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屋內二人又驚又怒,特別是花衣男子,眼中除了驚怒,更有一抹陰霾狠厲。
“能不能問點有意義的問題?我們是誰,很難猜麽?”
把玩著流墨,凌辰面帶微笑,眼中卻有厭惡。
見過果仙兒的生死相隨,再見眼前這對男女,凌辰隻覺惡心。
“宋哥,我們……”
“住嘴!二位,你們應該是寒蒼武院的弟子吧?我還真是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乾。”
喝止住馬如的多嘴,花衣男子平複了心境,冷靜說道。
“馬如!你已有鈕投師兄,卻與這男子私會!還問我們來這裡幹嘛?”
男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一向隨和的周立,也忍不住氣急怒斥。
“我與如兒乃是兩情相悅,怎麽?寒蒼武院難不成連這也不準嗎?”
周立的話,反而讓花衣男子面露譏笑,言辭中表達著自己的無辜。
“你!你們幹了什麽,自己心知肚明!鈕投師兄,是不是被你們害了?”
面對男子的裝瘋賣傻,周立更加惱怒,直接把話挑明。
“哦?這位姑娘為何如此惡語中傷?你們可有證據?”
一句話問出後,周立被噎得沉默。
“那便是沒有證據了?如果沒有……”
周立的沉默,更加讓花衣男子有恃無恐。
但話還沒說完,一道紫光轉瞬間,就打入了花衣男子眉心。
後者根本來不及反應,話語停頓,整個人陷入了茫然。
“煌煌吾道,敕令人臣!”
伴隨紫光打入男子眉心,凌辰走上前來,口念法決。
“宋哥!你這小畜生!你對宋哥做了什麽?”
馬如見凌辰偷襲花衣男子,嚎叫著張牙舞爪就向凌辰衝來。
“聒噪。”
沒有搭理馬如,凌辰只是不耐煩的說了兩個字,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啊!咳咳……宋……宋哥……”
還沒靠近凌辰,花衣男子瞬間出手,一把掐住馬如的脖子,將之整個人提了起來。
甚至周立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眼前一幕搞得不明所以。
“我們的確沒有證據,不過……我也不需要證據。”
凌辰走到馬如面前,對著睜大眼睛,說不出話的馬如,微笑說道。
“不論鈕投師兄是否被你們所害,你這樣的女人,我也不會放過的。”
此刻的凌辰,微笑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氣,在馬如的眼中,宛若妖魔,令其膽寒。
“而且,就算我猜錯了,將你們全殺了,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對你這樣的人,我不會有愧疚,寧願錯殺,也再不願錯放。”
微笑著說完,凌辰對花衣男子點點頭。
後者心領神會,手上浮現氣焰,任憑馬如如何運轉修為反抗,都無濟於事。
噗。
被花衣男子掐死的馬如,軟趴趴的掉落在地。
“這樣可不行,還會有風險……”
唰。
搖了搖頭,凌辰馭使流墨,劃過馬如被掐得發烏的脖頸,一劍兩斷。
“嗯,這樣應該沒問題了。”
滿意的點點頭,凌辰這才轉頭看向花衣男子。
一旁的周立呆愣的站在原地,一頭霧水的同時,又對凌辰刷新了認識。
她不知道,刑暮峰的鞭子,打了凌辰三天,也讓凌辰反省了三天。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遵命,主人。”
花衣男子低頭應答,更讓周立難以理解,她有太多的疑問。
但也並未在此時問詢出口。
“我姓宋,單名一個知字。號劫氣。”
“馬如的道侶,是我與她一起害殺,就埋在院子後面。”
沒有絲毫隱瞞,宋知將自己所做所為,就這麽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這我基本能猜到,我讓你說,為什麽要寒蒼武院的弟子名單。”
話語不帶感情,凌辰倚靠在椅子上,示意周立也坐下。
“回主人,一年前,有個人找到我,給我金銀財寶,以及修煉資源。”
“他們要我想辦法,把寒蒼武院的所有人的底細弄清楚。”
周立沒有在此時多話,雖然一肚子疑惑,但還是坐在一旁,同凌辰一起聽著宋知講述。
“那個人是誰,幹什麽的,為什麽要調查寒蒼武院。”
故作高深的抿了一口茶,凌辰強行咽了下去,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他還是不習慣茶水的苦澀。
“不知道,這些我都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們說過,如果我知道了的話,就活不了了。”
宋知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皺著眉頭如實回答。
“那個人大概是什麽實力?”
放下茶碗,凌辰也沒有多少詫異。
“也不知道,但一定不在神遊之下!至於為什麽找到我,我不確定。”
“而且,我認為他們,一定還找了別人在做這件事。”
宋知的意識、記憶等等,全都還在,言語也沒有絲毫的呆滯。
神態都正常,就像是自願對凌辰俯首稱臣一般。
“哦?怎麽判斷的?”
