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陪同漠鷹隨吳陽一道,領軍與依影他們匯合,而此刻的忠嘉殿內,形勢亦愈發嚴峻,風雲再迭起。
只因引起忠嘉殿內意外變故之人,乃潛入地宮中的蘇五那一行之人,並且,他們在地宮中尋到了雲穆越。
他們從雲皇后的寢宮暗道入地宮,本抱著五分希望,希望在地宮中找到雲穆越,雲穆越真被關在地宮中。
只因從蕭芷傳回的容宮內消息後,雲霽分析,雲穆越多半是被澹梁皇帶在自己身邊,如此,才能在最危機時刻裡,能第一時間以雲穆越性命鉗製雲老王爺,確保他的安危,這是容恪一直以來最謹慎的心思。
“小妹…”
蘇五這一行人剛出暗道,一見殿內情形,蘇五立時反應過來,關押雲穆越的那間暗牢就在忠嘉殿的下面。
當即,在澹梁皇夫婦和丁老尚未有反應舉動之際,蘇五先一聲喊話,以他之聲音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同時,右手後背忙忙給璀璨兄妹打了一個擺手手勢,璀璨兄妹心領神會,一左一右攙扶虛弱的雲穆越,輕功快速越過澹梁皇他們,落在了蘇嬈和雲霽他們這一邊安全之地。
蘇五自己則和身後幾名金衣暗衛留在暗道出口處,直接做出防備的舉動。
先確保雲穆越的安危,才如此顧及到自己。
兄弟之間情意,莫過於他們此等少時之交。
“小五…”
雲穆越剛站穩,亦如此一聲虛弱呼喚,嘴角起皮,面上也帶有蒼白感,身上卻沒啥傷,是被餓虛脫著。
誠然如蘇嬈曾道,傻人果真有傻福,澹梁皇因需以雲穆越護自己安危,未曾有對雲穆越用刑,只是三天才給其一頓吃食,餓不死,也不會有何等力氣能逃出去。
此時,雲穆越如此出現,還是從地宮中被蘇五救出來,他這麽現出身,算是徹底促發了忠嘉殿內局勢。
無論是澹梁這邊還想要怎麽挑撥著,
想讓暹毅遲韶與蘇嬈他們雙方兩敗俱傷,還是蘇嬈他們揭露偽善的澹梁皇,為雲郡主和容驍平冤屈。
這兩方各自目的,至此刻,雲老王爺他不信蘇嬈這邊,都說不過去。
“陛下,本王現在需陛下給本王一個解釋,歡娘所言,可是真是假,八皇子又為何從陛下的龍椅之下如此出來,榮華她可有冤著了澹梁。”
從歡娘所言,再有暹毅遲韶果決手段,再到現在,雲穆越如此意外的闖入,這短短時刻所生出的這一切事端都在昭示著澹梁已無力再狡辯,也無法再垂死掙扎,還繼續偽裝。
澹梁皇他們現在唯一的路就是亮出他們藏匿在暗中的底牌,才能有轉敗為勝的可能,再別無妥帖之法。
玉骨扇悄然握至手中,另一柔荑內,在燈火映照下也反射一刹亮色,四指指縫之間各夾藏著一枚銀針。
蘇嬈已做好準備。
只要澹梁皇藏匿在暗中的那批勢力暴露,那麽他之野心便是昭然若揭,即便他們這邊拿不出任何物證可以證明雲郡主和容驍經年的冤屈,但就澹梁皇背地裡所為,煉製陰毒丹藥以控制活人,足可以讓在場以王相為首的那些澹梁大家膽戰心驚。
世家心寒,皇位難坐。
這,才是蘇嬈和雲霽最終的目的。
只因澹梁國不同於雲琅國的文武兼容,更不同於諸暹國的重文輕武。
文治之國,唯以德服人,若以武力屈服,只會治標不治本,尤其是針對澹梁的各大世家,他們寧死不屈。
百年望族,簪纓世家,刻在骨子裡的古板思想,絕不會屈服淫威之下。
