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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劍英雄傳》86回 魚在深潭鶴在天
  八十六回魚在深潭鶴在天

  禮,《說文解字》注“禮,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

  “禮”的本意原是“敬神”,起源於遠古時期的祭祀活動,在祭祀中,人們除了用規范的動作、虔誠的態度向神表示崇敬和敬畏外,還將自己最有價值、最能體現對神敬意的物品奉獻於神靈。《論語》中說“子曰:‘禮雲禮雲,玉帛雲乎哉?樂雲樂雲,鍾鼓雲乎哉?’”恰好能說明。

  也許從那時起,禮的含義中就開始有物質的成分,禮可以以物的的形式出現,即“禮物”。

  禮物,最初來源於古代戰爭中由於部落兼並而產生的納貢,也就是被征服者定期向征服者送去食物、奴隸等,以表示對征服者的服從和乞求征服者的庇護。史書中曾有因禮物送而引發戰爭的記載,茲不贅述。

  隨著後世的演變發展,禮物不僅成為部落邦國交往的必需品,也成為黎民百姓升鬥小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大到婚喪嫁娶的致意,小到節日壽辰的祝福,門戶宗族間、親人朋友間、父子兄弟間、師徒同袍間,禮物成為最好的傳遞信息、表達情感、寄托意願的載體。

  楚江寒奉旨成婚,不僅是他一生中頭等的大事,也是江湖上頭等的大事,作為好友,獨行丐李大肚子與蕃僧旦增千裡赴會,也送了他一件最不尋常的禮物。

  這件禮物是楚江寒一時無法消受的,但也是不得不消受的――雪如已經身懷六甲。

  眾賓客已經陸陸續續離開閑雲莊,而李大肚子與蕃僧旦增卻盤桓數日,終於,借著三四個人的酒會,將這個消息作為賀禮告訴了楚江寒。

  水雲樓已經一把大火化為灰燼,而雪如,幾乎要被遺忘,楚江寒甚至也未曾細問,雪如在閑雲莊住了多久,究竟是幾時離開的?

  蕃僧旦增與獨行丐李大肚子,這兩個老東西表現的像狐狸一樣,將這個消息委婉地點了出來,之後便再也沒有多言,甚至有可能先於楚江寒一步,離了閑雲莊。

  “在廬山會議上遇見了已經身懷六甲的雪如。”

  又是廬山!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去廬山幹什麽?

  楚江寒將心中無比的愧疚,都化作了腳力,向廬山奔去。

  他覺得自己欠沈毓的,欠小范蠡沈三的,欠母親的,也欠所有人的!

  新婚宴爾,這種事教他如何向新娘子與眾人說的出口?但他也不能讓懷著自己骨肉的雪如流落江湖,必須要找她回來。

  出襄陽,過隨州,日落西山時分,到了武昌,楚江寒又尋了客棧打尖吃飯,準備買匹牲口,也好加快腳力,打算連夜趕往廬山。

  跑堂的小二領了銀子,忙替他張羅置辦,不一時買來了一匹好馬,楚江寒十分滿意,打賞了小二銀兩,又吩咐預備了乾糧飲食,翻身上馬,正要出發。

  小二笑著止道:“客爺,天已黑了,城門已經關閉了,只怕您騎著馬出不了城了。”

  楚江寒暗叫不好,也隻得吩咐小二預備了客房,又怕不好睡眠,順道吩咐端來一壇好酒幾樣下酒菜,準備吃醉了好過夜。

  武昌自為繁華重鎮,也自有上等好酒,楚江寒入了客房,便仰起脖子一口氣灌下去半壇子,果然滋味賞屬甘美,不到片刻,腹內已經翻江倒海,暈暈乎乎的有了睡意,倒頭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窸窸窣窣似有動靜,楚江寒從夢中驚坐而起,利刃劃破空氣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眼前一柄鋼刀緊貼著自己的鼻尖一閃而過。

