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倫敦到處都亮著璀璨的燈火,街道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而在熱鬧繁華的市中心附近,卻有一條淒涼、冷清的小街。那裡只有幾間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辦公室、一家小酒館和一輛滿得快要溢出來的翻鬥車。
淒涼的小街上只有兩位行人,一位是白胡子老頭,另一位則是金發少女,少女的手中還提著一個金屬籠子,籠子裡裝著一隻毫無生氣的老鼠。
這一老一少正是剛離開暮光小屋的鄧布利多和艾達,兩個人是為了十二年前的一樁舊案來這裡的。
艾達打量著四周,比起建在弗斯滕伯格廣場的法國魔法部,英國魔法部的入口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就和破釜酒吧一樣不起眼。
“到了。”鄧布利多指著一間破舊的紅色電話亭說道,“這就是魔法部的入口。”
那間紅色的電話亭真的是太破了,上面好幾塊玻璃都不見了,後面緊貼著一堵被塗抹得一塌糊塗的牆壁。這入口簡直是糟糕透了,完全被比下去了。
“教授,我們為什麽不直接進去呢?”艾達說道,“這間電話亭真的太拉低魔法部的印象分了。”
“你不覺得人生應該有不同的嘗試嗎?”鄧布利多反問道,“魔法部的來賓入口,就是一次別樣的嘗試。”說著鄧布利多就率先走了進去,還對著艾達招招手。
無奈之下,艾達隻好跟著擠了進去。好在兩個人都很瘦,才沒有覺得特別擁擠。
電話亭裡必不可少的當然是電話設備,那電話歪歪斜斜地從牆上掛下來,似乎曾經有個破壞公物的家夥想用力把它扯掉。
鄧布利多拿起話筒,撥了62442這個號碼,如果是後世手機上的九鍵輸入法的話,這串數字會打出magic這個單詞。
隨著撥號盤呼呼地轉回到原來的位置,電話亭裡響起了一個女人冷漠的聲音,這聲音不是從話筒中傳出來的,它響亮而清晰,仿佛一個看不見的女人就站在他們身邊。
“歡迎來到魔法部,請說出您的姓名和來辦事宜。”
“阿不思·鄧布利多,艾絲梅拉達·崔斯特,來見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鄧布利多說道。
“謝謝,”那個女人冷漠的聲音說,“來賓,請拿起徽章,別在您的衣服前。”
丁零零,嘩啦啦,兩枚方方正正的銀色徽章從退硬幣的金屬斜槽裡滑了出來。鄧布利多把徽章拾起,又把艾達的徽章遞給了艾達。
“魔法部的來賓,您需要在安檢台接受檢查,並登記您的魔杖。安檢台位於正廳的盡頭。”
電話亭的地面突然顫抖起來,他們慢慢沉入了地下,耳邊只有單調、刺耳的摩擦聲。過了一會兒,出現了一道細細的金光,隨後金光逐漸變寬。
“魔法部希望您今天過得愉快。”那個女人的聲音說。電話亭的門猛地打開了,艾達當先走了出來。
這會兒是晚上,所以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並沒有多少人,顯得有些冷清。和法國魔法部星空天花板不同,英國魔法部的天花板是孔雀藍色的,上面鑲嵌著閃閃發光的金色符號。
踩在光可鑒人的深色木地板上,艾達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穿過門廳裡的噴泉和極具諷刺意味的純金雕像,徑直走向升降梯。
鄧布利多用普通方式進入魔法部,那只是他體驗生活,不代表他真的要去接受魔杖檢測,沒看到校長大人連徽章都懶得帶上嗎?
在升降梯前,一些加班或者值班的巫師認出了鄧布利多,紛紛和校長打著招呼,鄧布利多也一一回應著。
打過招呼以後,鄧布利多帶著艾達進入其中一部升降梯,其他人都沒有跟著進來。
柵欄門嘩啦一聲關上了,升降梯慢慢上升,鏈條哢啦啦作響,電話亭裡那個冷漠的女聲又出現了。
直到一層,鄧布利多才帶著艾達走出電梯,這裡是部長辦公室和後勤處所在。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牆壁上貼著冷冰冰的、黑色的瓷磚,莊嚴肅穆。
這層的每扇木門上都有一塊小牌子,寫著姓名和職務。艾達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魔法部高級副部長
在一扇最大的門前,鄧布利多和艾達停了下來,部長辦公室到了。沒有敲門,鄧布利多也沒有說話,辦公室的門卻自動打開了,裡面也傳來了福吉的聲音。
“啊,阿不思,你說你要過來,是帶來了什麽好消息嗎?”福吉大聲說道,“讓我猜猜看,是有了布萊克的消息,還是抓住了他?”
