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百瑜走遠,大虎把後門關好,又跑到前門重新檢查了一下大門,這才回到屋子裡。他可不想在秦百瑜等人都不在的時候,有人來。剛才被秦百瑜訓斥了一頓,他的心裡多少有點不平,雖然也覺得劉小妹的行為有點魯莽,可是秦百瑜的擔心似乎也有點多余。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一直靜悄悄的,連腳步聲都沒有。大虎趴在桌子上,竟然睡著了。
就在他的呼嚕聲打得山響的時候,忽然,一陣敲門聲叫他猛地跳了起來。
敲門聲來自前面的院子。
“這是誰啊,沒看到掛著的牌子嗎?今天不看病。”大虎揉著睡眼站在院子裡,粗聲粗氣地說道。
“是我,我是吳翰。”外面的人說道,“我找秦大夫有重要的事情。”
“吳翰?”大虎一怔,馬上跑過去就要打開大門,可是,卻又停住了,他可是記得自己和劉小妹上次把他抓回來,卻被秦百瑜狠狠地訓了一頓的事情,這小子來,肯定沒有什麽好事,於是,他對著大門說道,“秦大夫不在,出診了,有什麽事情等他回來再說。”
吳翰沒想到秦百瑜會不在診所裡,回過頭,看著身後的老肥和劉奚武。
“聽這個聲音,是大虎吧?”老肥小聲地問吳翰道。
吳翰點點頭。
“應該是他。”
“你起來,叫我來。”劉奚武聽到是大虎,立刻來了精神,一把將吳翰推到一邊,抬起手來用力地砸了幾下大門,“大虎,你小子幾天不見長能耐了,連老子來了都不給開門。”
聽到聲音如此耳熟,大虎也是一怔。
“快開門,我是劉奚武,你劉大哥。”劉奚武又叫了一聲。
“劉大哥?”大虎徹底聽清楚了,急忙跑過去打開了大門。
一見面,劉奚武就對著大虎的胸口打了一拳,激動得什麽似的。老肥也跑過來緊緊地拉著大虎的手不放。
吳翰可沒有他們三個人那樣激動,回頭看了看大門外,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裡之後,回身把大門關了起來。
“大虎,秦副連長去哪裡了,什麽時候回來?我找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吳翰問道。
“他沒說,不過,我估計他也是去找小妹了。”大虎回答。
大虎這樣一說,劉奚武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小妹怎麽了,不見了嗎?啥時候的事?”說著,在院子巡視著,似乎自己的小妹就藏在哪個角落裡。
“她……”大虎張了張嘴吧,正要把劉小妹去尋找那個叫柳小青的女人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看了一眼吳翰卻又忍住了。大虎的粗魯和劉奚武不一樣,他必定是有著很豐富的戰鬥經驗,加上這段時間在秦百瑜的跟前,耳聞目染了很多東西,必要的時候還是很警惕的,他覺得這個吳翰直到今天也不能絕對信任。
“快說啊你!”劉奚武瞪著大虎,催促道。
老肥的目光在吳翰和大虎的臉上巡視著,很快就明白了大虎的意思。
“算了,算了,既然秦副連長已經出去尋找了,很快就會找到,你也別擔心了。等一會兒秦副連長回來再說吧。”老肥拉開了劉奚武的手。
“對對對,咱們還是等一會兒再說,先進屋吧。”大虎對三個人說道。
四個人向屋子走去,大虎走在最前面,劉奚武和吳翰緊跟在後面,老肥則落在了最後。
就在吳翰的一隻腳剛剛踏過門檻,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瞬間,
身後的老肥忽然一個虎撲,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用力一晃,吳翰身子一歪,靠在了門框上,腦袋和木製的門框極其親密地接觸了一下,嗡地一聲,差點就要被摔倒。 “老肥,你、你幹什麽?”吳翰吃驚。
老肥卻並不理會吳翰,對著前面的劉奚武和大虎叫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快幫我把他抓起來。”
事情很突然,前面的兩個人也是一怔。可是,大虎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搬住了吳翰的肩膀,用力向下一壓,吳翰就被他壓得彎下腰去,雙手也被老肥扭到了後面。
“快,把咱們帶著的繩子拿出來,把他捆起來。”老肥對劉奚武叫道。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吳翰的胳膊被老肥扭得生疼,不得不用力彎著腰,回頭看著老肥。
“吳翰,可不要怪我,我知道你很厲害,要是被你察覺了,我們三個人也未必能打得過你。”老肥用力壓著吳翰,不給他掙扎的機會,“雖然我和你是老鄉,你還不止一次地幫助過我,可是,現在, 我們是兩個不同陣營的人。如果不是剛才看到大虎都不相信你,我還真的差點就被你給騙了。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等到秦副連長回來了,他會知道該怎麽處置你。”
吳翰真的是哭笑不得,三個人裡面,老肥還算是比較聰明的,也可以看得出,他已經完全摒棄了以前的那一套,成為了一個還算合格的解放軍戰士了。只是在自己的這件事情的處理上,還真的是欠考慮。
“大虎,你忘記了,上次你和小妹把我抓回來,秦副連長是怎麽告訴你們的?”吳翰轉而看著大虎。
“我知道啊,秦副連長不叫我們抓你。可是,上次和這次不同,你小子現在知道的太多了,要是你跑去告密,我們這裡的人一個都逃不掉。”大虎回答。
“我要是告密,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嗎?”
“誰知道你小子安的什麽心,你要是真心想要幫我們,就不應該還當這個該死的國民黨的兵。”劉奚武已經從背包裡掏出了繩子,一邊用力把吳翰捆起來,一邊大聲地說道。
吳翰氣得不行,可是又無可奈何,跟這樣三個沒有頭腦的人講道理顯然是行不通的。
“好吧,那就等著秦副連長回來,到時候,我叫你們三個親手把我的繩子解開,而且,還要對我說一聲對不起。”吳翰被拖進屋子裡,放倒在床上。
大虎找來了一團紗布,打開,把吳翰的嘴巴死死地從後面纏了起來。
“先別理他,我們去那邊屋子。”
看著三個人離開,吳翰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