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白無傷很久沒有這麽生氣了。
大乾王朝,山海學院,這裡是他踏上禦主修行的第一站,埋藏著一個十六歲少年的汗水和青春。
這裡對他來說,和任何地方都不太一樣。
如今所見,雖然結界還沒有徹底毀壞,但內部的城市建築,明顯遭遇過巨大的破壞。
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機械邪靈入侵,幸存者的惶恐、絕望,死去者的淒涼、悲慘,都觸動著他的心弦。
白無傷……怒發衝冠!
直接進入天神法相,五道鎖鏈貫穿蒼將、森魄、小辭、銀河、杏,為它們提供能量、延長續航。
剩余沒入武大將軍,以及幾個氣若遊絲的聖龍衛體內。
涵蓋他們的寵獸,全部獲得持續性的治療,至少控制住傷勢,不允許繼續惡化。
這是殘缺的頂級血繼·天神,最主要的兩種用途,白無傷能夠成為一個超級輔助,為同陣營者提供幫助。
然後,不需要辛辣調料,也不需要額外的強化。
六翼劍宗神天使……大開殺戒!
十萬獸潮中,最最顯眼的怪物首領,便是三頭傳奇級9星、至尊體巔峰的聖獸之王。
它們本該冠絕天下,任意一頭都有呼風喚雨、無敵天下的戰力。
事實上,精神汙染過後,它們雖然缺失心智,但不要命的打法,遠比常規狀態更加難纏。
鎮國將軍·武敬、巡界使·鄒昆、聖龍衛·莫甘琳等人,面對普通聖獸或許有一戰之力。
碰到聖獸之王……唯有心沉谷底!
哪怕重傷瀕死的斯巴安,恢復壯年時的全盛狀態,也不敢說憑借一頭玄冥王龍,再加雷淵骨妖、魔脈蜻蜓、三葉雪女、骷髏元帥…就能在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
紅眼病魔們……數量太多了!
源源不斷、滔滔不絕。
鬼知道再打一會,會不會有新的聖獸之王加入。
恐怕醉酒聖使·韓紫陌、珠寶聖使·梳輕兒在此,她們也做不到從容有度,一顆心會繃得又緊又實。
畢竟,孽咒分裂體還沒有出現呢!
那才是罪魁禍首,是紅眼怪物供奉的“邪主”!
如果不能解決祂,對於大乾、對於人族而言,治標不治本。
但想要解決祂,又談何容易?
這些念想最初浮現的時候,便如跗骨之蛆,鑽入眾人的心靈世界,將那名為絕望的情緒生根發芽。
現在,六翼神天使的出現,擎天光神的出現,無異於凜冬中的一縷春風,帶來生命最原始的悸動。
“我沒看錯吧?!那頭暗無天日、猶如混世魔王的暗黑翼龍王,居然被幾柄飛劍來回戲弄,頻頻吼叫,卻始終無法觸碰?”
“不止如此,你們看!那舉著鐮刀的大螳螂,氣勢不輸於三足雷烏,隱隱綽綽流淌的神威,更是賦予它一定的神性……這到底是什麽品種的生靈,先天便能窺探始祖,半隻腳踩在至高的領域?”
山海城外,幸存的聖者壓力驟降,匯攏到一起,臉色漲紅。
“昆哥,剛才我後背一涼,似有惡獸偷襲,但一道白光劃過,有一頭渾身雪白的小獸,救我於危難之中……”
“我也看到了,它披著藍色的綢緞,輕輕一掃,與我拚殺的聖獸凝固不動,瞬間失去所有的生命活性……”
“等等!我才注意到,那噴火的猛獸腳踏三色祥雲,與傳說中的麒麟有六七成相似……此人究竟是誰?怎麽召喚的寵獸個個神勇,我感覺黃君肅、牧流螢兩位鎮守者大人,都不一定及得上他……”
幾人相視一眼,心驚肉跳。
該不會是帝祖吧?!
如果這是一尊大帝,而這些征戰殺伐的寵獸是他第二梯隊的夥伴,這樣的解釋就足夠通透明了。
但一來,活著的帝祖,向來隻存在於傳說中。
二來,一想到執掌巨劍的六翼神天使,眾人唯有沉默。
“是了,也許是他……”
“我族被擄走的聖子,斬破劫難,衝破枷鎖,歷經千帆……終於凱旋而歸?!”
隸屬祖龍庭的兩位聖龍衛,忽然目綻精芒,神采奕然。
“什麽,你是說……”
鄒昆面色劇變,回憶起相關信息的他,舌頭都無法伸直。
當年那個需要龍庭力保,才沒有被巡界使轟殺的年輕人,搖身一變,居然已經成長到這個境界了?
這不科學……
這太變態了……
……
【狩獵成功,美食細胞+19999】
【狩獵成功,美食細胞+188888】
山海城上空,萬眾矚目下,劍天使擴張荒墳劍塚,將少掉一片翅膀失去平衡的邪眼靈鷺,亂劍穿心。
第一頭聖獸之王的隕落,必然引發更進一步的嘩然。
哪怕境界低微者無法捕捉戰鬥,但是當靈鷺的屍體轟然落地時,那震撼的畫面,深深烙印在少男少女的腦海中。
它沒有成為陰影,而像是發光的獎章,心馳神往,馨香禱祝。
如果有一天,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
不,能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周遊列國、博覽群山,恐怕也是綽綽有余了吧?
少年的心聲,無人聽聞。
天使的劍吟,又一次響起。
杏已經是至尊體中期了,連半步神話的加百列、遲樓心,都能碾壓戰勝。
區區三頭聖獸之王,不過是大點的蒼蠅,掃落便是!
“噗噗噗——”
暗黑翼龍王,死於亂劍解體。
鬼斧龍鷹則被斬首,無頭殘屍落在地上,好巧不巧和邪眼靈鷺堆在一起,成為一座怵目驚心的肉山。
至此,劍天使解放戰力,四十九柄神劍,全部用來斬殺宵小。
那些紅眼怪物,就跟下餃子似的,密密麻麻飛來,又密密麻麻墜落,鋪就一片連綿的屍海。
藏身於結界的幸存者, 從天大的驚喜,到麻木的震撼,都快忘記自己是誰,又為什麽呆在這個地方。
直到血紅色的雲霧,從濃鬱再到稀薄,最後徹底散去。
一縷金色的陽光垂落下來,映照在人們的瞳孔中,久違的刺眼,久違的溫暖。
“呼嗤嗤!”
開心的福龍,忽然斂去笑容,四爪一僵。
“主人主人……”
“這張臉……怎麽有點眼熟呢……”
“他肩膀上的那隻小兔子,可愛歸可愛……”
“但我為什麽會感覺,它好像是我童年的陰影,曾經踩在我的頭上,趁我年幼,一個勁薅我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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