寬敞豪華的辦公室裡,除了福吉以外還有一個人也在。烏姆裡奇,依舊是一身倒胃口的少女粉,她的懷中還抱著一摞羊皮紙。
“差不多,康奈利,我帶來了一份非常棒的見面禮。”鄧布利多說道。
福吉站在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面,他招呼著走進辦公室的鄧布利多和艾達快坐下。部長的表情顯得很熱情,似乎絲毫沒有因為之前霍格莫德的事感到不高興,仿佛從來沒有和鄧布利多產生過隔閡一樣。
烏姆裡奇一路小跑著給兩位來訪者準備了飲品,然後粉紅色的癩蛤蟆非常狗腿地站在了福吉身後,在福吉看向她的時候,還露出了惡心的、諂媚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你的禮物一定很振奮人心。”福吉說道,“你知道的,因為布萊克的事,民眾們非常擔心。我剛才還在和多洛雷斯討論這件事來著。”
怎麽討論?討論什麽?加派攝魂怪嗎?等攝魂怪抓住小天狼星,還不如等小天狼星向魔法部自首來的實在。艾達在心底默默吐槽,順帶往後靠了靠,離烏姆裡奇越遠越好。
從不以貌取人的艾達,在見過烏姆裡奇以後學會了如何以貌取人。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康奈利。”鄧布利多說道,“我們已經抓住了出賣波特夫婦之人,抓住了炸掉半條街的人。”
“他在哪?布萊克在哪?”福吉激動地問道,布萊克的事讓部長的公眾形象極速下降,魔法界對魔法部的表現非常不滿,甚至有人喊出了讓福吉下台的口號。
與壓力山大、十分激動的福吉不同,鄧布利多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康奈利,罪犯不是小天狼星?布萊克,真正的罪犯另有其人……”
“你是說布萊克是被冤枉的?”福吉揮手粗魯地打斷了鄧布利多,“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布萊克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只有他才有機會出賣波特夫婦!阿不思,你在講笑話,對吧?”
福吉更激動了,仿佛鄧布利多在說什麽天方夜譚一樣。福吉身後的烏姆裡奇表情很不屑,對鄧布利多的說法很不屑,但為了配合部長,她還是咯咯笑個不停。
艾達都怕烏姆裡奇再這麽繼續笑下去,她身後會多個蛋出來。
“這不是什麽笑話,愚人節也還有好幾天才到。”鄧布利多說道,“小天狼星·布萊克確實是無辜的,將波特夫婦出賣給伏地魔的人是彼得,彼得佩迪魯。”
福吉笑得更大聲了,他好像是聽到了一輩子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笑了半天,福吉才說:“阿不思,我們都知道彼得那孩子已經死了,可憐的孩子隻留下了一根手指。為了表彰他的英勇無畏,還頒發給他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呢!”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這就是真的。我今天見到了彼得。”鄧布利多說道。
接著校長大人講出了波特夫婦保密人的事,講出了彼得是如何栽贓陷害小天狼星的,以及今天是如何抓到彼得的。
聽完這一切,福吉表現得比羅恩還要蠢,他根本不相信鄧布利多所說,或者是他心底裡不願意相信。
相信鄧布利多的說法,相信小天狼星?布萊克是無辜的,就證明是魔法部錯了。將一個無辜之人關押在了恐怖的阿茲卡班十二年,這種過錯魔法部不想擔。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福吉緩緩說道,“既然布萊克是冤枉的,為什麽抓捕他的時候他不說自己是冤枉的?為什麽這十二年來他從不喊冤?這不可能是真的!”
福吉的表現同樣也在鄧布利多的預料之中,既然來見福吉,鄧布利多自然做好了完全準備。校長大人看向艾達,示意該艾達表演了,讓我這個老人家歇上那麽一小會兒。
帶上自己一起,就是為了讓自己乾這個,艾達當然明白鄧布利多的意思。所以她很乾脆地就將手中的籠子放在了寬大的辦公桌上。
看著辦公桌上的金屬籠子,和籠子裡呆滯的老鼠,福吉和烏姆裡奇齊齊皺眉。在看到艾達拿出魔杖,烏姆裡奇更是誇張地擋在了福吉身前,順便拔出了自己短小的魔杖。
呸!只會媚上的小人,福吉的狗腿子。
艾達對烏姆裡奇的表現很不屑,她撇撇嘴沒有理會如臨大敵的粉色癩蛤蟆,自顧自地用魔杖敲了一下籠子,金屬籠子立刻消失。
艾達又用魔杖點了一下桌面上的老鼠,一道藍光在紫衫木魔杖尖亮起,彼得?佩迪魯“不可思議”地出現在了魔法部部長辦公室的辦公桌上。
地中海猥瑣中年男的出現,讓部長福吉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福吉失神地嘟囔著:“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這樣……”
彼得沒有再次栽贓好兄弟小天狼星,他呆滯地趴在辦公桌上,一言不發。
“康奈利,現在你看到了,你總該相信小天狼星是無辜的吧?”鄧布利多說道,“我們有很多辦法去驗證,攝神取念、吐真劑等等。”
而艾達是真的非常配合鄧布利多,她從自己的口袋裡又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小瓶中的無色液體正是吐真劑,只需要兩三滴就能讓人說出他所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