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可……遠古盟約怎麽辦?”

　斯巴安扯動嘴角:“現在各地都有動亂，界門之外尤為嚴重，要是因此惹惱聖庭，導致三足鼎立的局勢崩潰，你我拿命相抵，也無法承受這個後果。”

　“怕什麽?”韓紫陌露出三分傲氣，滿不在乎道:

　“第一，元素神國早就不在了，那個盟約形如虛設，從本質上就有問題。”

　“第二，最近兩三萬年，又不止我們蠢蠢欲動，別說個別無法無天、沒有勢力背景的「浪人」，就是巨人王庭中，也曾有人處心積慮，暗中培育聖龍。”

　“還有，我這邊有明確的情報來源，八百年前，有一位聖庭內定的紅衣大主教，曾經在龍庭所屬的聖地中，帶走兩頭聖龍種。”

　“有這些把柄，我們有何懼之?”

　說到此處，韓紫陌翹起小惡魔一般的紅唇，彰顯魅到骨子裡的笑容:

　“禮尚往來，我們只是有模有樣，借鑒參考一下罷了~~~”

　“倘若計劃夭折，宏圖未展前就被撞破，那頂多稱得上是一場小小的「誤會」。”

　“倘若成功了，不但白無傷賺大了，我們龍庭也是倍有面兒。”

　“以後再搞個聖巨人，那就是保底三聖獸！還不夠的話，再想辦法找找元素精靈……我就不信偌大超凡世界，這個物種真的全滅，到時候實力足夠，哪怕挖「墳」，也要一探虛實……”

　眼看韓紫陌越說越遠，三言兩語，不僅給白無傷規劃了天使的路線，還開始涉及巨人、元素精靈，白無傷有一種眼前發黑的感覺，切實體會到這個女人橫行霸道、肆意妄為的一面。

　就連斯巴安都不知道怎麽辯駁了，所謂的計劃，看起來進可攻，退可守，給你整得明明白白。

　但稍加思忖，又覺得萬分荒謬。

　堂堂序列聖子，要走至高之路的人，起步的第一個操作，居然是混進聖庭當紅衣主教?

　這是不是有些……過於刺激了一點?

　“無妨，他有經驗。”韓紫陌笑得陽光燦爛，一邊說，一邊拍打白無傷的肩膀，熱情洋溢道:

　“墨守成規，只會培育庸者和較優者，想要扶搖直上，立於人上之人，不劍走偏鋒，不自尋其道，這怎麽可能呢?”

　“相信我，契約一頭優質天使的意義無窮大。”

　“這個機會，你早早把握住，必然堅定不移的，踏出序列聖子的第一步。”

　感受著乓乓乓砸在肩膀上的手掌，雖然明顯收了力，但白無傷還是痛得齜牙咧嘴。

　不過話已至此，向後回望，並無退路可言。

　白無傷想了想，跳過對方肯定不喜歡的「前輩」「大人」這樣的稱呼，直言詢問道:

　“醉酒，這一次，難道也要喬裝打扮，以另一人的身份進行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的寵獸怎麽辦?”

　體驗一次鶴九揚的身份，帶領寵獸獲得血脈偽裝，這樣的經歷，白無傷認為一次就夠了。

　過猶不及，反反覆複扮演他人，最後要是失去自己，那無疑是賠本的買賣。

　“扮演?沒這麽麻煩！”

　韓紫陌玉手一揮，言之鑿鑿道:

　“你序列聖子的身份，除了那些神龍，除了我，除了這個老頭，還有誰知道嗎?”

　“記住！你現在和龍庭沒有半毛錢關系，哪怕你明面上的靠山，疑似聖龍衛，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

　“你就以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進入聖庭，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理的時機，給你搭上一根暗線……”

　白無傷松了一口氣，若有所思。

　又聽韓紫陌拆解道:

　“另外，聖庭的考驗和龍庭完全不一樣，龍庭吸收外部血液，靠的是層層篩選，過程之中，還要考驗一個人的心性、運道、成長、智慧、能力、眼界。”

　“聖庭呢，雖然不會視這些因素為無物，但只要度過最初的門檻，你能不能契約天使，能夠契約什麽品質的天使，不一定看你的實力，更加注重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不計算那些與天使相生相伴的特殊氏族，歷史上也曾出現過剛剛完成覺醒的靈者級禦主，意外獲得聖天使的認可……也曾有得到聖庭認可的外姓聖尊，明明獲得契約天使的準許，最終隻帶走一頭普普通通二翼光明天使的案例……”

　“這些，知識卷軸中有部分涉及，是有一點玄乎……”白無傷輕點頷首，沉吟思考。

　天使一族，和正常超凡生物其實不太一樣。

　它們的誕生，不靠繁衍或者孵化，而是借助上代天使隕落的殘靈、殘軀，回歸天使神池中，重新分化。

　雖然有極罕見個體，能夠獲得前世、甚至更古老的記憶。

　但絕大多數都是從頭開始的新生兒。

　它們沒有母親、父親這樣的概念，唯一需要敬重的，可能就是作為搖籃的天使神池。

　而天使一族，是沒有幼生體、成熟體、完全體這三個層級的。

　最弱最弱，也是究極體，對應「無翼」。

　二翼，對應不朽體。

　四翼，對應君王體。

　六翼，對應至尊體。

　八翼及以上，對應神話體。

　天使大多是高傲、慈悲、善良的，它們生來獨立，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掌握根植於血脈中的戰鬥技巧。

　同時，天使對於層級的概念看得很重，多翼永遠高貴，永遠智慧。

　少翼者，除了懷有聖血者的「大天使」值得重視，其他在沒有進化突破前，地位永遠低下。

　因為沒有聖血，想要後天進化，難度系數和普通生物有雲泥之別。

　很多天使其實從出生就決定資質，沒有意外，一輩子都在這個境界范疇內。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契約優質的不朽體二翼天使，白無傷認為各方面都具備巨大的挑戰性。

　“不急，你進入聖庭的時間點，應該在一年後，這一年以內，你還能再積蓄一下。”

　“不過我感覺，這頭小兔子的氣息雖為月光、星辰，但與神聖、光明有不錯的親和力，說不定會受到部分高階天使的寵愛，到時候，你從這個點著手，讓你的兔子撒撒嬌賣賣萌，拐個大天使出來，也許比預期輕松百倍。”

　“還可以這樣?”

　白無傷表面無恙，心中卻是一凜。

　醉酒的感知有點猛，冥冥之中，還能感應到小兔子更深層次的氣息?

　但是話說回來，太陽神官兔，身懷至陽至真的太陽之力，和聖庭之間的法則性質確實接近，會不會真的存在一鱗半爪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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