且在澹梁國,儲君登位,除有先皇的傳位聖旨之外,還須得到澹梁世家的支持,如此,才可穩坐皇位。
若澹梁世家大族依舊支持澹梁皇,那麽他們想要將澹梁皇拉下皇位,必定就會亂了澹梁朝綱,引起澹梁皇城動蕩,群臣激憤,民怨沸騰。
唯有讓澹梁各世家大族明容恪不堪一國之君,支持容楓這位真正的仁善儲君登基,澹梁才不會因此動蕩。
如此行事,也是為著讓容楓能甘願坐上皇位。
只因雲霽和蘇嬈皆清楚,以容楓仁孝秉性,非到如此地步,他絕不可能取而代之他的父皇成為澹梁新皇。
“嶽父要讓寡人給嶽父一個解釋,誰又該給寡人一個解釋,寡人此刻實屬不明,嶽父為何竟信著一個前朝余孽,如此質疑了自己女兒真假。”
本以為至此刻,澹梁皇他們如何也要出手了,卻不曾想,他將帝王名聲看重之甚,完全超乎蘇嬈他們所想,都到此時,還做出此等偽善模樣,因雲老王爺懷疑而無比傷痛,也就唯有那稍眯的眼角,才能觀之一分其內心底處此刻是何等陰暗。
假雲皇后亦如此,本就弱柳扶風姿態,此刻傷心至極的唯有依靠著澹梁皇,才能讓自己保持安穩站立姿勢。
一雙惹人憐惜的秋眸含出著瀅瀅淚花,就望著雲老王爺,無聲勝有聲。
女兒自產下小兒後羸弱,難歸國探望父王與母妃二老,日日月月無不思念,年年歲歲叮囑著長子替母在二老膝下敬孝,以全不孝之女諄諄之心。
今父王至,女兒歡喜至極,日日夜夜盼與父王和母后能團聚,再承歡膝下,可不曾想來,女兒千盼萬盼見著的父王,竟懷疑女兒是假的。
父王若覺女兒乃假,大可以尋了醫官來瞧瞧,只是過後,父王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就當女兒早早沒了。
咳…咳咳咳…
再如此咳喘,假雲皇后一手按住自己心口,按壓的她的手指指尖瞧來都泛白,可見得她是有多麽的傷痛。
“雲老王爺,微臣曾聽聞,雲琅八皇子與蘇家這位五公子,他們交情好的幾乎是同穿著一條褲長大的。”
禦史大夫這位言官再插話,且在他說這話之時,他的視線更是掃過去雲穆越和蘇五以及蘇嬈三人身上,話裡暗含意思又如何能聽不明白著。
蘇五和八皇子關系要好,前朝余孽又做蘇家女兒多年,那麽她以八皇子來構陷汙蔑著他澹梁國,輕而易舉,其目的就為離間澹梁與雲琅。
“禦史大人所言在理。”
其他的各部大臣,能說得上話的,也在這一時再多言。
陛下自來仁善,與雲琅一直交好,吾國皇后更乃雲琅郡主,陛下有何理由抓雲琅八皇子,為吾國平添了這場紛亂,給前朝余孽如此挑撥時機。
就連只因著容楓這儲君荒唐而惱過一語的王丞相,此時也再開口一句:
“本相也不多言,uu看書 ;一句,雲琅蘇家五公子為何從此處出來,今夜這場夜宴蘇家五公子未參宴,他理應在主客司中,何時潛入了皇宮之內。”
王丞相的一句,可謂是一針見血,且在這一句話之下,他瞧去著了忠嘉殿外那些反水的禁軍,前朝余孽。
身在主客司的蘇家五公子出現在宮內,那自暗道中出現的雲琅八皇子又如何不能是從宮外被帶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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