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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總是被迫黑化》第251章生辰宴上的謀算(9)
看著一眼趙蓮馨。

 暹毅遲韶又言:

 “皇嫂莫非忘了,雲琅貴女與澹梁貴女不同,雲琅士族女子,她們將習舞之悅視為自降身份辱沒門風。”

 這是澹梁與雲琅兩國文學風俗上的差異。

 雲琅貴門女子將習舞作悅視為取他人之樂,是最為低等女子才會學的。

 而澹梁貴胄女兒家卻將其視為風雅才學,更為高門貴胄之間一種炫耀。

 暹毅遲韶說這番話,他周身三尺之內那種被冰寒所阻的生人勿近之感很明顯。

 而他所言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卻感覺也是他拿此番話來回敬容皇后。

 身為高門貴女,更乃嫡女,自不會去學只有身為舞姬才會學的舞蹈。

 自降身份。

 “皇嫂以為本王所言在理?”

 至於容皇后拿趙蓮馨來落他的臉,暹毅遲韶心中其實並沒有其他感覺,對趙蓮馨的選擇也似乎了然於心。

 此次之事,不過就是容皇后又一次給他的下馬威。

 他自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倒是本宮一時疏忽,忘了雲琅與澹梁文化習俗差異。”

 容皇后並沒有因為暹毅遲韶那似羞辱的話僵臉,竟也沒繼續再抓著趙蓮馨不放,而是一聲笑言,此事便過去了。

 禦案下的柔荑卻一把出力,才將衛皇拉著她那手腕的手掰開,冷豔目光。

 “皇上,剛剛只是敲打,不過毅親王果然沒多余反應,不知若是將那趙側妃換作那位榮華郡主,毅親王可會有反應,他也已老大不小了,皇上作為他的兄長,也該過問過問…”

 此言,極其低聲,唯有他們兩人聽見的話。

 “容玉兒,你適可而止。”

 衛皇壓沉氣息。

 似乎還是忍無可忍。

 “否則這一場生辰宴朕看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皇上是在威脅臣妾嗎,這可是臣妾精心為皇上籌備,皇上若覺得不滿意,臣妾還可以為皇上再準備第二場。”

 容皇后卻筆直身軀坐好,再次高貴了氣韻,直接讓容姑傳了那些舞姬進來。

 歌舞方才再起。

 “衛郎,你乖乖聽話,玉兒自也會像衛郎一樣疼阿韶,畢竟阿韶可乃諸暹第一勇士,權勢滔天的毅親王,玉兒一時半會兒可舍不得他有事。”

 又言此話。

 軟硬兼施。

 “容玉兒,你早晚會作繭自縛的。”

 衛皇最後吐出這樣一句,再不理了容皇后,也再次恢復他冷靜自持的心態。

 鳳袍之下,玉指捏出青色。

 容皇后嘴角卻勾出一抹笑。

 作繭自縛,是嗎?

 那到時就一起下地獄。

 沒有硝煙的一場戰爭,也如此沒有硝煙的結束。

 一時,蘇嬈暗動了動眉梢。

 又暗自看了一眼容皇后,難明容皇后此舉作為。

 意欲何為!有何意圖?

 “諸暹國容皇后,澹梁蓉玉郡主,她做事,自有其用意,此事只是開局,接下來會出之事才會是其真意。”

 耳畔突然傳來如此一聲,淡然通透。

 又似那翩飛柳絮拂過心尖,蕩漾起一抹漣漪。

 心中悸動。

 雲霽並沒有看蘇嬈,也並沒有開口,可這一聲就是傳入了蘇嬈耳中。

 拿著酒盞的柔荑,輕微的一下晃動,晃蕩起盞中酒釀泛起一層波瀾,桃花明眸內也一息閃爍,唇角抿壓。

 “抱歉,雲霽多嘴了。”

 又這聲,明知自己既多嘴,卻還如此多嘴。

 為何他不氣,不覺委屈,要如此一次次縱容她,一次次由她來欺負。

 “我不會道歉,因為我並沒有錯怪你。”

 更不會內疚。

 蘇嬈也沒看雲霽,只是又一口酒入腹。

 諸暹國的佳釀,哪怕是最溫和的酒,卻也比雲琅的酒烈,一口入腹,辣辣的滾燙感,讓蘇嬈喝的很爽。

 “少飲些酒吧!千杯不醉,若一旦醉了,就很難清醒。”

 最後這一句,結束了兩人之間的無聲交談。

 不會道歉,也沒有說不用道歉之類的話,只是蘇嬈將手中酒盞換作了茶盞,順從了雲霽的這一句關心。

 鼓樂聲聲,舞姿妙曼,歡悅喜慶,正德殿內似乎平靜了,可掩藏在暗下的那未知風波,或許就會在下一瞬出現,隨之便是一波接一波開始。

 而此刻,另一波未知的危險似乎也即將接踵而至。

 火辣辣的太陽,將戈壁灘上的沙石曬的都感覺燙腳,可那顛簸走來的三頭駱駝,腳掌卻沒一點滾燙感覺。

 “這位少爺,等走過了這片戈壁灘,我們就完全進入了我諸暹國境內。”

 說話之人,嗓音厚重,乃是戈壁灘這一路的領路人,專門為前來諸暹國做生意的商客遊人帶路,以此為生計。

 說話的同時,領路人看向中間騎在駱駝上的少爺,一副灰色鬥笠遮擋容顏,看不清他的長相,可從此人衣著來看,一眼就知是富貴人家少爺。

 此人,乃姚葉庭。

 為太子妃前來給榮華郡主‘送信’之人就是他。

 隻帶著一個隨從。

 喬裝打扮前來。

 短短幾日竟已抵達諸暹。

 可見兩人定然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趕的路。

 “加快速度,必須趕在天黑之前走過這片戈壁灘。”

 姚葉庭再次抬手將額間汗珠擦掉,一口水解渴後,腳踢了踢駱駝肚子。

 “哎,好嘞。”

 領路之人也立刻一聲應承,前頭帶路。

 ……

 一過了晌午,日頭走得似乎也就極快了。

 不過須臾,便已至斜空。

 正德殿內,衛皇的生辰宴也接近了尾聲。

 在此時,容皇后也再次生出事來。

 這一次的事,才是她真正要做之事。

 也就是雲霽所言的容皇后的真正用意。

 此前那一番生事, 就如容皇后所言不過只是敲打,而現在,才是正事。

 目標便是蘇嬈。

 “雲琅高門女子將歌舞視為取悅,可卻又同澹梁一樣將琴瑟視為才氣雅學,琴瑟上乘者,在澹梁數不勝數,而論小輩一代出色,下官所聽,也唯有澹梁容楓太子才氣過人。

 而在幾日前,下官卻多次聽得容楓太子誇讚雲琅有位奇女子,一曲高山流水可謂讓他驚歎,世間竟真有聲臨其境之樂,讓人隻想沉迷於那方悠然之地,世外桃源,鳥語花香…”

 此言,開口說話之人乃諸暹國曹左史。

 雖為左史,卻也愛好琴樂,與容楓這個真正的好琴者因此成為琴友。

 容楓每次前來諸暹找暹木亞玲之時,都會與這位曹左史小坐一兩時刻。

 彼此探討個中琴意心得,將他們所聽所知其他琴樂交流,以琴會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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