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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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女孩兒的小臉兒立刻就變了顏色，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都是熊熊的怒火，胸臆中已經完全被羞憤填充，兩排小銀牙咬的咯吱吱直響。

　袁思雨把人家說的也太一無是處了，好像就是個花瓶兒一樣，不會洗衣服怎麽了??難道我穿的衣服髒麽??不會做飯怎麽了??難道我餓著過麽??不會收拾家務怎麽了??難道我家跟豬窩似的??倒是會生孩子，可每一個健康的女人都會生孩子。

　女孩兒的肺都氣炸了，可是還恰恰不能出手，有聶蒼龍護著，自然沒有人敢欺負她，如果是卞蘭蘭她們，她還能反過來欺負，實在不行能夠讓小青上手兒嘛，小青的雷電，能夠橫掃一大片，可是面對袁思雨，那就奈何不得了，人家袁思雨終究是陸地神仙，不說別的，就憑那速度就能耍著她玩兒，讓聶蒼龍幫忙，那就更不行了，聶蒼龍不會跟她動手動腳，最多也就是呵斥一句，她要是頂撞還好，可要是低眉順眼的應承，那到底是誰更生氣，就真的兩說了。

　“我怎麽了??”袁思雨挑釁的望著女孩兒，說道。

　“你沒良心……”女孩兒瞪著袁思雨，“多少次，你遊走在人和妖的邊緣，不是我讓小青把你拉回來的??現在可倒好，你翅膀硬了，小青對你沒有價值了，你就欺負我，你還是人麽??”

　“這個……”袁思雨讓女孩兒這麽一指責，小臉蛋兒立刻就火燙了起來，想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現在用不到人家了，就開始欺負人家，是有種卸磨殺驢的感覺，雖然自己並不承認是因為用不到人家才欺負人的，但是其他的人不會這麽想。

　“我跟你絕交，我不認識你……”女孩兒見袁思雨小臉兒上都是尷尬之色，不由得就趁勝追擊，擴大戰果了，滿是憤恨的小臉兒扭到一邊兒，看也不看袁思雨一眼，小嘴兒嘟得老高，能掛上油瓶兒似的。

　“好了好了，我錯了好不好??”袁思雨見女孩兒那副憤恨的樣子，心裡就軟了，笑嘻嘻的湊到女孩兒身邊兒說起了軟話兒。

　“你哪裡錯了??我除了會生孩子，原本就一無是處……”女孩兒氣道。

　“沒有沒有……”袁思雨陪著笑臉兒，抓住女孩兒的胳膊，用力兒搖著，“我們小君從來不乾那些瑣事兒，咱們是乾大事兒的人，哪能讓家務活兒束縛住了??家務活兒是婦男的任務……”說著，還瞅了瞅聶蒼龍，那意思很明顯了，以後，你這大神仙就圍著個圍裙做家務去吧。

　“哼，不理你……”女孩兒的小嘴兒嘟的更高了，袁思雨這麽一討好，她還真不怎麽氣了，她就是這麽個性子，不管多生氣，只需一討好她，那氣兒立刻就消了。

　“理我吧，我都知道錯了……”袁思雨用力兒的搖晃著女孩兒的胳膊。

　“哼……”女孩兒嬌哼了一聲，小臉兒上就顯露了一絲笑容貌兒，袁思雨察言觀色，立刻就加大了攻勢，終究讓女孩兒原諒了她，姐倆兒又開始勾肩搭背了。

　“行啦，咱們趕緊回去吧，都快迎親了……”聶蒼龍一把摟住女孩兒的腰肢，往自己懷裡一拉，就把她和袁思雨分開了。

　“對對對，馬上回去，張海通要結婚了，咱們總不能不去捧場吧??”袁思雨不著蹤跡的瞪了男人一眼，笑著說道。

　“我還要吃席呢，我肚子都快餓癟了……”女孩兒嘴角兒都流出口水來了，“今天這一整天了，咱們好像都沒怎麽吃東西吧??我就記得我中午的時候，在車上啃了一個豬蹄兒……”

