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的放棄,這是來自斯內普的勸說和關心,不希望艾達將她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但斯內普知道自己這麽說也是徒勞,枉費力氣。但他還是要說,要給艾達提個醒,讓艾達對第三個項目重視起來,不要輕易落入別人的圈套。
第三個項目是重中之重,不僅是決定三強獎杯花落誰家,暗中蠢蠢欲動的黑暗勢力必然也是盯著這個項目的,這是本學年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退出自然是不可能退出的,比賽過程中放水也不是艾達的性格,只是面對潛藏的危險,艾達知道自己必須要擦亮眼睛了。
就連一向淡定、沉著的斯內普都出言提醒自己了,第三個項目定然會危險重重,甚至會有人因此喪命。
不可不防,不得不防。
告別了斯內普,艾達獨自一人走上城堡八樓,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停下腳步。艾達集中精力想著需要的場地,並三次走過那段牆壁。
當艾達再次停下,牆上出現了一扇光滑的門。艾達左右看了一眼,接著便推開門走進了有求必應屋。
與拂曉集會時不同,這次的有求必應屋變得十分空曠,成排的書架不見了,地上的軟墊也沒有再次出現。
這就是艾達所需要的場地,她要做的是戰鬥,而非是你一下、我一下的回合製遊戲。
從系統中將試煉人偶調取出來,這是一次久違的見面,自從達成困難模式的三星成就後,艾達便一次也沒有使用過人偶了。
試煉人偶還是老樣子,長相和艾達一模一樣,衣著也一模一樣,就連魔杖上的花紋都是完美複刻。
只是這次的人偶不同以前,她現在有著等同於鄧布利多的實力。或許會稍弱於鄧布利多,因為人偶並沒有老魔杖的加持。
戰鬥一觸即發,艾達率先出手,她的理念是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昏迷咒、粉碎咒接連射出,帶著耀眼的光芒直奔試煉人偶而去。面對來勢洶洶的攻擊,人偶卻不慌不忙,她隨意地揮動著魔杖就將艾達的攻勢消弭。
說不出的優雅、從容,而人偶看似隨意的揮動魔杖也別有深意,既可以防備艾達接下來的進攻,還可以隨時以守轉攻。
巫師普遍高攻低防,他們的魔力讓他們擁有強大的破壞力,但他們的身體卻與凡人無異,會老、會死、也會受傷。
所以,一位強大的巫師肯定是攻守兼備的,若是被人一板磚就拍倒的話,你縱是有捅破天的實力也要任人搓扁捏圓。
這一點無論是艾達,還是試煉人偶都能做到,所以有求必應屋內的戰鬥很快就變成了雙方的攻防戰。雙方的咒語你來我往,看起來和舉槍互射差不多。
雖然還不清楚有求必應屋的工作原理,但這裡統共就那麽大點地方,所以艾達和試煉人偶都很克制。
若是她們兩個全力施為,有求必應屋怕是要落得和地下巨型房間一個下場了。
盡管如此,但艾達還是漸漸落入下風,倒也沒有落到左支右絀的境地,只是她確實佔不到任何便宜了,落敗也是遲早的事。
場地同時限制了雙方的發揮,卻也在無形中放大了試煉人偶的優勢。
艾達無法通過遊鬥、拉扯去給自己創造機會,建立優勢,只能選擇硬碰硬。這讓本就實力劣勢的她在戰鬥中更加難受,打的特別憋屈。
在又一次咒語對轟結束後,身處下風的艾達打出了gg,再鬥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今天的戰鬥除了硬實力上的差距,艾達沒能體悟到更多東西。又或者對艾達來說,單純地、機械性地練習只能幫她鞏固自身實力,卻無法幫助她進一步提升。
現在的艾達就像是帶著手鐐腳銬行動的巨人,又好像是試圖躍上龍門的鯉魚。
帶著鐐銬的巨人行動困難,束手束腳;躍龍門的鯉魚眼中只有逆流而上這一條路,卻忘了可以憑借水力登上龍門。
對於規則、魔力、咒語的理解,這些人雲亦雲的固有觀念反而成了艾達的拖累,是巨人的鐐銬、是鯉魚孱弱的身軀。
只有打破凡俗的桎梏,擺脫自身的束縛,才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雖不似立地成佛那般玄奇,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平複了一下自己紊亂的呼吸,艾達將試煉人偶收起,接著便離開了有求必應屋。只是艾達剛剛推開門走出去,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啊,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見面方式。你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
一百多歲的白胡子老頭兒正站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前面,好整以暇地看著剛從有求必應屋走出來的艾達。
“教授是又找不到衛生間了嗎?”艾達禮貌地詢問。
裝,接著裝,你要是猜不出有求必應屋的用法,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特斯崔·達拉梅絲艾!
年紀大的男人身體上多少會有一些小問題,就像很多男人總會吹噓自己很大,讓別人忍一下。鄧布利多沒有回應艾達“禮貌”的調侃,他說道:“霍格沃茨就像是寶藏一樣,你總會在不經意間找到它的神奇之處。”
艾達站到了鄧布利多身邊,一老一小共同看向有求必應屋光滑的大門,看著它漸漸縮小,直至不見。
掛毯對面的牆壁恢復成原樣,一點也看不出這裡剛剛還有一扇門。艾達問道:“它是什麽時候存在的?”
“不知道。”鄧布利多答道,沒有任何思考的過程,“它也許真實存在,也許只是我們共同的臆想,誰說得準呢!”
一間應你心中所求而變化的屋子,即使是放在魔法世界也太過神奇了。
“但它確實存在,我想這麽多年來知道它的人也不在少數。”艾達說道,“存在即合理,不是嗎?”
鄧布利多笑著說道:“你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
“教授,這句話您剛剛說過了。”艾達扭頭看向鄧布利多,“不要假裝健忘,這不符合你聰明睿智的人設。”
“不不,你不能這樣要求一位一百多歲的老人,即便他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校長大人對著艾達招了招手,“走吧,帶你看點不一樣的東西。”
說著,鄧布利多便當先走向他的校長辦公室,艾達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也跟著校長走了過去。
依舊是醜陋的大石頭雕像,依舊是拿甜品當作口令,校長辦公室還是以前的老樣子。
歷代校長在各自的畫像裡假寐,呼嚕打得震天響。只是他們一直支棱著而過,偶爾還會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看向辦公室裡的師生。
寬大的辦公桌上放著兩杯散發著冷氣的蘋果汁, 這是鄧布利多和艾達進入辦公室後才冒出來的。
艾達坐在椅子上小口地啜飲著冰涼的果汁,她倒是想喝的痛快些,但果汁太涼了,激得人頭疼。
鄧布利多走向一個虛掩的櫃子,從中端出來一個淺淺的石盆,盆口有奇形怪狀的雕刻。
“冥想盆,一個有趣的魔法道具。”鄧布利多將冥想盆放在桌上,繼續說道,“剛好適合我這樣健忘的老人,它可以幫我回憶起許多我已經忘記了的細節。”
將果汁隨手放在桌上,艾達仔細打量發著銀光的冥想盆。淺淺的盆中流動著說不清是液體還是氣體的東西,像是一塊明亮的白銀一樣。
艾達俯下身子,細細觀察盆中流動的物體,接著她好像在裡面看到了一個個鮮活的小人,在盆底演著一出默劇。
這是什麽,看電影嗎?
現在去準備爆米花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