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馬爾福的目的是什麽?
這是亞瑟·韋斯萊和艾達都暫時沒有想到的一點,但鄧布利多卻對此心知肚明。馬爾福的目標就是鄧布利多自己,是遵照伏地魔的命令刺殺鄧布利多。
這是伏地魔對馬爾福一家的獎賞,也是對馬爾福一家的懲罰。
因為盧修斯·馬爾福不但搞丟了伏地魔學生時代的日記本,還搞砸了奪取預言球的計劃。
如果說艾達是小心眼的話,那伏地魔就是小肚雞腸。打從出生開始,伏地魔的人生中就沒有寬恕、原諒一類的詞匯。沒有直接阿瓦達掉馬爾福一家子,已經是伏地魔最大的仁慈了。
霍格沃茨開學之後,德拉科·馬爾福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密謀刺殺鄧布利多。知悉馬爾福任務的鄧布利多也在暗中關注著他,希望他早日迷途知返。
就像對待班尼迪克·福利一樣,鄧布利多明知對方的陰謀,卻執意指望對方能夠回心轉意。一方面是覺得德拉科·馬爾福可以拉一把,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將計就計。
但馬爾福少爺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憋著勁的想要證明自己,重拾馬爾福家族的榮耀。結果馬爾福少爺腦子抽風,在運送蛋白石項鏈時選擇了凱蒂·貝爾,引來了艾達的注意。
若是沒有艾達橫插一腳,馬爾福仍舊可以留在學校繼續他的計劃,或者回頭是岸。可是引來了艾達的目光後,馬爾福少爺的學校生活就意味著結束。
艾達可沒有當過教師,也不樂於教書育人,所以她不會像鄧布利多一樣寬恕馬爾福,引導馬爾福走上正確的道路,給馬爾福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
出事之後,鄧布利多自然也清楚艾達早晚會查到馬爾福頭上,蛋白石項鏈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醒目了,它的來處很容易被查到。
霍格沃茨的學生重傷,若魔法部執意詢問,鄧布利多即便是校長也沒有理由阻止。
可以說,從德拉科·馬爾福選擇了凱蒂的那一秒鍾開始,他就注定會落到艾達手中。除非艾達對凱蒂的死活不聞不問,但那怎麽可能。
鄧布利多之所以等在校門外,只是想盡力一試。若是艾達肯聽從自己的勸說,自然事皆大歡喜,若不肯,鄧布利多就只能調整自己的計劃了。
在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後,鄧布利多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保不住德拉科·馬爾福了,也沒必要再保下去了。
馬爾福已經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他的秘密任務也無法再繼續下去了。當秘密任務不再秘密,馬爾福就失去了他應有的價值。
當棋子失去了自身的價值、意義,他將不再重要,將會成為一枚棄子。
這就是世界的殘忍之處,優勝劣汰,萬事萬物均要遵循這個道理。
鄧布利多沒有再阻攔艾達,他本就不是婆媽之人,只是他也沒有讓艾達等人進入學校。鄧布利多將馬爾福交給了“擅離職守”的傲羅,由他們將他帶回魔法部。
這也是為了防止艾達一時衝動,對馬爾福濫用私刑。
在試圖洗白艾達期間,鄧布利多不想看到艾達再沾染更多是非。盡管德拉科·馬爾福已經成了食死徒,但他說到底還是一名學生。
空手而歸的艾達急忙返回魔法部,她想親自審問德拉科·馬爾福。其他人也各自散去,他們來霍格沃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能不與母校起衝突,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
魔法部狹窄、逼仄的審訊室裡只有兩個人,一名守衛,以及被送到部裡的德拉科·馬爾福。
馬爾福的山楂木魔杖已被收走,這是慣例,像他這樣的疑犯不可能繼續持有魔杖。不過部裡沒有給馬爾福帶上鐐銬、鎖鏈,大概是因為他還沒有從霍格沃茨畢業的緣故。
剛剛法律執行司的人已經對馬爾福進行了簡短的審問,馬爾福什麽都沒有說,堅稱自己什麽都沒有做,與凱蒂·貝爾被詛咒一事無關。
在被訊問時,德拉科·馬爾福不停向門外看,不知是在等待他父親前來搭救他,還是在等待其他人。若是盧修斯能救他,在來倫敦的路上便救了,何必等到現在。
不知過了多久,看守馬爾福的守衛被同事叫了出去,審訊室裡就只剩馬爾福一人了。
德拉科·馬爾福伸出自己的雙手,他的手在不可抑製的顫抖。這些年馬爾福雖然嘴欠,但他真沒有膽子傷害其他人,更何況凱蒂·貝爾差一點就死了。
若是凱蒂觸碰蛋白石項鏈的時間久一些,或者接觸的面積再大一些,此刻的德拉科·馬爾福就是殺人凶手!
門鎖發出哢噠一聲輕響,緊閉的房門被打開。
德拉科·馬爾福立刻收回雙手,抬頭去看,走進來的人正是匆匆返回魔法部的艾達。
艾達面色平靜,沒有因為馬爾福傷害了凱蒂而衝動行事。既沒有掏出魔杖鑽心剜骨,也沒有準備拇指夾一類的刑罰。
“很久沒見了,你還是那麽不成器,德拉科。”
拉開馬爾福對面的椅子,艾達自顧自坐下,她說話的口吻就好似兩人是久未見面的故人一般。
從進門開始艾達就在觀察馬爾福,他淡金色的頭髮稍顯凌亂,蒼白的面色看上去更是憔悴,顯然伏地魔交予他的任務,讓他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想想也是,那可是阿不思·鄧布利多,不是路邊的某某,那是說暗殺就能暗殺的?更何況德拉科·馬爾福只有六年級,與鄧布利多一向也沒什麽交情,任務難度就更大了。
你要說艾達和哈利還存在這種可能,馬爾福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再者說鄧布利多可是很清楚馬爾福的意圖,馬爾福這要是都能成功,只能說是鄧布利多給機會。
當艾達坐定後,她奇怪的發現馬爾福的臉上不只有驚恐、害怕的神色,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馬爾福走了很久的路,終於可以停下來歇一歇似的。
艾達心中有些狐疑, 不知馬爾福在耍什麽把戲。
“暑假時,我有學習大腦封閉術。”德拉科·馬爾福突然說道,“不過應該對你沒用吧?”
的確如此,大腦封閉術確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禦攝神取念的侵襲,但也要看雙方的造詣。
就比如艾達和馬爾福,兩人的魔法造詣不可同日而語,馬爾福的大腦對艾達來說就是不設防的。跟自家後院似的,艾達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必對我使用攝神取念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你。”馬爾福繼續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你答應下來,我就全部告訴你。”
剛剛的審問,馬爾福沒有吐露半個字,而在面對艾達時,他卻主動開口講起了條件。
艾達靠在椅背上,拉遠她與馬爾福之間的距離。德拉科·馬爾福,這個自己眼中的紈絝、廢物,似乎在1996年的夏天成長了很多。
有趣,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