　“你還啃了一個豬蹄兒呢，我可是什麽都沒吃……”袁思雨說道。

　“那還愣著幹什麽??回去啦……”聶蒼龍說著，雙臂箍緊了女孩兒的腰肢，身形悄然一扭，整個人就在原地消失了。

　“走的倒是挺快的……”袁思雨嘟了嘟小嘴兒，身形一閃，也消失在了原地。

　幸虧周圍沒有人，否則的話，以他們的這種離開方式，絕對能把人的膽子都嚇破了。

　夜色中的張疙瘩村兒，沉浸在一片喜氣中，尤其是那衝天的火柱，比任何煙花都要耀眼，將方圓兩百米之內，照的亮如白晝一樣，當然了，火焰的光芒，和太陽的光芒，那絕對是不同的，但是光說這明亮的程度，那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煙花爆竹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陣二踢腳飛上夜空，直飛到了三千米的高空，才轟隆一聲炸響，火光彌散開了，好像把天空都炸出了一個大窟窿，如果不是飛的太高，八成這爆炸聲能把全村兒的玻璃都乾碎了。

　“這二踢腳裡面是黑火藥，這能力真讓人怎舌……”鄭東方仰望著天空中的那巨大火光，不由得一臉感歎地說道。

　“是啊，能力這麽大，只是就這麽放了，倒是有些可惜，要是用這些二踢腳來打妖獸，那得有多厲害呀??”張**也被這場面驚訝了，仰著脖子，都快回不過來了。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現在是七點半了，還有一個鍾頭就到吉時了，還不快去準備送親??”雲中子道長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兒，只是這小老頭兒望著雲中子道長的背影，總是有種咬牙切齒的狠勁兒。

　“呃，我們去哪兒呀??”鄭東方和張**都有些尷尬，只見鄭東方訕訕的一笑，“也沒有人告訴我們怎麽辦呀……”

　“去我家裡，小妞妞的父母不地道，從今以後，她和娘家斷絕關系，迎親的地兒，就定在我家啦……”那個跟在雲中子道長身後的小老頭兒，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你們別管別的了，趕緊帶著那幫丫頭去三哥家裡……”雲中子道長說道。

　“誰是你三哥??”那個小老頭兒當時就急了，眉毛胡子都蹦了起來。

　這小老頭兒，應該就是鄭翠口中的老三叔兒了。

　“元寶還我……”雲中子道長撇了撇嘴，胡子一翹一翹的，向著老三叔兒伸出了手。

　“你……”老三叔兒氣的眼珠子都瞪圓了，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金元寶已經被兒子賣了，拿什麽還他??心中不由得就怒罵那個不孝子了。

　“還愣著幹什麽??莫要耽擱了時辰……”見鄭東方和張**站在那裡發愣，雲中子道長瞪了兩人一眼，敦促道。

　“唉唉唉……”兩人連忙應了，快步跑進了屋去，那幫丫頭，都在屋裡呢。

　“這個婚結的，也不知道怎麽就這麽急，老規矩都不顧啦……”老三叔兒對張海通這麽急著結婚，有些不滿意。

　“你懂個屁，這叫衝喜，你懂不懂??他們家裡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差點兒家破人亡，如果不用喜事兒把厄運衝淡了，以後的日子都不好過……”雲中子道長白了老三叔兒一眼，說道。

　其實，鄭翠為兒子媳婦兒慢慢辦婚禮，一開始也是不怎麽堅定的，終究當時的老張家人，可是人人帶傷的，但是後來雲中子道長溝通了土地公公，借助神仙的力量，把大家的傷勢給治愈了，這才讓她堅定了立刻給兒子辦婚禮的決心，並且請了雲中子道長來掌管婚禮，終究，由能和神仙溝通的雲中子道長掌管的婚禮，那是要遭到老天爺的祝福的。