  楚江寒驚出了一身冷汗,酒勁兒已經蕩然無存,忙伸手去抓寶劍。那人哪裡容他祭出寶劍,反手一刀又向著自己雙目刺來,身法之快竟與自己相差無幾。楚江寒出劍不得,急忙閃身讓過對方刀鋒,雙掌平推而出,一記風靈掌向著對方小腹打去。

  對方卻渾不在意這霸道無比的掌力,隻從鼻子裡噴出幾聲冷笑來,抬臂一架,居然化開了掌力。

  楚江寒被震得兩臂發麻,幾乎站立不穩,那人也是身形一晃,向後退了一步,沙啞地嘲笑道:“楚江寒,天下第一劍,好大的名頭,我看也不過如此。”

  楚江寒吃驚不小,他自極樂島上按著尚九天的秘法習練內功以來,自覺與當初的神劍無敵薛宗昌相比,也毫不遜色,眼前這人究竟是何方高手,怎的也有如此功力?

  那人見楚江寒不做應答,又嘲笑道:“小子,我看你是一向自大慣了,什麽乾坤一劍,什麽禦賜第一,今日倒要你知道深淺。”聲音沙啞,極為難聽。

  楚江寒再三打量,見他呼吸沉穩,間隔長久,內功修為極為了得,又長的威武雄壯,正自猜想來人身份。

  那人忽然收刀回鞘,道:“可惜了,不能跟你較量一番了。我家主人有要事與你相商,特差我前來請你。”言罷側身伸手相讓。

  楚江寒問道:“你家之人是哪一個?又有何事來找我商量?”那人道:“我不夠資格回答,若有疑問,等待會兒見了我家主人,再問也不遲。”楚江寒見他如此姿態,哼了一聲,道:“我憑什麽要見你家主人?”

  那人笑道:“我家主人知道你的女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在哪兒……就憑這一條,你就得跟我走!”說罷推開窗戶,跳了出去,絲毫不再多做糾纏。

  楚江寒驚駭之余,忙駕起須彌三引的輕功絕技追了上去。

  借著月色望去,那人輕功不甚高明,卻仗著內功渾厚,騰躍之間沉穩矯健,儼然一派宗師風范,楚江寒緊隨其後,也不由暗自吃驚。

  兩人一前一後,已越過了城牆,到了一處空曠之所,不遠處正是浩浩蕩蕩的長江。

  楚江寒自覺不妙,止住了腳步,高聲問道:“站住了!你家主人何在?叫他來見我!”

  那人回過身來,答道:“我家主人在據此兩百例外的隱水洞中,你跟我來便是。”

  楚江寒聞言大怒,道:“哼!好大的架子!我看你也知道我要找之人的下落,就請先說了吧,如你不說,這兩百裡的腳程,也就省了吧!”

  那人道:“我已經說過,我不夠資格回答你,還是跟我去問我家主人吧!”

  楚江寒見此人語氣卻也懇切,知他不然不會輕易說出雪如的下落來,便準備用強,便沉聲道:“好,看我擰斷你的胳膊,看你說是不說!”

  那人道:“跟你過招較量可以,拚命卻是不行!”楚江寒冷笑道:“怎麽,怕了?”

  那人也回以冷笑,道:“怕你?笑話!你的武功確實高強,不過你還殺不了我。老實說吧,若不用劍,你打不過我,若你出劍,我就不是對手,不過我要自保逃命,卻綽綽有余。”

  楚江寒見他功力深厚,所言也非虛,不由再次打量起他的身份來,將所知所遇過的江湖高手一一盤點了一遍,比對之下,仍然瞧不出他的身份。

  二人僵持了片刻,那人率先開口,道:“楚少俠,我的任務是請你去見我家主人,我也沒必要惹惱你,咱們還是接著趕路吧!”

