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主客司,蘇嬈與雲霽相攜而走,蘇五後面跟著,這兩人如此視他若無睹,蘇五也就隻悄然鄙夷下,便默默跟著後面,沒有出聲擾著。
路上,對蘇嬈那一句問話,雲霽也回了話。
未曾有道及吳陽會否安全,只是說及吳陽這些日幫著容楓查了這些年間容恪夫婦他們在暗裡所行諸多事。
此事是剛不久得到的消息,此前時不想將容楓牽扯進來,即便後面容楓自己前來,過後雲霽也未曾著人盯著容楓,所以也不知容楓在做什麽。
就在半個時辰前,蕭沐白又傳來消息,此事是查風雅小居時再查到的。
所以,吳陽在為容楓辦事,那麽自然而然,容楓必定就會保下吳陽。
除容楓與吳陽這件事,此外便是竹先生那邊安危,他們的人已去到皇城外,山林中竹先生曾經小住過的山間茅屋之中,他們安排護送的所有人皆中毒身亡,雲大和雲十八也未曾有幸免,只是沒有竹先生屍首。
竹先生是生是死,而今怕是唯有回來的雲凌才知道,許是雲凌帶著竹先生逃脫追蹤,竹先生被藏在了何地。
後面一切真相,隻得等雲凌醒過來。
聽的雲霽說完這些消息,蘇嬈心中再沉重,雲凌短時間內怕難以醒。
可時間已不等他們,容恪對他們動手,若只是尋常澹梁士兵,有逍遙樓,而今還有雲老王爺所布局暗棋,他們這邊無論如何也不會成敗局。
只是現在,倘若容恪那邊所隱藏的如荀尚書一般的暗軍諸多,且各個強壯如牛,以一可敵百,那便難料了。
雖她自詡醫術也不弱,可她並沒有接觸過那陰毒丹藥,且這些年間她也並沒有一心鑽研醫道,定然是比不得竹先生,即便她已采了荀尚書的血,可短時間內怕也尋不到破解之法。
心中憂沉,蘇嬈的眉間也就因此再蹙起,雲霽見著,再次輕手撫平。
“嬈嬈,昱陌說,阿靖在前來澹梁之時,就給諸暹毅親王送了封信箋,道及,諸暹之危機,衛皇之身死,其中皆乃澹梁皇夫婦背後做局。”
什麽…
蘇嬈一時停住腳步。
雲穆靖聯合暹毅遲韶,她是想要做什麽。
“阿靖本意拿下澹梁,只是現在她被昱陌拘住而不得自由,她所行諸事也就難再繼續,不過南部邊境那邊恐是已然準備了,且而今暹毅遲韶也已知因果,且已調兵往潼關。”
此前年,即便容皇后那般毒控諸暹衛皇,毅親王也有懷疑此乃澹梁皇室與容皇后合謀,意在染指圖謀諸暹,可他卻未曾確切懷疑到容恪夫婦身上,包括丁老,畢竟此三人在外偽裝實在太好,很難讓人心生懷疑。
卻也正因為此,寒漠塵才故意暴露逍遙樓,暴露他在澹梁這股勢力,讓毅親王所知,從而主動來找上他與他合作,找逍遙樓助其暗查澹梁皇室,如此一來他便也可利用毅親王成事,以諸暹將澹梁一舉而除之。
而現在,阿靖去信毅親王,
直接將容恪夫婦究竟乃何等嘴臉皆告知,加之而今衛皇已身死,那麽毅親王對阿靖所道之事,他只會選擇相信。
如此一來,一旦阿靖對澹梁開戰,諸暹那邊不會助澹梁,且按照昱陌從金衣暗衛口中所逼問出的安排部署,諸暹嚴冽將軍已動作,那麽毅親王此次至澹梁就絕非只因兩國和親。
此番言,雲霽亦心有憂矣,只是他所憂心更多因為戰事,戰事若起,餓殍遍野,又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
“算著時日,暹毅遲韶也不日將至了,他此番前至會成為如何變數,而今,我倒是希望他是帶兵前來,至於其他,只要不壞我們之事就成。”
蘇嬈握緊雲霽的手。
她明白雲霽心中那份良善,他並不願平添再多的寒漠塵和秦嬈出來。
