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閑這麽說,雲娥面容才緩和:“劍訣的事情回去再修煉,這裡是土宗綠竹仙苑,待會兒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別問那麽多。”
徐閑趕忙點頭。
雲娥轉身,恢復清冷,然後帶著徐閑走過去,和那幾個五宗師姐打招呼。
“雲娥師姐來了。”
“雲娥師妹,今天起色不錯啊。”
幾個女弟子紛紛起身打招呼。
雲娥也是一一還禮。
和徐閑猜的差不多,在場的都是五代女弟子中天資、修為、輩分最高的那一撥人。
不過看似親密,實際上也是明爭暗鬥,徐閑觀察入微,要發現這一點隱藏在笑聲中的不和諧並不難。
“雲娥師妹,你身後那人是……”這時,一個身著紅色長裙,容貌也是一等一漂亮的女修士看了一眼徐閑,開口問道。
雲娥一笑:“叫各位笑話了,這是我小師弟徐閑,他啊,年紀輕輕,卻是早和我說過十分仰慕各位姐妹,所以非要求著我帶他來認識一下,我拗不過他,只能是帶他過來了。小師弟,還不見過各位師姐,你不是早就仰慕了麽……”
扭頭打眼色,徐閑接收。
徐閑動作不慢,急忙上前見禮,但心裡卻是暗道,等今天回去,還得從師姐身上訛一些好處。
不然,難解心頭之恨啊。
“這位便是任唯璿師姐。”雲娥此刻介紹道,她說的就是剛才那個身著紅色長裙的女修士。
徐閑一聽立刻明白了。
他早聽二師兄說過,雲娥師姐和土宗任唯璿早就不合,雖然差不多是同一期的女弟子,但卻是在各方面都競爭的厲害。
名義上是閨蜜姐妹,背地裡各自捅刀子,有名的塑料姐妹情。
聽說前幾年,這任唯璿的師弟,也就是那個和徐閑有過節的陸培傑晉升化精期後,對方每一次見到雲娥都會詢問徐閑的修煉進度。
看似關系,實際上是在顯擺和氣人。
雲娥師姐各方面要強,之前她在修為上不如任唯璿倒也罷了,但在比師弟這件事上,她不想再被壓一頭。
尤其是最開始徐閑奪取黃門擂第一時,雲娥師姐那是真的得意好幾天。
這十分像是比誰兒子更有出息的兩個媽。
徐閑一想到這個就感覺頭大。
他差不多知道今天為什麽師姐要帶自己來這裡了。
敢情是來找回場子的。
不過徐閑也並不排斥,雲娥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師姐,是自家人,這種時候自然得向著自家人。
“見過任師姐。”徐閑上前行禮。
“呵呵,徐師弟我也是早有耳聞,黃門擂第一,很是了不起。”任唯璿微微一笑,帶著一股子華貴之色,卻是不動聲色的貶低了徐閑一把。
當然,也就是間接的踩雲娥。
或許在其他地方,黃門擂第一很了不起,畢竟是煉氣弟子裡第一人。
但是在場之人修為都在歸真期之上,有幾個更是達到凝元境,天門擂前十的存在,這裡提黃門擂,當然是不懷好意。
“任師姐,之前我這小師弟與你師弟陸培傑有一點小矛盾,聽說是在之前論道大會上動了手,我今天來,也是為了化解這一段恩怨,要不師姐你把陸師弟也叫來?”雲娥開始發起進攻。
任唯璿臉色立刻是一變。
之前論道大會上,徐閑一劍將她師弟陸培傑打暈過去,這件事五宗之內人盡皆知,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雲娥當眾提起,明顯是故意挑釁。
不過這件事任唯璿早就想還回去,只是苦於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對方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自己不給面子了。
就見她抬手打出一道令符,流光飛出,顯然是叫人去了。
“雲娥師妹既有這個心思,那當師姐的自然不會讓你失望,我陸師弟馬上就來。”說完,又看向徐閑:“徐師弟,勞你稍等片刻。”
徐閑一笑,沒吭聲。
心裡卻是歎息一聲。
這女人,真麻煩。
果然沒等片刻,遠處有劍光飛來,落地之後一看,正是急匆匆趕來的陸培傑。
對方上前也是表現的極有禮數,先是和幾位師姐見禮,然後扭頭看向徐閑:“徐師弟,咱們又見面了。”