沒有再去碰茶碗,凌辰選擇用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偽裝自己的城府。
他還無法肯定,僅憑人王印,是否能夠完全讓一個人臣服。
“回主人話,因為他們在得知,我僅能探查到外院的部分情況後,卻並沒有表現得多在意,甚至讓我隻用調查外院就可以。”
“以他們表現出的,對此事的重視程度來看,這很反常。”
雖然被種下人王印,但絲毫沒有影響宋知的分析判斷力。
“我甚至懷疑,寒蒼武院內,本就有他們的人!甚至,是在內院的人!”
宋知大膽的說著自己的猜測,這讓凌辰也陷入了沉思。
“行了,說說你都是怎麽調查武院的吧,還有馬如的事。”
沒有在宋知面前思索太久,凌辰再次開口。
“是,其實我調查武院的方式很簡單。”
“有了金錢、資源,加上我這幅生的不錯的皮囊,我很快就有了主意。”
說到此處,宋知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開始想辦法,製造機會,去接近寒蒼武院的女弟子。”
“憑借我的財力、樣貌,很快,我就輕而易舉的,俘獲了幾個武院中的女弟子。”
“包括像馬如這樣,有道侶的女子,也不例外!”
“那馬如的道侶,到死都還喃喃著:‘如兒,我不怪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要我的命,便給你。’這樣的話。”
“她們的道侶再怎麽對她們好,也依然改變不了什麽。”
“甚至被她們親手害死!”
越說到後面,宋知越發得意,甚至有些自豪。
在他看來,這都是他引以為傲的戰果。
“就憑金錢資源這些外物,你就能讓這些女的,無可救藥的愛上你,對你唯命是從?”
這下,反而輪到凌辰詫異了。
在他看來,能夠讓這些女的言聽計從,甚至不惜冒著巨大的風險,也要背叛武院、背叛道侶,一定是有原因的。
甚至凌辰猜測過,宋知是否也會操控他人的術法。
所以才一來就動用人王印,偷襲宋知。
“是啊,主人,這些不就夠了嗎?哦,對了,我還比較會調動、引導女人的情緒……”
“行了,繼續說。”
面對宋知的詫異,凌辰不想讓自己表現得無知驚訝,揮手不耐煩的打斷宋知的話,吩咐其繼續講述。
“這些女人,都在幫我收集著武院的信息,雖然她們各自都無法搜尋完整。”
“但加在一起,也差不多齊全個七七八八。”
絲毫沒有在意到凌辰表現的異樣,宋知老老實實的說道,就像個忠誠的奴仆。
“後來,我在她們真的沒有什麽利用價值,或者她們被武院注意到的時候。”
“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撩撥她們的欲望,賞賜給她們最極致的快樂,和死亡!”
宋知說著,竟然抬起頭閉著眼,臉上浮現潮紅,一副病態享受的模樣。
他在回憶那一張又一張,快樂又痛苦的扭曲面孔。
“哼!別用你惡心的形容詞說廢話!繼續說!”
惡心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凌辰用冷哼表達著自己的厭惡。
一旁的周立早已怒容滿面,咬著牙沒有說話,椅子的扶手已經被捏碎。
“是,抱歉主人,我失態了。”
聽到凌辰的冷哼,宋知連忙收起得意,低頭不敢看凌辰的眼睛,恭敬的說道。
“她們的死,自然引起了武院的注意。”
“畢竟外院的弟子不像內院,每次外出,都是會被武院記錄且有時限的。”
聽到這,凌辰真的懷疑,內院可能更容易出現問題。
外院任何一個弟子失蹤,時間一長都會被發現。
但內院不會,內院弟子本就可以隨時外出,並且每月都需要外出完成任務。
不論是外出修煉、尋機緣、遊歷,還是完成任務。
都需要時間,三五年乃至更長時間不回武院,那都是常有的事。
甚至就是隕落在外面,也是正常的。
因此,內院弟子的失蹤,反而不容易引起武院的注意。
“為了規避被武院查到我頭上,我專門向那個神秘人,求了一件干擾推演的法器——瞞天衣。”
宋知說著,提了提身上的花衣。
“這可是至少大巧級的法器!他們在給我這件衣服的時候,一如既往的爽快,沒有絲毫的限制!”
“對他們來說,似乎只要我的目的,是為了滿足他們的要求,為他們做事。”
“那麽他們,就會為我大開方便之門!”
說到這,就連凌辰都有些訝異神秘組織的手筆。
隨隨便便的,就給一個隨時可能跑路的人,大巧級的物品。
在凌辰看來,這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這個神秘組織財大氣粗,不缺。
第二,這個神秘組織完全不擔心宋知逃跑,不怕。
第三,這個神秘組織二者都具備,有恃無恐。
“當然,除了剛開始,我其實再也沒有見過,這個神秘組織的人。”
“他們每次給我消息,都是每月初一,在庭院內留下玉簡。”
“而我回復,也隻用每月的月底,在庭院石桌上,留下信簡物品等。”
講述完,宋知抬頭對凌辰說道:
“主人,我所知的,就是這些了。”
聽宋知講完前因後果,凌辰把玩著流墨,看不出喜怒的站起身來。
“沒了?”
凌辰開口問詢時,臉上帶笑。
“回主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