只是而今澹梁局勢皆乃容恪自己所造因,無論有何果,都是種因得果。
蘇嬈與雲霽道及暹毅遲韶,而就在此時,就在梁京都外,在高山峻嶺之間,本還要幾日才會抵達澹梁皇城的暹毅遲韶,他已然抵達城外此地。
無論是蘇嬈和雲霽這邊,還是澹梁皇那邊,他們收到的消息竟皆有誤。
墨袍搖曳,佇立山嶺間,迎著舒逸微風,遠遠眺望百裡之外整個梁京都,一目望去燦白色的澹梁皇城,此刻瞧來暹毅遲韶眼底,卻隻覺乃一片黑色,還是醃h的髒黑之色。
在他手中,所拿那封信箋已是泛出淡黃色,且因著多次看過,已褶皺甚多,其內內容都已能倒背如流。
毅親王,澹梁之野心勃勃,早在十年之前,澹梁皇夫婦就已謀劃滅秦,他們與本皇之父勾結,又拉攏你諸暹,以一場美人謀局,覆滅了前朝。
而今,十年之後,又與其皇妹聯合,以藥物控制你諸暹衛皇,其意圖,就為讓諸暹與我雲琅兩敗俱傷,而澹梁,只須背後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此局被破,便殺毅親王之兄長以令諸暹內亂,又抓本皇八皇弟以圖殺之,以此借送八皇弟之時機,攜兵潛入我雲琅,隨後方可以令澹梁與雲琅兩國聯合,夾擊包圍諸暹國,從而達到一統天下的野心欲.望。
本皇皆據實相告,毅親王信與否,本皇相信毅親王的心中會有判定,與其坐等再被暗中謀算,倒不如主動出擊,你我兩國攜手割分澹梁。
“王爺…”
漠鷹上來山嶺,一則消息告知毅親王。
就是日前時澹梁皇城街間那場殺伐。
今他們才得知此事。
那場殺局,若非因雲老王爺出現及時,那般製止,澹梁皇城早已亂起。
“王爺,能在澹梁皇城之中設下那般一場殺局之人,怕就唯有澹梁皇,如此看來,雲琅新皇所道那一切皆非虛言,吾皇之亡,皆乃澹梁皇…”
每說一語,漠鷹的氣息就厚重一分。
王爺設想猜測過諸多澹梁皇室之人,唯有澹梁皇,雖亦懷疑,卻怎麽想也無法覺得與容玉兒聯合之人會是澹梁皇。
他們皇上是被下毒,uu看書 ;若乃澹梁皇所為,他就不該讓丁老暴露,否則不是只會讓王爺懷疑。
可卻也正因為此,王爺才沒有更多去懷疑了澹梁皇。
畢竟在任何人想來,若欲害人之人,都不可能會將所害人之物宣之於眾, 而丁老卻乃澹梁皇身旁紅人。
“漠鷹,倘若當時本王多懷疑上容恪兩分,倘若本王並未曾因容玉兒就幾番顧慮,遍請名醫卻獨獨沒有將那丁老找來,是否本王就會察覺有所發現,是否皇兄就可多活兩年。”
問漠鷹的話,更像是質問他自己,終究還是因他未曾有多察,就因容玉兒是澹梁郡主,所以只要是澹梁國的醫者,他一個都未曾想過尋來。
若他當初就尋來丁老,那麽只要此人與容玉兒有所勾結,他一定就能察覺,可是他沒有,他沒有這麽做,才會眼睜睜地只能看著皇兄被折磨殆盡,而他,他堂堂諸暹國毅親王,手握重兵,在諸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獨獨護不住自己的皇兄。
拿了數日的信箋,於此時才化作紙屑,一點一片在暹毅遲韶手中滑落,飄飛與山嶺之間,漸漸地飄落。
“告訴雲皇,本王不要澹梁一寸一地,本王只要澹梁皇室所有人的頭顱,他同意,本王助他拿下澹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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