  楚江寒見對方如此,便棄了動武用強之念,找了個大石頭坐下,悠悠言道:“也罷,咱們也不必動手了!你家主人非得見我,我也隻得見見你家主人,咱們彼此彼此,只不過這兩百多裡我是不會走的,去,告訴你家之人,小爺我就在這兒等著他,叫他來此地見我。”

  那人卻表現的極為實在憨傻,伸手不住撓頭,正在極力設法應對。

  楚江寒見此法果然已將他拿住,心中正自稍稍竊喜,那人卻哈哈一笑,道:“你的造化可真不小,我家主人來見你了,這兩百多裡,省了。”

  楚江寒聞言驚起,極目向江面望去,隻間波光粼粼處,一艘漁船正由南向北駛來。等那船過了江心,身邊這人一聲低嘯已點出了二人位置。

  那船加快了速度朝這邊駛來,靠岸數丈開外,那船上四條黑影已經躍上了江岸,朝著這邊奔來,身法之快匪夷所思。

  那四人鬥篷照面,一樣打扮,夜色之中委實難以區分。

  其中一個見了楚江寒也不理會,徑直職責道:“七把頭,不是我說你,你過去機變無雙,怎麽今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莫不是你不肯出力?”聲音也沙啞刺耳,極為難聽。

  先來那人聽了責備,不溫不火,回道:“今非昔比,我只知道要想活的長久,就需聽話辦事,耍不得半點小聰明。”

  那出言責備的聽了冷哼一聲,正要反駁,只見一人略一擺手,止住了二人,那兩人雙雙拱手彎腰,不再敢言語,極為恭敬。

  楚江寒見眼前五人各個呼吸沉穩,一身武功只怕不下於己,吃驚之余暗自打量這些人的身份。

  先到的那個向楚江寒引薦道:“右首那位便是我家主人,楚少俠有話便說吧。”

  右首那人搖頭道:“區區隻坐第四把交椅,算不得主人。”話音極為柔和,卻帶有南腔。

  楚江寒仰首而立,斜眼問道:“尊駕找我何事?就請直言吧!”

  那人輕輕一笑,道:“楚少俠才奉旨成婚,怎麽就舍得嬌妻,獨個兒出來遊山玩水啊?好興致,好興致啊!”

  楚江寒冷哼一聲,道:“楚某之事,不勞閣下操心。”

  那人道:“實不相瞞,聽聞楚少俠奉旨成婚,在下幾個,有份賀禮要送上,還望楚少俠萬勿推辭!”

  楚江寒料他一定要說沈毓的下落,強自鎮定道:“莫不是要拿女人來要挾我吧?”

  那人搖頭道:“楚少俠是武林中拔尖兒的人物,在下這份禮物自然能夠配得上楚少俠的身份。”他輕哼一聲,道:“我幾個既非江湖中的神丐,也非出家念佛的和尚,這送子觀音的閑事卻是不管的。”

  只見他伸手入懷,摸出一物直向這邊擲來,手法迅捷外加他功力高深,那物卷風射來嗡嗡作響,既有暗器金針之利,又有弩箭千金之威,端的霸道凌厲勢不可擋。

  另四個在他出手之機已經使了身法分別散開,阻斷了楚江寒退路。

  楚江寒見這五人功力果然與自己相去不遠,吃驚之余暗自叫苦。那物什卷著巨力射來,楚江寒伸手拔劍已來不及,閃身欲避,後路已被封死,左右無計隻得硬生生接下。

  楚江寒大喝一聲運全身功力於雙掌,右掌揮出,正是三十六路風靈掌中的一招“風檣陣馬”,泄去了力道,那物被掌力一震,又向上飛去,楚江寒縱起身來一躍而起,伸出左手果然抓住,隻被震得五指發麻,疼痛不已。

  雙方六人,頃刻之間各自都露了一手,無不心下暗暗欽佩對方。楚江寒一招之後也不再相懼,他借著月色一望手中的物什,只見巴掌大的一面銅牌已被自己掌力打得變了形,四面精雕細琢,中間赫然兩個篆體:“飛玄”。

  那領頭的道:“我們的名字,叫作‘飛玄門’,大當家的稱總把頭,二把頭、三把頭為副,由三位把頭總領上下。在下排到第四,與這位五把頭乃是軍師的位子。”說著用手一指左邊一個,那“五把頭”立如鐵塔,一言不發。

  楚江寒聽他所言不由得不信,暗忖道:“但憑這幾人的身手來看,這所謂‘飛玄門’的實力猶在少林、武當,丐幫之上了,只怕除了前不久被滅的白蓮教外,江湖上實在沒有一個門派可以單獨抗衡了。”想到了江湖上居然還潛藏著這樣一夥人,隻覺一股寒意冷刺入骨,不禁打了個冷戰。

  那四把頭接著引薦道:“這幾位分別是六把頭、八把頭,打前站的乃是七把頭。”

  楚江寒輕輕點頭,皺眉道:“你們五個找我何乾?”

