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冤無仇就不能殺人了嗎?”說話的是“陰山二鬼”中的“病鬼”常明真,“有道是白銀紅人眼,黃金黑人心,為了前朝遺寶這麽大一個寶藏,別說殺一個人,就是把咱們殺光,恐怕你也不會心慈手軟!”
“放你娘的狗臭屁!”花月紅叫罵道:“姓常的,老子是和你有舊怨,但是你也用不著落井下石,你這個小人。”
“我落井下石。”常明真冷哼一聲,冷笑道:“若你不是凶手,羅明臨死之前指著你做什麽?”
“我怎麽知道。”花月紅嘎聲說道。
“很明顯,是因為你在後面偷襲他,所以他才指著你,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當時你看到羅明和人在爭吵,於是心生歹意,在後面出手偷襲,趁機除掉羅明,一來可以嫁禍給與羅明爭吵的人,二來少了一個和你爭奪前朝遺寶的人,三來可以為你的好朋友柳如風除掉一個眼中釘,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常明真說的有板有眼,好像親眼看到了一樣。
“你放屁。”花月紅簡直要氣昏了。
柳如風走過去,拍了拍花月紅的肩頭,淡然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即看著常明真,譏笑道:“常明真,你牙尖嘴利,倒是挺會胡說八道的。”
“我胡說八道?”常明真怔住了。
柳如風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的胡渣,說道:“你說花月紅偷襲羅明,是為了嫁禍給晏東來,是吧?”
“不錯。”常明真說道。
柳如風嗤笑道:“以花月紅的輕功,若是想要嫁禍給晏東來,他偷襲羅明後,想要離開的話,是不是輕而易舉,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試問,他為何不離開?”
常明真愣了愣,說道:“我怎麽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
“至於你說的第二點,更是可笑至極,如今前朝遺寶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花月紅就除掉羅明,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柳如風說道。
“這......”常明真有些說不出話了。
“至於第三點,更是荒謬,柳某何時將羅明視為眼中釘了?你又是從何得知?”柳如風冷笑道。
常明真正愁答不出話,聽到柳如風最後的質問,常明真陡然神氣了起來,說道:“昨晚羅家兄弟因為羅山的事情,差點和你打起來了,你和羅家之間早晚會有一戰,此時花月紅殺了羅明,難道不是為了除了個眼中釘?”
“強詞奪理。”柳如風說道。
“花大俠應該沒有偷襲羅明。”魏玉書說道。
“不錯。”說話的是楚自在。
花月紅愣住了,做夢也沒有想到楚自在會為自己說話。
楚自在說道:“若是他出手偷襲羅明,以他的輕功,想要逃走,確實輕而易舉,更重要的是,剛才柳如風檢查了羅明的屍體,我在旁邊看的清楚,羅明屍體全身上下都沒有傷口,可見羅明並沒有被人偷襲。”
花月紅臉色古怪,看楚自在越看越順眼了,同時他不明白楚自在怎麽會替他開脫。
“楚大哥,你怎麽替他說話。”常明真心有不悅。
楚自在正色說道:“我不想你被凶手利用,凶手恐怕巴不得咱們內訌,到時候,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他若不是存心要害羅明的話,為何會到船尾去?”常明真不甘心的說道,他實在不想錯過這個整治花月紅的機會。
花月紅辯解道:“我被楚自在氣昏了,就想出來找個安靜的地方透透氣,船尾一般沒有人去,
所以就去了。” “凶手既然不是花月紅,那麽就是晏東來了。”羅亮厲聲說道:“晏東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沒有殺你大哥。”晏東來正色道。
“若不是你心裡有鬼的話,怎麽會將我大哥約到船尾?”羅亮一瞬不瞬的盯著晏東來,好似一隻伺機而動的猛獸。
“不是我約他到船尾的。”晏東來說道:“當時我從柳大俠的房間裡出來後,路過你們住的房間,正巧碰到他開門,聽他說什麽發財了,當時我還沒有在意,可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在這條船上,又能發什麽財?除非......”
“除非什麽?”魏玉書好奇的問道。
“除非他知道了殺賀一平的凶手,賀一平和他非親非故,他自然不用替賀一平報仇,若是能趁機敲詐凶手的話,當然能發一筆橫財。”晏東來說道:“想到這裡,我就去找他,當時彩蝶姑娘和阮姑娘在甲板上,是她們告訴我,羅明去了船尾,於是我就去船尾了,你們若是不信的話, 可以問彩蝶姑娘。”
上官彩蝶承認道:“晏大俠說的不錯,他確實找我打聽過羅明的去向。”
晏東來說道:“當我在船尾找到羅明的時候,問他是不是知道了凶手的身份,他並沒有告訴我,於是咱們才起了爭執,可我真的沒有殺他。”
突然,阮珠兒驚呼一聲,俏臉上布滿了震驚之色,伸手指著羅明的屍體,驚叫道:“你們看。”
眾人順著阮珠兒的手指看去,只見羅明的臉色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黑的好似黑炭一般,而且整個腦袋都腫了起來。
又黑又腫!
這一驚非同小可。
柳如風眉頭微皺,說道:“這是什麽毒?”
“無量天尊。”癡道人沉聲說道:“若是貧道沒有記錯的話,他中的應該是一種叫“烏面噬心散”的毒。”
“烏面噬心散?我怎麽從未聽說過這種毒?”阮珠兒嘟著小嘴,很是好奇。
癡道人說道:“你年紀還小,自然沒有聽說過,這種毒出自五毒教,自從五毒教被朝廷剿滅後,就再也沒有從江湖上露面了,想不到會在此遇到。”
“五毒教”三個字從癡道人的嘴裡蹦出來,令柳如風心頭顫,他清楚的記得鬼眼天蛛也是出自五毒教,這兩者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一時間,柳如風的神色變的恍惚了起來。
花月紅見柳如風神色有異,說道:“你沒有事吧?”
柳如風笑了笑,只不過笑的很是勉強,言不由衷的說道:“沒事,我只不過是好奇羅明怎麽會突然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