　“迷信……”老三叔兒對雲中子道長有很深的成見，聽到他說話，就忍不住想要跟他唱反調兒。

　“你不迷信??”既然拿了自己的元寶，那雲中子道長可就不怕老三叔兒了，說話一點兒都不客氣。

　就像聶蒼龍他們背後猜測的那樣，雲中子道長當年還真是把人家妹妹給拐跑了，後來幾次回來，老三叔家都沒給過他好臉色，最後一次，是老三叔的兒子結婚，那會兒，雲中子道長想借著喜事兒，跟他們把關系緩和一下，結果新郎新娘敬酒的時候，在老爹的強烈示意下，間接把他給忽略了，讓他在賓客面前丟了大臉，這一下，就把老道給惹毛了，間接在半夜兒挖了人家窖藏多年的好酒，然後丟下幾錠金元寶，連夜跑路了。

　“我如何迷信了??”老三叔兒瞪著眼珠子，望著這個年紀比自己大好多的‘妹夫’，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氣的他肺都快炸了，奈何兒子實在不爭氣，竟然收了他的好處，有道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你還敢說??剛才是誰說老規矩來著??”雲中子道長嘴角顯露一絲笑意，跟我老人家鬥嘴，你就等著吃癟吧，若是讓你佔了便宜，我雲中子三個字兒倒過來寫……唔，這個我老人家用的糾結呀，這人好像是咱的大舅哥來著。

　“那是風俗，風俗好不好??用科學的話說，那是我國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老三叔兒說道。

　“呦呦呦，都知道非物質文化遺產了??我說的那個衝喜，涉及到風水氣暈，它也算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不對，既沒有斷絕，也沒有接近失傳，哪能算是遺產??”雲中子道長撇著老嘴，笑**的說道。

　“不與你這潑猴兒多說……”老三叔兒氣的一甩袖子，可惜他穿的並不是寬袍大袖兒，倒是少了幾分威風氣勢。

　“你敢罵老道是猴子??”雲中子道長的眼珠子都紅了。

　“哼，你這偷酒的潑賊，難道不是猴子麽??”老三叔兒冷哼一聲，說道。

　“我警告你，再敢管老道叫猴子，老道才不管你和內子什麽關系，照樣有你好看……”雲中子道長怒道。

　“你這潑猴兒，你能把老夫如何??”老三叔兒怎麽可能怕自己的無恥妹夫呢??他越氣，他心裡就越美，越舒坦，想當初，自己的妹妹跟他私奔，可是鬧得他們一大家子，在村裡抬不起頭來，性情剛烈死要面子的老爹以至都羞愧的懸梁自縊了，幸虧發覺的及時，把他給救了回來，才沒有形成更大的悲劇，可是這個猥瑣道士給他們這一大家子形成的那種深深的傷害，卻是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老道不能把你怎麽樣，可是老道能收拾你妹妹……”雲中子道長眼珠子一瞪，怒視著自己的大舅哥。

　“我沒有妹妹，我的妹妹，幾十年前就沒啦……”老三叔兒對自己的妹妹，那還是有著非常深的怨念的，當初跟一個歲數能夠做自己父親的老道士私奔的時候，你想過你哥麽??你想過你嫂麽??你想過**麽??你想過你爸麽??你出了這樣的醜事兒，你想過我們在村裡會遭到什麽樣的恥笑麽??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你說，你要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大姑娘，私奔了就私奔了，年輕嘛，天真嘛，沉浸在浪漫愛情的幻想中，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可是，你是大姑娘麽??

