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三十九節有載——
人祖與大力真武、逍遙智心聽聞思想蠱的解釋後,不由都心生焦慮。
按照思想蠱所說,單個的自己蠱非常渺小,在光陰長河中難以尋找。
“這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自己蠱呢?”人祖急切地詢問思想蠱,他如果無法快速在光陰長河中找到自己蠱,恐怕自己蠱便很可能會就此死去。
畢竟,自己太過渺小,難以抵擋光陰長河的衝刷。
未等思想蠱開口答覆,實踐蠱突然開始搖頭,深深歎息道:“人祖,盡管我很不甘,但我已經幫不了你了。我還是去建造事實浮冰吧。”說完,實踐蠱便立馬飛走了。
“它怎麽可以這樣!”人祖生氣地直跺腳,腳下的事實浮冰跟著劇烈晃蕩起來。
思想蠱便向人祖解釋:“實踐蠱沒有堅持蠱的配合,即使能幫助人“認識自己”,卻也無法長久地運用下去。”
“哎……”人祖懊悔不已,他曾經在度逆流河時獲得過堅持蠱,可後來竟不知什麽時候把它弄丟了。堅持蠱模樣雖然是一塊巨碑,卻難以長久保存。
大力真武身上的強蠱冷哼道:“人祖,你的自己蠱太蠢了。不僅背叛了你,而且因為太過追求力量喪失了智慧!要知道,想在光陰長河中保留身軀,名聲才是最重要的!”
它接著說:“你若有名聲蠱,或許可以將虛弱的自己蠱吸引過來。”
名聲大的事物,短時間內可以抵禦光陰長河的侵蝕。
人祖對著強蠱歎息:“我自然明白你所說的道理,可名聲蠱早就隨著我大兒子的死亡也死了,現在又如何奢求得到它來引誘自己蠱出現呢?”
規,矩蠱便開口道:“人祖啊,你曾是世間第一個掌握我們的生物,不妨讓我們再幫幫你吧。名聲蠱雖然曾因大日陽莽的離世而暫時消亡,可世間從來都不缺追求它的人。如果你能得到利益蠱,說不定它就會聞訊趕來的。因為誰手上掌握的利益越多,誰就越可能獲得名聲。”
人祖疑惑地看著規矩兩蠱,問道:“規矩蠱,為什麽擁有利益蠱便能獲得名聲蠱呢?我的兒子大日陽莽便不是因為利益蠱而得到的名聲蠱,當時它是被大日陽莽從石頭底下翻出來的。”
規,矩蠱搖頭笑道:“這說起來還要怪你們呢!”
“緣從何起呢?”人祖感到更加的疑惑了。
規,矩蠱便道:“名聲蠱弱小至極,連一塊路邊的石頭都可以讓它動彈不得。但後來,大日陽莽竟靠著它走出了平凡深淵,這是宿命蠱所不允許的!它巴不得所有的生靈都在平凡深淵老死呢。所以,它為了讓名聲蠱不再做出這樣的事,便用利益蠱蒙蔽了它,使它總是跟著利益前進的方向跑,久而久之,名聲蠱就回不到平凡深淵了,也就幫助不了平凡深淵的人了。”
人祖頗有些氣憤地開口:“宿命蠱!真是可惡!如果沒有它,我怎會有今日的困擾呢?現在它又去改變名聲蠱,本來很容易獲得的名聲蠱卻變得難以尋找了。”
思想蠱卻反駁道:“你也不用全怪宿命,利益本就和名聲有很大的關聯。我聽說很早很早以前就有毛民用名聲蠱煉出了利益蠱。”
名聲若是利用的好了,便能獲得利益。
人祖點點頭,有些遲疑地對規,矩蠱說道:“可我從未見過所謂的利益蠱,現在你們讓我得到它太過困難了!難道你們還能像當初那樣幫我把天下的蠱蟲一並抓來嗎?”
