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方向傳來的巨響,和公共休息室裡亂哄哄的聲音打斷了艾達和赫敏的談話,艾達意識到那邊可能出事了。
拔出魔杖,穿著晨衣的艾達立刻衝出了宿舍。公共休息室裡未燃燼的余火放出些許亮光,到處亂糟糟的扔著聯歡會的東西。
一個陌生的、瘦高的男子身影出現在休息室的入口處,他手中還提著一把鋒利的尖刀,而入口處的畫像正在緩緩打開。
沒有任何猶豫,艾達直接甩出一道昏迷咒,咒語的紅光直直衝向入口處的瘦高男子。那男子似乎腦後長眼一般,側過自己的身子讓開了這道昏迷咒。
艾達快步跑過休息室,同時她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對著那男子連續幾道咒語打出。可是入口處的畫像已經打開了,這讓入口處瞬間變得寬敞起來,那男子有足夠的空間躲避這些咒語。
但格蘭芬多扛把子的威嚴不容侵犯,其中一道咒語還是打在了男子的肩膀上,他的肩頭瞬間被鮮血染紅。
肩膀上鮮血淋漓的傷勢好像激怒了那男子,他轉過身直接將手中明晃晃的尖刀擲向了艾達,然後捂著肩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站住!布萊克!”艾達大聲喊道。
男子轉身時艾達已經看清了他的面容,認出了他是誰。通緝令上那魔性的嘶吼和笑容,艾達看到的第一眼就記住了。
鋒利的、泛著寒光的刀刃筆直地衝向艾達,艾達揮動魔杖改變了尖刀的飛行路線,讓它反向飛了回去。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布萊克已經鑽出去了,畫像重新閉合,鋒利的刀刃打在畫像背後的牆上,被堅硬的牆壁彈開。
顧不了那麽多了,艾達發動閃爍直接穿過了畫像,沒有等待畫像慢悠悠地再次打開。
但艾達還是晚了一步,畫像前的空地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卡多根爵士發出的疑問:“你……你是怎麽一下子冒出來的?”
“閉嘴!”艾達氣急敗壞地怒斥道,“等我回來再找你算帳!你和你的故事一樣無可救藥!”
好在艾達剛剛擊傷了布萊克,讓地面上留下了布萊克的血跡。
沿著血跡艾達一路追出了城堡,月亮將整座操場照得很亮,地面上的血跡也很好辨認。可艾達卻發現地面上血跡間隔越來越大,似乎布萊克在逃跑的過程中簡單處理了下自己的傷勢。
順著間隔越來越大的血跡,艾達一路尋找,這血跡沒有如她預想一樣通向打人柳,通向暮光小屋,而是一路通向禁林邊緣。
深夜的禁林漆黑一片,仿佛有著能吞噬一切的力量,樹木的枝杈看起來像是張牙舞爪的妖魔一般。艾達將紫衫木魔杖舉到胸前小心翼翼地防備,仔細分辨著傳進耳朵裡的聲音,隨時準備出手。
以前有雙胞胎在身邊陪著的時候,艾達從來沒覺得夜晚的禁林居然這麽嚇人,此刻獨身一人闖入禁林,她不得不更加謹慎。
艾達一邊調整著因為狂奔而變得急促的呼吸,一邊摸索著前進,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發現。
血跡在禁林邊緣就已經看不清了,此刻深入禁林,地面上是否還有血跡都無法分辨了,艾達不得不停了下來,重新思考對策。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了過來,轉身一道咒語直接打出!
耀眼的白光閃過,卻沒有人應聲倒地,禁林裡響起了說話聲,這聲音艾達再熟悉不過了,那是校長鄧布利多的聲音。
“每次見到你的這條咒語,我都在驚歎你的天賦。”鄧布利多舉著魔杖緩緩走了過來,杖尖的微光照亮了他腳下的路,“但是你今晚的行為太莽撞了,那是阿茲卡班的逃犯,窮凶極惡。”
看到是鄧布利多,艾達松了一口氣,她不滿地抱怨道:“人嚇人,嚇死人。校長大人知不知道剛剛我有多害怕!”
