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是邪異麽?”秦二仔細看過爛肉後,厭惡的捂住了鼻子。
邪異,就是恐怖的代名詞。
對老百姓而言,聽都不想聽到這二字。
不死不滅,碰上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很難生還。
“對,是邪異,不過不是核心本體,只是沾染了邪異力量的幾具屍體。”
“一會兒你找人澆上火油,燒完後用土填埋掉。”陳嶽吩咐中,打開了拚圖。
他測試很多次了,拚圖外掛別人看不到。
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拚圖顯空,有三幅邪異核心圖。
其中櫛發店的邪異圖,已經亮起了百分之三。
“就是它。”
陳嶽雙目微亮,鐵布衫明日就能入門,只要將此邪異解決,得到大量的紅色氣流,鐵布衫立馬就能練成。
他已經意識到自身的弊端。
很多時候,力量都不敢完全釋放,怕撕裂了自己。
躍空,都不敢極限躍起。
怕落下後,將自己髒腑震爛,也就是砸死自己。
這是肉身力量突破了人體極限,肉身強度跟不上的表現。
鐵布衫,正是鍛煉肉身強度的武功。
兩者結合之下,他的肉身,就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是。”秦二很珍重的點頭,四周,已有大量陳堂幫眾聚集過來。
這些幫眾都看到了陳嶽暴力解決邪異的一幕,震撼不小。
秦二心中很清楚,不能看陳嶽殺邪異如此簡單,就把邪異想象的很弱。
以陳堂的值守幫眾規模,就是一名通體境武者想要正大光明闖進來,都沒有這麽容易。
只有這些邪異,不管是中箭還是刀砍、槍戳,統統無用。
拔出箭矢後,傷口立即就愈合了。
簡直是不死的。
還力大無窮,推牆如推豆腐。
這幾具屍體,只是沾染了很少的邪異力量,都有了不死特性了。
如果陳嶽今天不在,陳堂要死很多很多人,才可能將這幾具屍體身上的邪異力量磨滅掉。
從而殺死它們。
太難了……
“派人去焚寺,問問他們頭顱最近是不是丟了不少?”
陳嶽記得,陳堂處理屍體,都是統一送到焚寺了,焚寺有自己人,接收屍體不用衙門開具的證明。
對於江湖幫派衝街廝殺導致的屍體,焚寺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會太過深究。
“好的。”秦二給秦大使了個眼色。
秦大立即去辦。
秦二腦瓜子比他聰明不少,在陳堂做事,聽他弟弟的總沒錯。
秦大也沒有啥不甘心的,弟弟能成為陳嶽眼前的紅人,能成為陳堂管家,是弟弟有本事、有眼色。
秦大是很驕傲的,光宗耀祖。
等陳堂不忙了,他就拉著秦二回一趟村,衣錦還鄉。
“還有,將幫眾散出去,全南嘉府,每條街上的櫛發店都搜查一遍,以最快速度,不得耽誤和遺漏。”陳嶽正色。
“我馬上去辦。”秦二轉身小跑離開。
整個陳堂,人馬開始調動。
以百為單位,一條街一條街安排了下去。
整個陳堂,幫眾雖多,卻絲毫不顯得臃腫,運行起來極為快速,分工明確。
……
太陽剛落,正東城區,白安坊撫寧街。
白安坊,與臨永坊大小仿若,但繁華程度差不少。
臨永坊挨著胭脂坊,繁華程度不是一般的坊地可比。
街道,顯得有些破舊。
地面,半碎的青石磚到處可見,有的地方碎磚被清理掉,露出了大片被踩實的土壤。
老戴櫛發店門口,有兩名天地門幫眾,正緊張注視著裡面。
斜對面,是天鬥客棧。
天鬥客棧是一個四層小客棧,一層為入口,裡面有樓梯、櫃台和後廚。
二層為吃飯喝酒的地方,三層四層為房間區域。
客棧自有的吃食地,一般味道不會好,比不得大酒樓。
整個二層,只有幾桌客人。
中間大桌旁,有十幾人,都是些少年少女,少年少,少女多。
少女們身著白袍,頭髮成髻。
少年們,頭戴六合一統帽或唐巾,身著交領道袍,書生打扮。
聚成一團,嘰嘰喳喳在聊天。
身上,充滿著年輕氣息。
“大焱皇朝已然腐朽,士不是士,商不是商,吏不是吏。”
“街上幫派橫行無忌,大白日殺人,衙門都當了縮頭烏龜。”
“入夜,鬼魅無數,邪異呢喃。”
“城外,官道被佔山為王的妖怪摧毀,每次外出,不亞於開山之難。”
“皇朝靈氣充靈之地,均被武林門派佔據,俠以武犯禁,江湖竟有朝一日可與朝廷爭鋒,真是千年難遇的笑話。”
一名藍袍少年喝酒喝得有些醉了,他將頭上唐巾扔掉,將發髻解掉, 任由一頭黑發披散,狀若瘋魔,舉杯對天敬酒:
“我危瑜在此立下誓言,棄文從武,有朝一日,若能登得凌雲殿,定讓天下太平安。”
話落,藍袍少年一口將杯中酒水隱入喉嚨。
腥辣撲鼻,將他眼淚、鼻涕嗆了出來。
趴在桌上不住咳嗽。
有兩名漂亮少女趕忙起身給他撫背,美眸中滿是擔心、生怕藍袍少年出事。
一個個心疼的緊。
在這個年紀,少女就喜歡豪情萬丈的少年。
“呵呵?我不讚同,對於邪異嗎,朝廷有專門處理的部門。”
“對於那些強大的武林門派,朝廷照樣有專門處理的部門,比如六扇門!”一名脖頸上戴著名貴玉的少年,見這二名少女對藍袍少年的關心,心生不滿與嫉妒。
說話時,他摸著脖頸上懸掛的玉墜,故意讓所有人看見。
“林學兄,這玉如此細膩,白如羊脂,應該十分名貴吧?”一名白袍布料略差的普通長相少女,見到少年在把玩玉墜,仔細觀察後,眼睛下意識瞪大。
“當然,這是辟邪玉,價值三十多萬兩,整個南嘉府城,都沒有多少塊。”
林姓少年臉蘊得色,下巴微微昂起,這玉,是他前幾日從黑市上淘的。
“辟邪玉?就是傳說中可以規避邪異的玉麽?”少女頗為羨慕。
這時,一道黑影壓來。
樓板震動,走路帶風,令桌上油燈火苗劇烈抖動。
一名頭頂距離樓板不遠的魁梧男人出現。
足足二米三的身高,令滿堂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