規,
矩蠱搖頭道:“自從智慧蠱道出我們的真名後,我們便再也沒了那樣的作用。” 人祖歎息,用凹陷的眼窩凝視著奔流不息的光陰長河。河水不停地拍打著他已經只剩下骨頭的軀體。在這浩瀚的光陰長河之上,他不禁感受到了自己在命運與時間下的無奈,無限的淒涼與悲哀充斥著他的腦海,他覺得自己蠱可能已經沒救了。
思想蠱突然說到:“人祖!人祖!我想到了,你們不是有財富蠱嗎!說不定它能吸引利益蠱的投奔。因為世間有不少利益就是因為財富才產生的。”
“對哦。”人祖恍然大悟,拿出萬妙金華留給他的財富蠱,高高舉起並晃動起來。
果然,沒一會就有不少利益蠱急匆匆地趕來。
這群利益蠱渾身珠光寶氣,華美雍容,一個個長的都類似於財富蠱。
利益蠱們哭著對財富蠱道:“母親,母親,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財富蠱也淚流滿面。
“利益蠱,利益蠱,你們能不能幫我們喚來名聲蠱呢?”
利益蠱們停止了哭泣,看了看人祖又看了看財富蠱道:“我們也不敢肯定,畢竟我們只是這世間利益蠱的一小部分罷了。若是有更多的利益蠱聚集在別的地方,說不定名聲蠱便會在那裡駐留。”
人祖說道:“那就請你們嘗試一下吧。”
利益蠱們隨即紛紛發力,不一會就吸引了一隻雞類年獸跑了過來。
它看著聚集在一起的利益蠱,向大力真武問道:“強大的人啊,我可以吃了這些年蠱嗎?”
“啊?”大力真武懷疑自己聽錯了,這裡哪有什麽年蠱?
思想蠱用一副鄙夷的眼神看向雞類年獸,對大力真武解釋說:“這個愚蠢的年獸,被利益所蒙騙,眼中看到的全是自己內心的渴望。”
大力真武便借助強蠱趕跑了雞類年獸。
不久,一隻鼠類年獸偷偷摸摸地溜了過來,想要悄悄地取走一些利益蠱。
人祖發現了它,立馬將其抓住,狠狠扔向了光陰長河。
又一會兒,一隻猴類年獸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對逍遙智心道:“聰明的人啊,我可以吃了這些年蠱嗎?”
思想蠱點點頭,讓逍遙智心分出一些利益蠱於年猴吞食。
猴類年獸滿意地離開了。
人祖問道:“思想蠱,你為什麽隻將利益蠱分於年猴呢?”
思想蠱這樣說道:“雞類年獸崇尚力量,只有獸性而無理性,不值一提。鼠類年獸行為卑劣,齷齪粗鄙, 難成威脅。只有猴類年獸懂得向智慧低頭,我很欣賞它,分它一些利益蠱也無妨。”
“而且……”思想蠱頓了一下。“你沒發現利益蠱越來越多了嗎?這麽多的利益,若是我們獨佔,勢必要引發年獸的圍攻,適當的時候分出一些,反而不失為明智之舉。”
人祖點頭,算是同意了思想蠱的說法。
不知過去了多久,名聲蠱終於在利益蠱們的不懈催動下出現。
它形似一朵菊花,聞起來既有香味又有臭味。它本身寂然無音,但在到來之前卻使人祖三人都遠遠聽到了它的聲響。
人祖對名聲蠱說明實情後,名聲蠱便答應下來。它也不好推脫,畢竟大日陽莽曾經救了它的命。
名聲蠱對三人詢問道:“你們誰來使用我呢?”
大力真武和逍遙智心都搖搖頭,真正的強者與智者對名聲都不屑一顧。
人祖便上前一步,將名聲蠱貼在自己的腰椎骨架之後。
名聲蠱便徐徐吐出大量的好名聲,將自己蠱吸引了過來。
此時,自己蠱經過光陰長河的折磨後已經破破爛爛,慘不忍睹,原本就小巧的身軀變得更加迷你。
它悔不當初,立刻回到了人祖身上,安安分分趴在人祖的腦海中一動不動地療傷。自己蠱經過光陰長河的摧殘後,再也沒有了曾經的驕傲與自大。
它對人祖說道:“人祖啊,我現在羸弱不堪,恐怕幫不了你。這份己意是我誕生時私藏的珍寶,若我死了,你便拿著它來重新煉製我吧。”
人祖點點頭,重新接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