　“那你，不是我大舅哥了??”雲中子道長身子一震，一雙眸子望著老三叔兒，神色間有些失落。

　“當然，我怎麽會是你大舅哥呢??我跟你什麽關系都沒有……”看到無恥妹夫那失落的表情，老三叔兒就跟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鎮汽水兒似的，心裡邊兒那個舒坦就甭提了。

　“既然你跟我沒有關系，那你敢罵我是潑猴兒，今天我就非要揍你一頓不可……”雲中子道長伸出手，狠狠的擰住了老三叔兒的臉蛋子，臉上都是猙獰，“你知不知道，除了我已經仙去的師父，沒有人敢叫我潑猴兒……”

　“哇呀呀呀……”老三叔兒被自己的無恥妹夫欺負，當即氣的臉都紅了……呃，也可能是被捏的面頰**了……哇哇叫著，張牙舞爪的向著老道士反擊。

　“你哇呀呀呀個屁，當初的事兒，你怪的著老道麽??老道和冰冰兩情相悅，情到濃處情不自禁，當時也是跟你爹稟報過的，可是你爹說什麽??他間接賞了老道兩個孤拐，挨了兩腳，老道忍了，生怕誠意不夠，還給他跪下了，可是他呢??他啐了老道兩口唾沫星子，你要知道，老道比你爹還要大三歲，這麽過分的事兒，他也真下得了手……”雲中子道長想到以前的那些陳年舊事，就氣得胃疼。

　“你也知道你比我爹大三歲??”雲中子道長一提年齡，老三叔兒的眼珠子也紅了，牙齒咬的咯嘣嘣直響，也難為他這麽大歲數兒，還能有一口好牙，“你比我爹都大三歲，你也好意思對我妹妹下手??”

　“我們兩情相悅，愛情是不分年齡的……”雲中子道長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呸……”老三叔兒向著雲中子道長淬了一口唾沫，對他的注釋，明顯是不屑一顧的。

　“想當年，要不是你和你爹從中作梗，冰冰也不會流產，最後還讓她得到了生育能力，說起來，你們兩父子，就是我的殺子仇人……”想到自己還沒有出生就沒了的兒子，雲中子道長的眼珠子更紅了。

　“我……”提到那個流掉的小外甥，老三叔兒就氣弱了，要說起當年的事兒，也就這件事兒，讓他挺後悔的。

　這件事兒是發生在私奔之後的第二年，妹妹偷偷地回家探望爹媽……那時候要是知道妹妹有了身孕，不管自己接不接受兩人那驚天動地的戀情，可也絕對不會推她一把，雖然她做了讓家人蒙羞的事兒，但是怎麽說也是一母同胞的血親妹妹呀，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做哥哥的，怎麽可能會傷害自己的妹妹呢??

　也就是從那之後，妹妹就再也沒有登過門，讓他不斷就沒有機會跟妹妹說一聲對不起，這件事兒，也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兒，每一次碰觸，就疼得要命，他的老爹臨死的時候，就想著見見自己的閨女兒。

　閨女兒，還有自己的外孫子，是老爺子唯一的可惜了。

　“你什麽你??你還想抵賴麽??”雲中子道長氣勢洶洶，松開大舅哥的臉蛋子，卻又順手抄住了他的衣領子， 把他提的腳尖兒都踮了起來。

　“我什麽時候說過抵賴了??”老三叔兒倒是有些惱羞成怒了，通紅著一雙眼珠子，怒瞪著無恥的妹夫。

　“這是幹嘛呢??”還沒等雲中子道長說些什麽，聶蒼龍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兩人身旁，在他的懷裡，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兒，當然了，這女孩兒自然就是秦小君。

　“這都看不出來麽??打架唄……”秦小君嘴角兒浮出一絲壞笑，大眼睛在兩個老頭兒臉上瞟著，說道。

　“嘿嘿嘿……”聶蒼龍嘿嘿一笑，指了指兩人周圍，“不知道兩位演的是哪一出兒呀??這觀眾實在不少……”

　原來，從兩人打起來開始，院子裡的老少爺們兒，就對兩人投注目禮了，兩個老頭兒掐架，雖然不如美女掐架更有風采，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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