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凡鎮定自若,依然矗立在原地,沒有絲毫驚慌之情,而岩石豬則是咧著嘴,不停張開閉合著,就在男子快到跟前時,岩石豬的尾巴搖擺而上,伸長了出來,一把寶劍模樣在尾巴處,化形而出,重重拍打在男子的額頭處。
“砰!”
“啊!”男子痛苦尖叫,面容早已擰成了一團,雖如此,但依舊在和岩石寶劍對峙著,沒有要往後退的意思。
道凡輕聲道:“打飛他。”
岩石豬立刻跳起,用身體撞向浮在空中男子的腹部,頓時將男子從橫直的身子,撞翻向後,身子呈現斜著往後方,再而用那岩石寶劍猛重一擊,拍向其胸口,這一擊,直接將男子打飛出一丈開外,暈卻了過去。
“雙生融念!”道凡身後一男子驚訝道,眼珠子一轉,細語道:“小小年紀能做到這般,背後定有高人指點。”
符屋內。
“二姨,那人是怎麽回事?”相依疑惑道。
“有點像乞風山的乾坤清風道,用氣控制他人行動。”
“乞風山?”相依眼珠一轉,冷哼一聲,道:“一群做道家打扮的偽君子。”
相依氣息加重,深呼吸幾次後,打開木門,對著道凡大喝一聲:“回來。”
道凡看著四散在周圍的人群,不再多想,當即急忙快步走到了屋內,待道凡進屋,相依巡視一圈人群後,一把重重關上木門。
而屋內,此刻在那半拱形的木質桌台中,正站著一位面容精致小巧,體態妖嬈的女子,其皮膚白皙光滑,隱約透露出一股股誘人之氣。
道凡一時間看呆在了原地,直到相依重拍了下其腦門後,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低頭看著地面,不敢再多瞧一眼。
相依則是不悅道:“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道凡在一旁,不敢多說,只是默默的低著頭,面色也是頗為尷尬。
而身前的女子便是被相依稱作二姨的人,一顰一笑,一個抬頭,眨眼,似乎都在有意無意間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二姨看著相依,輕聲道:“他修為過低,對二姨的美貌自然是難以抵禦的。”轉頭看向道凡,問道:“你是叫道凡吧?”
道凡緩緩抬頭,眼神閃爍小心翼翼的看著二姨,雖依舊貌美,但這次並沒有被其,如剛剛那般深深吸引,當下拱手恭敬道:“是的。”
二姨接著問道:“聽依依說,你從未出過養豬村,能不能和二姨說說,你的參象是在哪學來的?”
道凡低著頭,思索著內心,他現在並不想和其他人說,參象是化天谷的一位老前輩所傳授,片刻後,相依見道凡還未開口,有些不耐煩道:“喂,我二姨問你話呢!”
道凡趕忙回過神來,道:“抱歉,這個不能說。”
相依大氣一喘,剛要發作,二姨看了她一眼,示意相依停下,而後道:“不說也罷,畢竟門派中,修行法門是禁止私下外傳的,你這若是傳了出去,對你也是諸多麻煩。”
道凡沒有說話,只是垂眼看著地面,心裡默默想著:“要去化天谷參加象天會武,這必定是無法瞞住的。”
二姨看道凡有些發愣,便輕敲了下木質桌台,接著道:“你想學相術?”
道凡抬頭恭敬回道:“是,前輩。”
二姨笑了笑,道:“前輩?顯老。你還是和依依一樣叫我二姨吧。”
道凡猶豫了下,道:“二...姨。”
二姨拿出一張紅色符紙,嘴裡默默念了幾下後,
紅符上了立刻浮現出一個‘土’字,和一些奇怪文字在邊緣處。 紅符在空中停留下後,飛到屋中間處,二姨隨後走了出來,看著道凡,道:“過來吧。”
道凡沒有多想,走了過去,相依正在紅符旁邊。
二姨看了下兩人,右手食指凌空指向紅符,頃刻間,紅符至上而下緩緩消失,隨著出現了一個偌大的紅色外圈在三人腳下。
二姨看了眼屋門外,道:“走。”
話音一落,三人隨著光圈消失在了屋內,只在地板中留下一圈淺淺的痕跡。
而屋外,也已恢復如常,行走不停的路人,叫喊無休的商販,在那偌大的街道上,種種嘈雜聲音是這般的令人無法心靜,比起養豬村,這裡確實繁彩多姿,呆在樸實無華的地方久了,總是會神往此地。
在一處不知名地上,一棵參天大樹矗立在前方,粗略看去足足有十人環抱之粗,十幾丈來高,頂上枝條交錯延展而出,根根相交,其綠葉更是有半人身體般寬,鋪滿巨樹上空,底下幾乎見不到一絲烈日余暉。
在巨樹的後方便是一片偌大的林叢,和巨樹想比,真猶如天懸地隔那般。
而在巨樹前方,長著四株紅色花朵,每株花朵共有五片花瓣,花梗有手臂般長短,隨風便搖,與普通花朵並無不同。
道凡望著眼前這一切,心中不免被這奇觀所震撼,身處在此,自己仿佛那山野小蟲般,弱小無力,一道道暖風吹來,在這烈日中,卻隻感覺到了陣陣涼意。
相依一臉傲氣的問道:“喂,怎麽,是不是被這景象嚇到了?”