徐閑笑著拱手:“陸師兄,風采依舊啊。”
誰都知道,兩人只是客氣一下。
莫說雲娥和任唯璿,便是在場其他人也知道,待會兒徐閑和陸培傑必有一場比試。只是讓她們奇怪的是,這徐閑怎麽看都還只是停留在煉氣期,雲娥居然敢帶他來,徐閑居然也不怕,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當然也有人眼光獨到。
徐閑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扭頭一看,卻見那邊是一個身著綠裙的女修,氣質容貌,和雲娥師姐,任唯璿都是同一級,半斤八兩。
這位師姐身上有一股強橫氣息,在徐閑看來是在場修為最高的一個。
“那是木宗林宜,五代女弟子中第一人。”
徐閑聽到雲娥師姐給他傳音。
木宗林宜。
這名字如雷貫耳,徐閑既在五行門,自然是聽說過。
容貌一等一,修為一等一,不到百歲年紀,已經是凝元五層,和土宗首席淳於修相當,四十歲不到就已經踏入歸真期。當時外出歷練,曾一人一劍,斬滅猿洲一個小型邪修門派,從此聲名赫赫。
外面都說,五行門的林宜,那是一個模樣俊俏的女殺神。
徐閑和對方四目相對,微微一笑,躬身行禮。
讓徐閑沒想到的是,這位看上去不太喜歡說話的五代弟子第一女修,居然也是衝自己點頭回禮。
“怎麽感覺,被她看穿了。”
徐閑心裡琢磨。
這個時候一身淡黃衣裙的雲娥與一身紅似火的任唯璿已經是劍拔弩張。
“小師弟,陸師弟已是化精期,之前你們比試過,今天既然遇到了,不如你們再比一次,這次,你得讓一點師兄,莫要再把人給打暈了。”雲娥看似開玩笑道,但這話停在徐閑耳朵裡,可以解讀為七個字。
再把他打暈一次。
“雲娥師妹說笑了,怎麽說,我陸師弟都是化精期,和徐閑師弟動手是欺負他。不過只是指點他一二還是可以的,培傑,你說呢?”任唯璿也是一臉笑容,但看向陸培傑的眼神已經是帶著濃濃的威脅。
就好像在說,今天不把對方狠狠揍一頓,回頭就揍你。
陸培傑嚇了一跳,不過他有自信能贏。
就算幾年前徐閑強過他,但是現在,自己是化精期,徐閑依舊是煉氣期,差著一個大境界,不可能輸的。
“師姐放心,我一定好好指點徐師弟。”陸培傑咬牙切齒。
場面一時間火藥味十足。
綠竹仙苑之內其他女修自然也看出來,她們開始緩和氣氛。
有人道:“兩位師弟都是宗門後起之秀, 咱們當師姐的也不好光看著,不如這樣,咱們開個盤口,以法寶靈石等物押注,賭誰贏,而無論輸贏,最後都講賭注送給兩位師弟中獲勝的那一方,如何?”
這位師姐顯然生玩。
她的建議立刻得到采納。
幾個師姐笑嘻嘻的開始押注,不過看得出,大部分都押的是陸培傑,畢竟,對方化精期修為是明擺著的。
煉氣期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是化精期的對手。
“我呢,覺得陸師弟應該會技高一籌,所以押他一個避水戒。”一位師姐很是大方,居然拿出的是一件法器飾品。
碧水戒。
佩戴上後,可抵禦凡水,行走江河湖底,也可躲藏其中,無需閉氣,很是神妙。
好東西。
“這次來沒帶東西,這樣,我押陸師弟三百中品靈石好了。”另外一位師姐出手同樣闊綽。
徐閑想起在外院的窮日子,和人家五宗精銳弟子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外院弟子,一輩子都積攢不了這麽多中品靈石。
“前段日子,我下山一趟,偶得一部土靈奇書,當中有駕馭土靈之法,便押出來,賭培傑師弟大獲全勝。”任唯璿出手更是大方,這應該是一門了不得的法術。
那邊陸培傑一聽也是激動不已。
這次他贏了,可是能大賺一趣÷閣。
畢竟這些東西,到時候都會獎勵給獲勝一方。
而他,必然能贏。
結果這麽一看,在場之人除了雲娥之外,都是看好陸培傑的,這讓雲娥臉色有些難看。
“我押徐師弟。”
這個時候,那邊林宜突然開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