜入幻境,時節正是早春的氣象,樹木佇立在河畔兩側,楊柳依依,溪水潺潺..
紅豆樹林翹首繽紛,微風徐來,垂落枝頭的紅葉,被卷往藍色的天幕之下。
任怡長舒了一口氣:“還好!術界完成!”
徐吉站在對面,饒有興趣的笑了起來:“你是相思門的後人?”
“雖然沒有把握戰勝你,但是紅豆祖師任百花可是我的母親!!!”
任怡將長發扎了起來,她一襲紅衣加身,頗有一代女俠的風范。
“想不到你可以把幻境之術用到這個地步,還真是令我吃驚。”
“不要說奉承的話,雖然我沒你那麽強,但是相思門的後人也絕不會就此退縮。你已經墮入我的幻術裡,再想用那雙眼睛,也是不可能的了吧!”
“有意思!剛回來,就這麽有意思,看來術界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無趣了嘛....”
“你可沒時間說些風涼話了!”任怡大喝一聲,紅衣卷起疾風,如刀似箭,掠向徐吉。
兩側紅豆樹叢,搖搖生長,枝丫上成熟的果實下落,豆粒炸散,至地成針。
數萬枚針雨幕布,倒懸而起,射向徐吉!
徐吉回望,動也不動,雙瞳流轉。
那些極速飛馳的針陣突然抖動著從空中稀稀疏疏,全部掉了下來,化成灘灘水際!
“太天真了,即便沒有瞳術製造的極寒之地,我依然不能被戰勝。”
任怡,沒有理會,她果敢決絕,手持亮銀匕首,從旁側切殺而來。
徐吉有些嘲笑這個女孩子的不自量力,盡管是相思門的後人,但終究實力沒有到達所期待的樣子,換作是她的母親,也許還會有些忌憚。
任怡的每一刺都很凌厲,但是對於徐吉來說,這是徒勞的,在他眼裡,每一次出招都是慢動作,他在心裡笑著:“只有這樣的水準嗎?”
“為什麽呢?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被你殺死的!為什麽還要做這些無用功呢?”
終於,在連續躲了她數十次刺殺之後,徐吉一腳踹飛任怡....
這一擊並不算重,任怡斜飛,撞在一顆樹上,她接著樹蔭,藏在樹乾之後,捂著胸口的悶痛,並不沮喪,她擦拭掉口上的鮮血,任怡逞能一般:“這才剛開始!”
說罷,任怡從懷中掏出那枚折好的紙雀,喚了句:“去吧!”
紙雀紅光一閃,撲棱著翅膀,飛出結界,又清厲嘵叫著,降落到了被冰封的胡天跟前,立起喙口持續噴吐火焰,試圖融化厚實的冰層。
它從四面八方撲動羽翼,持續輸出,但奇怪的是,冰層剛一融化,便又迅速結冰!
雀鳥放棄,又飛向地下祭壇的入口,又大口的噴吐出火焰,灼燒封在頭頂的冰層...
可依然無濟於事..
.....
....
結界之內,任怡繞過樹木,握緊短匕,再次連踏數步,趨近徐吉,她反臥刀柄,連續刺擊。
徐吉倒也不急了,覺得這女人有意思,到底看看她要做些什麽,於是戰且退。
見徐吉隻做防守態勢,任怡將手中的匕首擲出,徐吉雙腳一用力,躍上一顆紅豆樹,匕首插在樹乾之上,整棵樹搖搖散落,有數百粒紅豆在同時化為靈火符,一團巨焰衝天而起,徐吉深陷火海.....
.....
......
“小鳥!你別燒了,你再把自己烤了!”雀鳥聽了陳靈話,小舌頭吐了出來,它的臉上黑黢黢,喘著不均勻的粗氣,但它不想放棄。
“唉唉唉!我讓你別費力氣了!交給小道爺我吧!”
陳靈不知道何時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身體狀況已經恢復了。在這極寒之地,陳靈一點沒受影響,根本沒有寒冷的體感,反倒是一股熱血衝上天靈。他走到已經化成冰坨的胡天面前,齜牙笑著。
雀鳥飛到他身邊,嘰嘰喳喳,好像是在說:“你什麽都不會,就會吹牛!”
“你鳥眼看人低, 不就這大冰塊嗎!你看好了啊!”
陳靈運氣凝神,馬步扎穩,他緩緩打開左手掌心,一個“虎”字天心印記,寫在上面,他的靈元迅速聚集,天心印記被點亮。
陳靈嘿嘿笑著,把手掌的天心印記連續拍打在冰垛之上。
“虎、虎、虎”
激發天心印記產生的術法,震虎。
陳靈嗚啊啊的叫著,左拳頭上燃起烈焰,他的赤紅的眸子更紅了....
“讓我來拯救你吧!”
一拳,烈焰,釘在冰層之上,像是引發巨大的能量,冰由一點破裂,哢嚓嚓連冠的冰片碎裂聲響起,那塊困住胡天的冰窖,轟然而倒,碎落了一地的冰碴....
被凍成狗的胡天蜷縮在地,打著寒戰罵道:“麻....麻....龜兒...子...啊.....冷死...老子....老子了!”
.......
被解救出冰封的胡天脫離了危險,而深陷火海的徐吉也毫發無傷。
他的瞳術這次將自己冰封住,一個水晶般的冰石將他緊緊包裹,靈火符根本無法燒毀,等待火海的余溫褪去,徐吉才破開冰石,旋即攜帶著一股寒冷的邪氣,沉肩朝任怡飛去。
他不用術法,單憑陰靈之力,彈指一揮,任怡已無招架之力,騰空向後倒飛而去...
“小雀,小雀!你可一定要救出胡天還有陳靈啊!!”
任怡勉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頭已經抬不起來,搖搖晃晃的身體,和不肯認輸的靈魂.....
“我會死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