道凡撓撓頭,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巨大的樹呢。”
二姨淡笑著,一股風姿韻味卻是無心自發而出,讓人頗為心動,道:“這是古樹,是相術的發源地。”
道凡一想,問道:“發源地?難道這裡是你們相術的門派?”
相依輕喝道:“當然不是,相術是沒有門派的,我們可不像那些化天谷、乞風山,整日呆在門派中,被一大堆條條框框束縛,悶都悶死了。”
道凡點點頭,他此行出來,除了去參象化天谷的象天會武外,就是為了走出養豬村,不願被村裡那樸質無華的村間生活困住一生。
二姨走到古樹旁,蹲下身子,嫵媚的身形,凹凸有致,十分誘人,道凡不敢多看,左手在眼前遮擋,把頭轉向一側,相依看了眼道凡,撇了下嘴,沒有多說什麽,但心裡多有不屑。
二姨拿出一張紅色符紙,上面並沒有任何圖案,少了圖案的紅符,薄至有風既揚,一撕既裂,和普通紙張並無其他區別。
“二姨,你真的打算讓他進去麽?”相依忽然開口問道。
道凡明白相依這問話的含義,似乎對於他這個外人來說,進入裡面,有些不妥。便閉上眼睛,拱手道:“二姨,如果不方便,我就不進去了。”
二姨沒有說話,伸手捏起一片紅色花瓣,而後在紅符上掠過幾下,紙上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五’字,呈現紅色,顏色比紅符略深一些。
相依走過道凡前,輕拍道凡後腦,道:“喂,既然二姨讓你進去,就好好看著。”
道凡唯唯諾諾的轉過頭來,眼神不敢望向二姨一眼,目不移視的從側邊看著那張紅符。
紅色‘五’字融入紅符中,二姨看此,緩緩起身,往後方退了幾步,這時,紅符在空中輕微浮動幾下後,便消失無蹤。
突然,在古樹前方的的四珠紅色花朵,皆是發生了異樣。
第一株全身化成了金色花朵。
第二株全身化成了半透明模樣。
第三株全身燃起了紅色火炎。
第四株則是餡到土地裡,但只是一瞬間,又鑽了出來,花朵上沾著些許土碎。
道凡感歎相術竟然如此玄妙,不免多看了幾眼,忽然問道:“這裡是四株花朵分別象征著金水火土,怎麽沒有木?”
二姨指著古樹,道:“那便是木,好了,進去吧。”
道凡還在疑惑著,心裡不斷發問:“進去?進去哪裡?從哪進去?”
相依見道凡木訥在原地,沒有動身的意向,便喝到:“喂,還不走。 ”
道凡急忙回道:“嗯,馬上走。”雖是這般說,但並不知道該往那裡走,便輕抬起腳,等著二姨和相依先走。
相依快步跑到二姨身旁,挽著其手,兩人緩步走向古樹,一步一步靠近,道凡在後邊傻愣愣的看著,再走一步兩人就會撞上古樹。可剛要伸出右手製止,喊出時,頓了下,收了回來,心裡默默道:“這應該是相術的法門吧。”
就在二姨和相依要碰上古樹時,古樹底下竟是向內鏤空出了一個偌大的嘴巴,在嘴巴上還有一顆圓形的眼珠,在那不停做著眨眼動作。
兩人走進咧笑的大嘴中,道凡瞪著圓眼,微張起小嘴,一時間愕然在了那。
忽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年輕人,愣著做什麽,怕我把你吃了?”
道凡聞聲立刻驚醒,這才發現,聲音竟是古樹發出,而它那顆大目此刻也在看著自己。
道凡訝然道:“你會說話?”
古樹打趣道:“我還會起舞呢,你要不要看?”
道凡弱弱道:“不...不了。”心裡想著,若是古樹真的跳起舞來,以它那巨大的身形,這方圓之地怕是難以招架的住。
古樹看著道凡還未走來,道:“你再不進來,我可就閉嘴了,那個時候,你就要自己在這起舞了。”
“我馬上進去,你先別閉嘴。”道凡急跑過去,但在古樹的大嘴前,看著裡面烏漆一片,還是猶豫的停了下來。
這時,古樹一個倒吸氣,直接把道凡吞入其中,一會後,那張偌大的嘴和眼也恢復成了原來,樹乾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