  那四把頭仰天輕笑,道:“楚少俠武功卓絕,人才難得,我們幾個來此,是奉總把頭之命,來請楚少俠入夥坐一把交椅。”

  楚江寒冷笑一聲,回道:“實不相瞞,楚某生來命賤,乃是個不祥之人,就在前不久,白蓮教尚九天教主就想請我入夥,話一出口,結果便遭滅頂之災。煩請幾位轉告你們總把頭,為了你們所謂‘飛玄門’的安危,楚某還是不入夥的好,免得幾位日後各個落得個千刀萬剮,不得好死的下場。”

  四把頭聽了搖頭輕笑,語氣依舊柔和,極為溫婉,道:“唉,楚少俠此言差矣。人生在世,不就圖個名利二字嗎?楚少俠眼下義交神州七傑,名動天下,又娶了閑雲莊沈莊主的千金,可謂是名利雙收,可世事難料,陰陽福禍轉瞬即逝。楚少俠上有高堂,內有至親,兩個月後,也將有兒女降世,為了他們的富貴安穩,楚少俠可得找個依靠了。更何況楚少俠坐了這把交椅,乾的可不是傷天害理之惡事,絕非白蓮教之流可比。楚少俠可要三思啊!”

  楚江寒聽他言語之中已連帶了高堂家小,怒氣已生,哼了一聲,道:“不必費口舌了,楚某恕難從命。”說著右腕上一用力,已將那銅牌返擲了回去。

  楚江寒有意震懾一番,這一擲已用盡功力,他自在深海中習練了內功以來,功力精進一日千裡,那銅牌之上力道較方才四把頭之力更為霸道渾厚。四當家左右躲不過,深吸了一口氣,悶哼之下居然伸手接過。

  楚江寒見他手法之妙猶甚於己,更是既駭又配。

  旁邊的五當家見了隻不住搖頭,其余人等俱都不發一言。

  四把頭歎了口氣,道:“看來,還是總把頭與二把頭更為了解你。”那先來引路的七把頭道:“實話告訴你:凡是江湖風雲榜上的高手,我們都要有選擇的拜訪,楚少俠排的靠前,是我們拜訪的頭一個。”

  四把頭道:“不錯!總把頭吩咐過了,說楚少俠絕不會跟我們入會,現下趁我們還惹得起,可要得罪一番了。”

  楚江寒冷笑,回道:“聽尊駕這意思,這世上還有你們惹不起的人物?憑你們幾個的武功,單人獨個就能夠橫掃江湖了,五個加一起,也有惹不起的人?”那八把頭聽了他的譏諷按耐不住,也開口道:“你武功雖高,卻少經世事,眼下還不配讓我們懼怕!”聲音也是一般的難聽。

  四把頭止住了他,朝天抱拳道:“也罷。奉總把頭和二把頭之命:你既不遠入夥?那就請留下一樣東西吧!”說著指了指他背上的長劍。

  楚江寒隻道他們也是覬覦他手中的寶劍,笑著解下,並故意舉高,道:“原來你們也想要這把寶劍。”

  那八頭聽了放聲大笑,道:“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們總把頭的一身劍法遠勝與你,又怎會瞧得上你這勞什子?便是我們幾個,也都學了一身的絕技,你這寶劍再好,我們可都瞧不上。”

  余人聽了一齊發笑,便連一言不發的六把頭也抖起身子放聲大笑,只有七把頭始終不動如山。

  楚江寒已被眾人的嘲笑激怒。四把頭揮手止住了眾人,道:“總把頭與二把頭有過交代,我們五個萬萬不可害你性命。但我飛玄門日後還有行動,為怕你添亂,讓我們廢去你的一身武功,讓你管不了江湖事即可。”

