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離別,所以提前做好告別,趁著雙方都還康健,還有力氣鬥嘴。
艾達連夜離開蘇格蘭,回返倫敦,她沒有帶走凶手西奧多·諾特一起走,甚至都懶得去看一眼。
即便今晚帶走西奧多,明天也會有個東奧多出現,一如帶走馬爾福少爺,任務就到了諾特身上。
願意仁慈就仁慈吧,鄧布利多也不是第一次顯露他的仁慈了。反正艾達是不想再感受校長的悲天憫人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被氣到胃疼。
如果從一開始鄧布利多便是強硬的、不可侵犯的,或許會少走很多彎路,或許斯內普也不用面對這樣的生死抉擇。
對鄧布利多的埋怨,艾達心中多少是有一些。有時她也會自責,覺得自己當初的行為太過衝動,明明可以做得更隱蔽,自己卻偏偏大張旗鼓、明火執仗。
自責,但從不後悔。
回到部裡以後,艾達時常還是會覺得心中有些憋悶。雖身處兩地,但總會想到霍格沃茨有人在等待死亡降臨,等待被安排好的命運。
秉著眼不見為淨的想法,艾達決定暫時離開英倫,散散心。
剛好最近部裡也沒什麽大事,有蘿拉等人的幫助,辛克尼斯應該應付得來,艾達可以放心離開。
收拾停當後,艾達越過英吉利海峽回到法國,玫瑰莊園是她的第一站。
艾達本以為會在家裡見到自己的祖母,可維達的心似乎是玩野了,壓根就沒在家。
留守的達尼埃爾告訴艾達,聖誕節前維達曾回來過,住了不到兩天的時間便又一次離開,還是帶著家養小精靈阿涅絲一同離開的。
去見誰,不知道;去哪裡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不知道。
面對一問三不知的達尼埃爾,艾達覺得自己的血壓可能已經飆升到200+了。我祖母這是離家出走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艾達再次啟程,她只在莊園停留了一個晚上,比維達停留的時間還要短。
橫穿瑞士,艾達來到了旅途的第二站——奧地利。不在計劃中的一站,艾達原本是想在凡爾賽中轉一下,然後直奔阿爾巴尼亞的,可她臨時改變了想法,改道紐蒙迦德。
艾達曾經優雅的三上紐蒙迦德,如今已是第四次踏足這裡了,每次都有不同的心態,也會獲得不同的感悟。
只是,這次的感覺稍有一些不同。
通體烏黑的城堡仍舊孤獨的矗立在群山之間,利劍一般的高塔筆直的刺向天空,若是站在塔樓頂端極目遠眺,也不知最遠能看到哪裡。
城堡和高塔還是那座城堡和高塔,可艾達卻感覺有些怪異,與之前略有不同,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帶著這種心思,艾達走在崎嶇難行的山路上,直到她抵達城堡大門前的平台時她才發覺哪裡不對——城堡此前壞掉的窗戶全都修好了!
時間的侵蝕讓紐蒙迦德老舊不堪,看不出這裡曾是黑魔王的宮殿、統治中心,總之四處漏風。這次前來,城堡也不能說是煥然一新,但它切實得到了修複。
就在艾達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時,家養小精靈阿涅絲走出大門,熱情地將懵逼中的艾達拉進城堡,感受城堡曾經的富麗堂皇。
閃亮的盔甲立在牆邊,像是守衛宮殿的衛兵;被蟲蛀過的地毯不見了,牆壁上的掛毯也換成了新的。窗明幾淨、纖塵不染的城堡內部,加重了艾達來錯地方的懷疑。
要不是看到了熟悉的阿涅絲,艾達這會兒應該已經跑出去了,這也太嚇人了!
阿涅絲在前面引路,艾達跟在後面,兩股戰戰。她如何還能不明白,自己祖母在會了一圈老朋友之後選擇了紐蒙迦德作為終點站,根本不是離家出走。
樓梯處有人緩緩走了下來,正是久未見面的維達。她的精氣神都很好,隻一眼便能看出心底的歡喜,紅顏白發,顧盼之間卻帶著俏意。
在愛的人面前,無論多大年紀,看起來都會像個孩子,維達現在就是這種狀態,她在格林德沃面前也確實是個孩子。
艾達的飛速成長,讓維達可以放下一切,飛奔到自己愛的人面前。盡管是單向奔赴,但愛是不計較的,不求回報的。
老態盡顯的格林德沃跟在後面,他被維達收拾得很利索,可乾淨整潔的衣物卻無法遮掩他的暮氣。相比上次見面,格林德沃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暮氣沉沉的格林德沃一聲不吭地坐下,維達走到艾達身邊,拉著她的手仔細觀瞧。
“瘦了些。”維達說道,“就是因為擔心這個,才讓蘿拉去照顧你的。她是個知冷知熱的人。”
同自己祖母簡單地說了幾句話,艾達走到了格林德沃面前,一時間竟愣在了那裡,不知如何開口叫人。
你說叫校長夫人吧,兩人間的故事都是眼淚,也擔心自己祖母傷心難過;你說他是祖母的後老伴兒吧,估計高村一枝花不高興,眼前的糟老頭子也不會認,祖母更傷心。
兩難。
“好久不見,格林德沃。”猶豫再三,最終艾達還是用了平常的稱呼,也沒用蓋勒特。
格林德沃只是抬了抬手,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陽光透過窗子灑在格林德沃身上,暖暖的,他愜意的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怎麽會突然跑過來?遇到什麽困難了嗎?”維達問道,她一邊同艾達說話,一邊照顧小憩中的格林德沃,將柔軟舒適的毯子蓋在格林德沃身上。山裡的天氣還是有些涼的。
“我找到死亡聖器的下落了。”艾達說道,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會跑過來。紐蒙迦德這一站本不在計劃內,差不多就是路過,順道來看看這種。
“死亡聖器?”維達很是驚訝,那曾是格林德沃追尋的東西,維達自然清楚那東西有多難找。
格林德沃也睜開了眼睛,看向艾達。異色瞳孔中沒有可以被稱為驚喜的眼神,他的反應出乎預料的平淡,就好像他從不曾追尋過死亡聖器一樣,又好像這些東西對他已經不重要了。
“安提俄克的老魔杖在鄧布利多手中,這點你是知道的。”艾達說道,“伊格諾圖斯的隱形衣在哈利·波特手中,他的家族是伊格諾圖斯的後裔。”
波特家族是巫師界很有名望的家族,哈利的祖父弗利蒙·波特發明了速順滑發劑,為家族的財富翻了兩番。哈利的曾祖父亨利·波特是著名的威森加摩成員,哈利的名字應該就是為了紀念他。家族還有另一位著名的威森加摩成員,羅爾斯頓·波特在1612年至1652年間擔任威森加摩。
就是這樣一個家族史可以當魔法史看的家族,如今卻只剩下哈利一人。
也許哈利在美麗國還有遠親,畢竟魔法國會最初的十二位傲羅之一的亞伯拉罕就姓波特。
這個歷史悠久的家族一直將隱形衣當作傳家寶,代代相傳。這件隱形衣是哈德溫·波特的妻子從娘家繼承的寶物,他的妻子叫艾歐蘭斯·佩弗利爾,是伊格諾圖斯的長女。
而哈利的曾祖父亨利·波特,他是哈德溫和艾歐蘭斯的直系後裔。
聽完波特家的歷史,格林德沃似乎有些乏了,他無精打采地問:“復活石呢?”
“我不太確定。”艾達說道,“我有兩個懷疑,湯姆·裡德爾,或者是阿不思·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