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即使害怕的不行,鳳金煌依舊在使用膽識蠱增長魂魄底蘊。
“我……我不能放棄,堅持,堅持!”鳳金煌閉住“眼”,心底為自己打氣道。夢境中魂魄的損耗不同於身體的痛苦,這是一種直指靈魂深處的困苦煎熬,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可能剛開始就暈倒了。
“怎麽回事?”若催動了兩次殺招,真元損耗的厲害。雖然大陣此時已然破破爛爛,她卻仍沒能徹底摧毀它。
“師……師妹,原來你這麽厲害!”師姐微張小口,驚訝不已。
“抱歉師姐,我不是有意欺瞞你們的,這是師傅要求的。”若邊說話邊再次催動殺招,手中不斷放出磅礴的氣息。
“怎麽辦,怎麽辦,擋住第二次她的攻擊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要是再來一次,我實在沒有信心了。”鳳金煌心中憂愁不已,她真的撐不住了。
“哎,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聽從內心的感應,還不如就請求別人的庇護了。”
“所以,要放棄嗎?”鳳金煌疲憊不堪地這樣想到,她太累了,累到使用膽識蠱的速度都不由得變慢了許多。
她在這一刻想起了很多人,有自己的父母,師傅,趙憐雲,同窗好友,星宿仙尊,紅蓮仙尊……
甚至還有方源。
一切她曾經見過之人的樣貌,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又如江河般退散而去。
走到現在這一步,她付出的太多太多,為她付出的人也太多太多,她得到過的和失去過的也太多太多。
她永遠無法忘懷那年的狐仙福地之爭,方源如混世魔王般搶走了她的機緣。而如今,當年的青年已然成尊。
她也無法忘懷趙憐雲跪在她的面前,低聲下氣地請求她退出仙子之爭。而如今,當年的少女已然成仙。
她同樣無法忘懷天庭對她的照料與龍公對她的悉心教導。而如今,當年的龍公已經和她形同陌路。
她更無法忘懷的是父親背叛天庭,摧毀宿命蠱的驚天之舉。或許,依舊沒有改變的,只剩下鳳九歌和白晴對她的愛了吧。
“所以,要放棄嗎?”她再次捫心自問道。
“答案是——絕不!”鳳金煌拚盡全力,猛然把剩余的膽識蠱用的一乾二淨。
若的柔荑輕輕放下,宛若美麗的花朵盎然盛開。
殺招釋放,竟沒了原本的洶湧氣勢,而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與哀愁,蜻蜓點水般落入鳳金煌體內。
蠱陣隨之破裂,鳳金煌的魂魄徹底消散的無影無蹤。
在鳳金煌失去意識之前,她聽到了若如翠鳥般清亮的歎息聲:“終於過了,這大陣的難度也太高了。”
不久,金煌悠然睜開雙眼。
“嗯?我沒死?不僅如此,夢道和星道境界都達到宗師級別了!就連陣道,律道境界都上漲不少。”
“我的魂魄……”鳳金煌看向自己的魂魄,竟然已經達到十萬人魂的層次。
“看來,這個夢境中只要過了第二次殺招催動就算過了。而且探索完畢之後還會反哺,真是奇異的夢境啊。”
“還有,我已經推算出來了,這夢境還會根據參與者自身的魂魄底蘊上漲威能。如此看來,這還真是不像我以前探索過的任何夢境,反倒像是蠱仙布置的考驗。”
鳳金煌細細感悟著夢境帶給她的寶貴經驗,尤其是若最後一次釋放的殺招。
不僅僅是星道威能,殺招最後還有一絲夢道韻味。
“怪哉,
怪哉!”鳳金煌大笑起來,心中又多了一份明悟。 “可以碎竅升仙了。”她感慨著想到。
以前,不知道有過多少次,她在幻想中成為了蠱仙。每每有這樣的想法,她都會覺得,若是自己真的有朝一日成為蠱仙,或許做夢都能笑醒吧。
可現在,預料之中的狂喜並沒有出現,她反而有些惆悵。
凡竅粉碎,大量的“天氣”從中州各地席卷而來,匯成一股一股如實物般的雲劍,在鳳金煌周身纏繞盤旋。
其聚攏之勢,磅礴無比,似有蛟龍騰飛,蒼鯨出海。一泄千裡,如天穹銀河,奔流不息,倒轉乾坤,日散月移。
隨之,又有無窮的“地氣”如海浪般聞訊而來。
“地氣”非同於“天氣”的大氣磅礴,而是更加深沉內斂,凝重厚實。其往來之姿,如錦鯉潛淵,白虎伏地,看起來樸實無華,實則暗藏玄機,大有勇猛精進之意。
緊接而來的是自鳳金煌體內產生的“人氣”,浩渺無邊,更勝天地。
其中顏色粉晨,既似新生的嬰乳,又像早日的輝旭。綿綿不絕,無窮姿態,足以令世人變色,天才拜服,是真正的王者神氣。
天地人三氣時而糾纏不休,混為一體,其運轉奇妙,照應天機。時而分散三位,互取互補。其中道理,是乃形犄角而成陰陽,洞奧秘而通因果。
接下來就是納氣,此中凶險,非同一般。蠱仙不僅要平衡三氣,還要分心渡劫,古來多少的凡人就栽在這個地方了。鳳金煌沒有他人幫助,災劫威力雖未曾增長,卻也非同小可。
蒼穹開始釋放大股大股的雷電之力,一會兒是有著人形的魅藍電影,一會是上古大能的招牌殺招,一會兒是粗大如柱的的雷電巨柱。
鳳金煌哂笑,她早已經有能力升仙。遲遲不升,只是因為她從金道轉修夢道罷了。這些災劫,她揮手即可覆滅。
最後就是放蠱了,曾經帶給鳳金煌不少好處的本命夢翼蠱被放入關竅,六轉仙蠱的強大威能足以讓她完美的成為蠱仙。
不久,災劫結束了。對於鳳金煌來說,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念頭一動,即將升為七轉的夢翼蠱隨之破裂,轉而成為一處夢道底蘊化散她的全身,改變了鳳金煌的身體根本。
很快,仙竅就有了凝聚之態。鳳金煌知曉此時她已經可以師法自然了,但她沒有詢問天地有關夢道的知識,反而問道:“天意啊,什麽是宿命呢?”
天意便給了她答覆。
似懂非懂之間,她又悟出了一絲天地真理。
此時,升仙終於結束。
她成為了擁有第十一絕體的夢道蠱仙!
若有外人看去,便會發現她此時華貴輝煌,肌膚若雪,目光如電,仿佛是天生翱翔的鳳凰。
淡淡微笑,她隨口吟誦道:
早歲不知世間惡,登頂敗慘仍疑惑。
自比靈凰棲天樹,孰料憐雲奪庭鶴。
舊命曾入大夢路,新景遙指自己河。
莫將往事重提起,今日金煌翥神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