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時間。

　這兩個方向，其實都涉及神秘學。

　而神秘學，往往意味著不可名狀的「代價」。

　佔卜、推算、趨吉避凶……如果沒有代價，太初邪靈早就死光了。

　舉實例論證，八翼星權神天使，曾經獻祭分身尋找杏的方位。

　可能是小兔子和太陽神官兔雙子共生，也可能是白無傷身上沾染著命運之龍、死神翼龍、罐靈子等至高生物的因果。

　八翼星權神天使，隔著不知多少距離、多少空間。

　界門之外的本體，差點一命嗚呼。

　若非八翼和平剛好在旁邊，及時救治，及時支援。

　天界……必然折損一員大將！

　祖龍庭三巨頭之一·命運之龍同理。

　這位大人物，從第一次見面起就神神秘秘，要麽話說一半，要麽壓根不說，全憑想象和猜測。

　明明都已經死了，只剩下一縷殘靈。

　祂也不敢大張旗鼓，做一些泄露天機的事情。

　——就很神棍！

　粉紅司儀的權柄，遠不如祂，最多佔據其中一小部分。

　但白無傷會擔心，夜朵兒走上這一條路，去幫助超凡大族繁育後代，她自身需要承受什麽因果、什麽代價。

　時間……好像也沒差。

　簡單的命理之道，在凡俗就視為玄學，有人敬畏，也有人嗤之以鼻。

　不過懂得些許皮毛，必然惹人尊崇，不乏有人三叩九拜，尋那一線機緣。

　但說到時間，鳳毛麟角、近乎絕跡。

　這個法則，這項能力，中低階完全看不到蹤跡，連神棍都不存在。

　哪怕是至尊、始祖。

　只要能夠沾染一絲相關的技能，個體一定弱不到哪裡去。

　夜朵兒如果進化為半神話種·禁忌女巫，不僅擁有上古大妖和元素精靈雙重滅絕血脈，還能執掌相關的權柄，本我的實力攀登極致，實用價值不可能輸給粉紅司儀。

　兩者的代價也都是說不清、道不明，只要選擇，注定要承受相關的因果，承受變強以及超級法則所賦予的潛在壓力。

　所以白無傷……希望夜朵兒自己抉擇！

　遵循本我的意志，追求自己的道路。

　他都可以接受，也都可以包容。

　在這個基礎上，調整團隊的合作方向、規劃未來要做的事情，事半功倍。

　“哞……”大麒麟瞅著第二顆寶珠，肉眼可見的熾熱。

　它渴望繁衍，渴望找到強大的雌性麒麟，然後培育子嗣、延續血脈。

　粉紅司儀，絕對是稱心如意的幫手，是它最棒的情感導師。

　不過事關個體的未來，大麒麟也願意尊重夜朵兒自己的想法。

　是退居幕後，成為王背後的寵獸，默默為超凡付出。

　還是追求自我的突破，追求神秘的時間法則，去見證歷史的興衰迭湧。

　蒼將——拭目以待！

　它已經做好兩手準備，去迎接結果。

　“我敬畏命運，但繁衍之道，終究有違本心。”

　夜朵兒沉默十分鍾，左思右想，終於下定決心道:

　“時間之道，罕有生靈能夠涉及，我很想嘗試一番，體驗其中的酸甜苦辣。”

　“另外還有一點，禁忌女巫擁有的血脈，無論是上古大妖，還是元素精靈，都已經滅亡多時。”

　“直至今日，超凡界至多發現疑似後裔的存在。”

　“可科研學者百般努力，也未曾重現輝煌，難以復活出真正的至高族群。”

　“倘若有一天，我的法則趨於臻境，有沒有可能通過時間回溯，復活兩者?”

　“如果能夠做到，對於超凡的貢獻，應該不會低於繁衍……”

　夜朵兒的思緒，已經從混亂中整理清楚。

　白無傷也有一刹那的幻想，如果真的時光倒流，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將曾經的遺憾，一個個補足?

　死去的雙親……

　被機械邪靈抓走的綠姨……

　暴怒入侵，大乾千萬生靈之劫難……

　……

　這些想法，一閃即逝。

　白無傷馬上警覺起來，守住本心，不敢繼續妄想。

　強如時光之龍，不聲不響湮滅在歲月中。

　連怎麽死的、什麽時候死的，偌大祖龍庭，竟然無龍知曉。

　時間之道，怎麽可能如此簡單。

　保留最原始的敬畏，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時間的代價，絕對不會弱於命運。

　夜朵兒想要操控這份力量，需要如履薄冰，投入十二萬分的小心。

　……

　夜，漸漸深了。

　眾獸環伺，夜朵兒深吸一口氣，坦然捏碎第三顆寶珠。

　就決定是你了，禁忌女巫！

　“轟！”

　一瞬間，黑暗退去，世界如白晝一般明亮。

　金燦燦的閃光中，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魚，背後生有雙翼，兩手邊懸有法器的生命形態，徹底穩固。

　進化完成的那一刹那，夜朵兒悶哼一聲，面露痛楚。

　她感覺神經在撕裂，以往認知的一切，都處於天旋地轉的狀態中，不斷破碎，不斷重組。

　直到半個小時後，她才煽動翅翼，逐漸喚醒肉身，真正體驗到血脈帶給她的那一份悸動。

　真的就像深海裡的風暴漩渦，遠遠窺探也會心生惶恐，並沒有完美掌握、絕對駕馭的那一種自信。

　“大人，確實如您所料，血脈中雖然包含時間的力量，但還不夠強大，僅僅涉及皮毛。”

　“這也是我傳奇9星，卻衝不上神話1星的本質原因。”

　夜朵兒握住時靈之書，幾番嘗試，發現只能往前翻動書頁，往後翻的時候，紋絲不動。

　換句話說，她目前涉及的能力和「回溯」有關，想要和「未來」搭邊，借用未來的力量，心有余而力不足。

　“狀態回溯，比如現在我的心臟被刺穿，通過這個技能，回溯兩三秒鍾，能夠做到完好如初?”

　白無傷好奇，小兔子也好奇。

　夜朵兒卻搖頭， 以玄乎的口吻，不確定道:

　“所有涉及時間的技能，我似乎都沒辦法隨意揮霍。”

　“每一次使用，似乎都要消耗我自身的核心能量，一旦過頭，消耗的可能就是壽命，甚至是智慧、肢體、靈魂。”

　“所以說，你可能能夠實現，但不確定自己承受的界定線在哪裡?”

　白無傷若有所思，“我估計死而複生，對你來說屬於「禁忌」，要列入禁止嘗試的范疇中。”

　“但一些傷勢，減緩、抹除，回歸健康;”

　“或者讓剛剛接受治療的敵人，重新回到中毒、殘廢、麻痹的狀態……”

　“這些，可能更容易實現，是你能夠常規使用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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