  楚江寒自知凶險萬分,早就暗中鼓足真氣握緊劍柄,時刻預備偷襲。

  四把頭雙手一拍,道:“八把頭,你來打頭陣。”說罷雙手抱於胸前,神態極為自得。

  那八把頭應了一聲上前,扯去了上身衣物,只見一個青銅面具罩住了面孔,赤裸的上身青筋暴起,端的猛如熊虎。

  楚江寒見對方先來了一個,便劍入鞘,使開三十六路風靈掌來,揮掌便打。那人赤手空拳撲了上來,忽然一個閃身避開了一掌,楚江寒一招“風起雲湧”擊他不中,緊接著一招“隨風濁浪”順勢而下,掌力直追他腦後。

  八把頭身法迅捷,楚江寒一連六招俱擊他不中,忽然腳下一變,使出了須彌三引的輕功絕技來,配合三十六路風靈掌,威力陡然大增,八把頭躲閃不急,隻得回身接招。

  二人一個使雙掌,一個使了雙拳,一來二去硬拆了十數招。楚江寒見他內功渾厚,拳法卻教自己大有不如,不免精神抖擻越鬥越勇,又拆了五六招後,左掌虛攻他小腹,右掌卻後發,隻向他腦門劈去。

  八把頭果然中計,揮雙臂去架楚江寒單掌,不料對方掌力到處忽然一空,右掌已經攻向面門,忙使了鐵板橋的身法,將身子向後一傾,避開了一擊。

  楚江寒掌風過處,已將他面上銅罩擊的粉碎,露出了一張恐怖的醜臉來。

  楚江寒嚇了一跳,原來把臉似被烙鐵炮過一般,除過一雙眼睛外,口鼻已經變形,直如牛頭馬面一般,楚江寒縱然七尺男兒,望之亦膽戰心驚。

  八把頭冷哼一聲,亦停住了手。

  觀戰的四把頭出言道:“八把頭,亮出些真手段來,給楚少俠瞧瞧。”

  只見八把頭聞言兩臂不住來回擺動,運氣之後,一股紅彤彤的紅點由丹田漸漸放大,進而漫布全身,雙臂胸前,乃至每一寸肌膚都死被火燒過一般,簡直非人力所能為之。

  楚江寒不能識得對方的絕技,咬緊牙關,又是一招“風馳電掣”,雙掌齊發打向他胸前,八把頭不避不閃,咧嘴呵呵直笑。楚江寒自覺自己掌力足夠雄渾迅捷,任對方是銅澆鐵鑄,也無法相抗,哪知雙掌打向對方一尺開外,一陣鑽心的滾燙瞬間傳來。

  楚江寒運功相抗已來不及,隻得中途撤掌。對方冷笑一聲,高喊道:“烈火盾!”雙掌齊發,一股無形的氣牆排山倒海般壓來,夾雜著難以抗拒的熾熱烘烤著自己,焦臭味立時鑽入鼻孔,逼的自己不能呼吸,幾乎無法抗拒。

  楚江寒早已汗流浹背,驚魂方定處,忙聚周身功力與雙掌徑直出。兩股巨力相互撞擊,二人都被震退一丈有余。楚江寒借勢凌空翻身,抽出了背上長劍,震嶽寶劍在手,楚江寒使出了七十二路丹陽劍法,一道劍芒射向八把頭,那烈火盾的氣牆如裂帛碎錦,被劍鋒攻破。

  僅僅三四招後,情形陡然一變。楚江寒搬回了戰局,八把頭的烈火盾被克住,三十余招後,漸漸落入了下風。

  觀陣的四把頭見八把頭單打獨鬥並非楚江寒的對手,向七把頭揮手道:“七把頭,該你出手了。”

