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我可不希望波比和我控訴有人打擾了她的睡眠。”鄧布利多幽默地說。
亞當打著哈欠,睡眼惺忪、踉踉蹌蹌地跟在鄧布利多身後,他在經過四樓的樓梯緩台時,還一個不注意撞到了在道邊的銀色盔甲,在肅靜的城堡裡格外的刺耳。
“抱歉,教授,我沒留意到。”亞當瞬間睡意消散了大半,他手忙腳亂地把頭盔放回到盔甲上,繼續跟著鄧布利多朝著樓上走去。
校長室位於八樓,有一個石頭怪獸把守著入口,只有知道口令的人才能通過,這裡的兩個人都‘恰好’都清楚口令。
穿過牆上的缺口,踏上螺旋形的石頭樓梯,大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樓梯緩緩地自動上升,把他們送到了一扇閃閃發光的櫟木門前,門上帶著黃銅門環。
走下自動樓梯,鄧布利多邁著大步推開房門,徑直走到他那寶座般的座位上坐下,亞當也非常自然地從旁邊拽過來一把扶手椅,隔著桌子坐到了鄧布利多的對面。
鄧布利多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吧,亞當,看樣子你有必要和我說說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鄧布利多教授,我想這是一種我沒辦法控制的能力。”亞當語速很慢,盡力讓自己的每一個單詞都說得盡可能地清晰,同時也避免又走漏了什麽消息,“我在偶爾的時候,能夠看到一些畫面,我想那大概是未來吧。”
“你是如何確定的?”鄧布利多問。
“什麽?”
“我的意思是,你是如何確定你看到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或是別的什麽。”鄧布利多平靜地說。“畢竟想要分清過去和未來,有時候並不是個容易事兒。”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亞當皺了皺眉頭,他之前好像疏漏了這一點,“到目前為止,現實和我看到的畫面是一樣的。”
“不,”鄧布利多歎了口氣,輕輕地晃著頭,“已經改變了,當你知曉未來的那一刻,現在已經被改變了。”
亞當沉默不語,他就是抱著改變未來的想法的,但鄧布利多的話讓他想起了那句話:你若玩弄時間,必將被時間玩弄。
“讓我分析下,”鄧布利多手指輕敲著桌面,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你看到了什麽,盡管你並不願意告訴我,但我想伏地魔一定失敗了,否則你一定會孤注一擲地把所有消息告訴我,對吧?”
“我......我......”亞當回答不上來,嘴硬道:“我只是不想過多地插手,以免影響了未來。”
“未來,真是一個令人著迷的詞匯。”鄧布利多安詳地說,“但當你知曉未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是局中人了,你看到的未來,也許恰恰正是你所參與進的未來。”
“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亞當搖搖頭,他這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被鄧布利多搞暈了。
鄧布利多笑著搖搖頭,依舊是那麽地安詳,“你現在還不懂,但你會明白的。”
亞當輕點點了點頭,他感覺有些麻木,鄧布利多說的都是什麽意思啊?
“我已經知道了我先前想知道的,亞當,你可以回到辦公室去去了。”鄧布利多靠在椅背上,微微合上眼。
“好吧,教授,那麽晚安了。”亞當僵硬地站起身,他之前編造了許久的理由似乎完全沒用上,他甚至都沒說什麽話,幾乎都是鄧布利多在自話自說。
“但總得來說,結果是好的,而且看樣子鄧布利多算是信任我了。
”亞當很快就回到辦公室,他坐在沙發上喃喃道,幾乎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等他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城堡裡的空氣都洋溢著即將放假的喜悅,學生們在禮堂裡用餐時都格外地愉快,因為他們通過了期末考試,盡管成績會在暑假的時候通過貓頭鷹告訴他們,但這意味著——在出成績之前,他們擁有起碼兩個禮拜的自由時間。
四個學院長桌上的學生都在討論著暑假的事情,但不知從上面時候開始,他們聊天的話題漸漸轉移到了哈利的身上,因為他並沒有出現在長桌上。
好吧,其實是羅恩昨天晚上的早些時候從校醫院離開後,他就大肆地宣揚著他們三個人究竟做了什麽事情——當然,也沒有那麽得囂張,羅恩只是在韋斯萊孿生兄弟的逼問下說出了實情。
但第二天早飯的時候,這本該成為秘密的事件就在城堡裡傳開了,畢竟秘密總是不脛而走。
到了當天下午的時候,幾乎全校師生都知道了,關於哈利和奇洛教授在地牢裡發生的一切,哈利的朋友、崇拜者,都想著給哈利送些禮物,龐弗雷夫人為此很發愁,因為她不得不一一把它們收好,除了......一個馬桶圈?
“這玩意不衛生,沒收!”龐弗雷夫人是這樣朝著韋斯萊孿生兄弟說的。
這令他們感到很無趣,“夫人,這只是逗個樂子罷了。”
“沒得商量。 ”龐弗雷夫人說道。
而和這些崇拜者格格不入的,大概就數在北塔樓頂的‘佔卜二人組’了。
西比爾摟著酒瓶坐在地上,看著傾灑進來的日光癡癡地笑著,但很快她就氣急敗壞地喊道:“亞當,你最好不要再搶我的酒了!”
“我會給你買的。”亞當喝了一大口的雪莉酒。
“你幹嘛突然要喝酒,你不是最討厭我喝酒了嗎?”西比爾靠在椅子腿旁,望著赫拉,捧起酒瓶又是一大口,“放假了,終於可以盡情地喝酒了!”
“我在想,我可能犯下了一個錯誤。”亞當低下頭,望著酒瓶喃喃道。
西比爾打了個酒嗝,問道:“錯誤?”
“如果你知道未來,你會怎麽做?”亞當沒有回答西比爾的話,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可能是個不算太差的未來,但對你個人來說是不幸的。”
“呵,要是真的能讓我預言到,那還是個好事呢!”西比爾搖晃著頭,神情苦澀。“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預言家,我從沒有作出過一個靠譜的預言。”
“所以,你會怎麽做呢?”
“我可能會彌補遺憾吧。”
“所以你為什麽還沒有醒來呢?”西比爾微笑著說。
“醒來?”亞當點點頭,沉思道,“也許你是對的。”
當亞當合上眼睛,再度睜開,自己眼前已經是阿茲卡班。
地上漂落著一張報紙,上面的標題赫然是“黑巫師亞當·喬休爾經魔法部審判,關入阿茲卡班。”
毫無疑問,亞當將會在阿茲卡班度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