“哦,天不怕,地不怕的艾達原來也會感到害怕嗎?”鄧布利多好奇地問道,“我還以為你除了病房什麽都不怕呢!”
人們對黑暗感到畏懼的原因是因為未知,因為你不知道黑暗之中藏了什麽樣的恐怖。
艾達並不畏懼禁林的黑暗,但黑暗中隱藏起來的危險讓她一直繃緊精神,有任何風吹草動她的大腦都要第一時間完成分析和處理,這是一件很累人心神的事。
“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抓住布萊克了,我都打傷他了!”艾達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如果自己再果決一點,下手再重一點,說不定就能逮到他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比傲羅做得還要好。”鄧布利多心不在焉地安慰了一句,可這安慰在艾達聽來怎麽聽都像罵人。
“回去吧,格蘭傑小姐很擔心你,你當時追出去的樣子可是把她嚇壞了。”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如果布萊克真的逃入了禁林,我們想要在今天抓住他就很難了。”
這一點艾達也承認,禁林實在是太大了,鄧布利多或者海格也說不清裡面都有些什麽。
對禁林進行地毯式搜索也並不現實,禁林裡的生物可不會管布萊克是不是逃犯,他們會將搜索當作是對禁林的入侵。
鄧布利多和艾達離開了禁林,布萊克又一次闖入霍格沃茨,又一次成功逃脫了追捕。
放松了心神的艾達終於感到冷了,她和赫敏聊天時只在晨衣外面罩了件鬥篷,這會兒鬥篷早就被夜晚的寒風打透了。
艾達抬起頭看向鄧布利多,校長大人也看穿了她的心思,說道:“你不會想讓一百多歲的老人把衣服讓給你吧?而且,你不是女巫嗎?”
不給就不給,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小氣!
艾達一邊在心裡吐槽鄧布利多小氣,一邊給自己施加了一道防寒咒。魔法的確能抗寒取暖,但艾達還是更喜歡穿上厚實一些的衣服,心理上會覺得更暖和。
好在艾達在禁林邊緣遇到了海格,混血巨人把自己的鼴鼠皮大衣披在了艾達身上。
被海格裹得嚴嚴實實的艾達,雖然身形笨重了許多,但眼睛依舊靈動。她斜眼看向鄧布利多,翠綠色的眼眸似乎會說話一樣,可是她無聲的譴責再次被鄧布利多無視了。
向城堡走去的隊伍由兩人擴大到了三人,在格蘭芬多塔樓,在卡多根爵士的畫像前,三人看到了憤怒的麥格教授,她被卡多根爵士惹惱了。
“卡多根爵士,你剛才有沒有放一個男人進入格蘭芬多塔樓?”
“當然有啊,尊貴的女士!”卡多根爵士大聲說。
公共休息室內外一片驚愕的沉默,鄧布利多也陷入了沉默,低垂的眼瞼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你……你這麽做了?”麥格教授說,“可是……可是口令呢?”
“他有口令!”卡多根爵士驕傲地說,“有一星期的口令呢,我的女士!照著一張小紙條念的!”
公共休息室內外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納威·隆巴頓,紙條上寫著口令,這種事只有記性不好的納威才乾得出來。
麥格教授快要氣瘋了,先是卡多根放行布萊克,讓布萊克差點謀殺了一名學生,進入休息室的口令還是學生無意間“透露”給布萊克的。
這簡直是麥格教授帶過的最差的一屆格蘭芬多了。
“是誰?”麥格教授有氣無力地問道,她覺得自己等會應該找龐弗雷夫人給自己看看。
納威·隆巴頓慢慢地舉起了他的手,他從腦袋到穿著絨毛拖鞋的腳趾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