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將單車停在路邊,搓了搓有些冰冷的雙手,溫柔的看著路上玩耍的孩子們。
其實今天的天氣相比前幾天要暖和的太多了。
雖然依然是陰天,但氣溫卻升高了很多。
冬天裡難得一見不算冷的一天,再加上是周末,因此不少家長都帶著孩子出來玩耍了。
下午2點35分07秒。
葉昊根據路徑的提示,走進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
他在等人。
等......
李家的“殺手”。
......
下午2點37分04秒。
根據精準路徑的提示,他朝著窗外看去。
一個身材魁梧、個子高大、穿著灰色大衣的中年男子。灰衣男子手中拿著一份報紙,但眼睛卻時不時的向咖啡店裡張望。
這時,恰巧葉昊的目光投來,和灰衣男子的目光相接。
葉昊這時才看到,灰衣男子的左臉竟有著一條長長的刀疤。
刀疤男很自然的快速移開目光,繼續看起報紙......
這個男人,葉昊認識。
臉上的刀疤讓葉昊一眼就辨別出了他的身份。葉昊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是什麽,但是其他人都叫他“勇”。
今年應該已經快五十了。
幾十年前,普達房地產集團還沒成立,董事長李成還在世上的陰暗面奮鬥著。
而“勇”已經是他的得力乾將,深受他的信任。
後來,李成成功由暗轉明,普達房地產集團成立。
而“勇”繼續在黑暗面活動,在夏國幾十年前的那個特殊年代,為李成處理了一件又一件的“髒事”。
手中有著數不清的罪惡,哪怕是死上十次都抵消不了。
罪惡滔天,也曾進去過幾年。
但出來後卻仍在李成的庇護下混的風生水起。
......
下午3點01分。
葉昊騎車來到了新城路地鐵站。這個地鐵站是個小站,人並不多。
但同樣的,在這站下的人通常也不多。
很快,地鐵到站了。
可是,這班地鐵不知道怎麽,不是下班點卻人擠人。
隨著地鐵門的打開,擠在門邊的人差點沒被裡面的人擠出去。
葉昊站在6號口,看了眼站在旁邊7號口的“勇”,排著隊擠上了地鐵。巧的是,葉昊是最後一個能擠上地鐵的。
他身後的大媽試著擠了擠,搖搖頭退了出去。
大媽向其他口看去,情況都一樣......
“勇”也擠不上去,眼看車門就要關閉。
“勇”直接把手落在車口的一個青年的肩膀上,一用力,將他拽了出來。
青年轉頭怒目圓睜的看著“勇”,卻看到了一道長長的刀疤,和一對冰冷的眸子。
一瞬間,竟忘記了說話......
“勇”看都不看他一眼,擠上了地鐵。
地鐵飛馳著。
葉昊看向在人群中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看向自己的“勇”,心中感到有些好笑。
通過精準路徑,葉昊知道,這輛地鐵在剛才,幫助自己甩掉了剩下的幾隻“尾巴”。此時,跟在自己身後的,只有李家的勢力了。
也就是,這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勇”。
葉昊知道,馬上,這個惡魔就要接受他的審判了。
而這個審判,將會對李家發起最直接的視覺衝擊。
甚至,
震驚整個陽城...... ......
下午3點24分28秒。
葉昊在中州公園站下了地鐵。
走出地鐵口,向中州公園走去。
中洲公園是陽城市,乃至整個中州省最大的公園。
此時,葉昊遠遠的就能看見公園上方那一個個在空中飛舞的風箏。
記得,女友以前也是很喜歡放風箏的。
因為她說,她想像風箏一樣,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飛翔。而自己,就是她的風箏線,拉扯著她,卻又堅定的支持著她,讓她無拘無束,不會迷失在廣闊的天空中......
可是,是李家親手剪斷了女友的風箏線,讓她隨風而去,至今都未曾歸來。
......
下午3點25分18秒。
葉昊走到了中州公園的大門口。
突然彎腰,仿佛是去撿什麽東西。從襠部,向後看去。
果然,刀疤男就在不遠處,身形躲躲藏藏。
葉昊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快步朝公園裡走去。
......
市中心,省公安廳,專案處。
大型會議室裡坐滿了警官,氣氛前所未有的壓抑。
會議室最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液晶屏,上面投放著陽城市的地圖。
地圖上, 一條紅色的路徑圖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起點是龍首路的大秦酒店,而終點是新城路地鐵站。
坐在首座的閆處長正在聽著下面人的匯報,眉頭逐漸深鎖。
就在剛才,自己的人在新城路地鐵站跟丟了葉昊。
回想起這一下午的行動,閆處長陷入了沉思。
蓮湖區劉警官把葉昊的事情報告給廳裡後,廳裡把事情交給了他。
而閆處長也雷厲風行,使用公安系統查到了葉昊的落腳處,立刻派人前去酒店等待並監視葉昊。
後來,葉昊出現在了酒店門口。
這說明,葉昊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人才對。
可是,想到後面,葉昊的兩次金蟬脫殼,和在咖啡店等待自己人的事情。
閆處長不寒而栗。
難道說,其實他早已經知道我們那時在酒店等他?
可是,他為什麽還是會出現在酒店門口,讓我們的人監視上呢?
莫非,他是故意的?
可是,路口的塌方和擠地鐵的事情難道也是他提前策劃的?
這,好像不太可能吧。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帶上這幾個人。
並且,李成再也不去自己的辦公室辦公,而是在每一層都設置了一個不掛牌子的屋子,自己輪流去。
......
身旁的秘書出去接了個電話,然後來到李成身邊。
微微欠下身子,畢恭畢敬的對李成說道:
“李總。”
“‘勇’說,等人少了,他就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