  七把頭領命抱拳,大叫了一聲撲向了場中間,與八把頭以二敵一,合擊楚江寒。

  這七把頭出手極為霸道凌厲,全不忌憚楚江寒掌中利劍,直如餓狼一般纏著楚江寒要來近身相鬥。只見他使開絕招,拳似流星腰如靈蛇,頭肩肘手並用,尾跨膝足發力,剛勁迅狠猛起硬落,連連進發,竟是武林傳說中的“巴子拳”、亦稱“八極拳”。

  楚江寒手中寶劍方才克住了八把頭的神功絕技烈火盾,又被七把頭纏住近身搏鬥,七十二路丹陽劍法發揮不出威力來,隻得靠著須彌三引的的身法周旋。既要拆解七把頭貼身近打的招數,又要應付八把頭烈火盾的絕技,隻得咬牙強自支撐了五六十招。

  七把頭招沉力猛,擅長近打急攻,八把頭神功奇絕,佔住了外圈配合奇襲,楚江寒空有神劍絕技,此刻早被逼的施展不出威力來,苦鬥之下已經險象環生。

  圈外的三人冷眼旁觀,一時也無上前相助之意。

  楚江寒酣鬥之余,見時才七把頭所守的正北方無人相圍,急忙買了個破綻,引七把頭來攻,七把頭果然仗著八極拳的絕技奮力攻來,楚江寒一劍挑下他的鬥篷甩向八把頭,八把頭被罩住頭面,急忙撤招去扯。

  趁二人各差了半招之際,楚江寒瞅準時機,縱起須彌三引的絕技,向正北缺口處逃去。

  觀陣的四把頭眼力極高,急叫道:“不好!要逃!”

  七把頭、八把頭知道上當,先後怒叫了一聲,一前一後奮力追去。

  未動手時七把頭溫如病貓,此刻交起手來,卻好似大蟲發威,只見他勢如餓虎,搶先撲向了楚江寒。

  楚江寒身如離弦弓箭,眨眼間已經閃出了兩丈開外,見身後七把頭、八把頭閃身追來,既然凌空一個筋鬥掉轉了方向衝了回來。

  一道劍氣裂空射向七把頭,七把頭正自全力追趕,見迎頭一道劍氣射來,哪裡躲得急,隨著一聲悶哼,已經栽下地去,翻了幾個波浪,扶著左肩又站起身來。

  八把頭見狀心下一驚,心中已生愜意,忙使了個千斤墜的身法落在地上, 再也不敢進攻。

  這二人武功絕頂,再鬥下去,自己縱然使開了長劍也必不能勝,楚江寒一擊得手,不免心中竊喜。

  一人冷哼一聲,向前跨了一步,楚江寒見是那所謂“五把頭”,正要出言譏諷,只見他也不答話,縱身一躍而起,雙掌已經向下拍來。

  楚江寒有心一招逼退他,用盡全力揚劍刺去,寒光閃處,哪知掌中寶劍似是刺進了一道氣牆,絲毫不能刺進半分,這掌法,似是又克制了自己的七十二路丹陽劍法。

  交手之下,楚江寒便知他功力猶在七把頭、八把頭之上,更加不敢大意,撤劍換掌,用盡周身功力,再與他對了一掌。交掌處不由打了一個冷顫,這掌力寒冷刺骨,相教與八把頭烈火盾,這兩股罡氣一似千年寒冰,一似融丹火爐,陰陽水火截然相反。

  一股寒氣鑽入心脈,楚江寒急忙運功調息時,五把頭掌力又到,楚江寒隻得用起全力招架,再對三掌之後,已經支撐不住。

  這五把頭掌法高明,加之陰寒無比難以抗拒,若論威力似還在尚九天之上,楚江寒自知即將不敵,隻得咬牙配合須彌三引的身法轉攻為守全力招架。

  又過了十七八招後,眼見就要落敗,聽見身後有異動,怎奈五把頭招數精妙掌力霸道極寒,實在無法分神應付,隻得聽之任之。

  又過了三招之後,忽然背後一股奇熱鑽進心脈直入丹田,腳下一軟,胸前又被五把頭打了一掌,登時頭暈目眩翻倒在地,極力扭過頭一看,卻是八把頭正在收功撤掌,正衝自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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