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柳如風感覺自己在不斷的往下滑,並沒有多久,隨著嘭的一聲響起,柳如風不知撞到了什麽上面,身形也停了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這是什麽地方?”
柳如風心裡疑竇頓生,四周漆黑一片,柳如風並沒有因為剛才的遭遇而失去冷靜,相反,現在的他極為鎮定。
側耳傾聽之下,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甲板上的方向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
在確定四周沒有人後,柳如風掏出了火折子。
火光亮起,柳如風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底倉的儲物間,難怪氣味極為難聞。
儲物間裡堆滿了糧食,蔬菜,還有水果,靠近過道的地方是幾個大木缸,柳如風走過去,掀起木缸的蓋一看,發現裡面裝的是飲水。
突然,柳如風愣住了,目光死死的盯著船艙的地面。
那裡是一個拐角,地板上的顏色和其他地方的顏色明顯不同,柳如風走過去,蹲下身子,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地板是濕的,看樣子似乎是有水長時間的淋在上面,才導致地板會出現眼前的情形。
柳如風納悶了,裝飲水的木缸和這裡相差一丈多遠的距離,木缸完好無損,飲水自然不可能會流出來,若是有人打水的時候,不小心將水灑在了這裡,這裡也不會有這麽濕。
看情形,似乎更像是一個渾身濕透的人曾經長時間的蹲在這裡,才讓地板慢慢的變濕。
柳如風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如果有人渾身濕透了,為何會蹲在這裡?這似乎說不過去。
沉思了好一會兒,柳如風也沒有想明白,最後自己都感覺好笑,何必對這種事耿耿於懷?倘若他再仔細的想一想,或許會發現一個秘密,可惜柳如風與這個秘密擦肩而過。
最後,柳如風吹熄了火折子,悄悄地走出了儲物間。
過道上,沒有一個人影,柳如風順著過道走出去。
來到甲板上,只見甲板上亂哄哄的,魏玉書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旁邊站著一個獨臂老者,正是朱華。
朱華的左手拿著酒囊,一邊喝酒,一邊在指揮著眾多水手,嘴裡說著柳如風完全聽不懂的詞兒。
大船的速度越來越快,好似脫韁的野馬,柳如風有種感覺,感覺大船好像有點兒身不由己,見此情形,柳如風的手裡好似捏了一把汗。
突然,砰的一聲大響,船不知道撞到了什麽,猛烈的顛簸了起來,柳如風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
“是鯨魚,快避開這幫畜生。”朱華大聲道。
一乾水手連忙合力扯起纜繩,柳如風雖然一開始看不明白,但是隨後他便明白了,他很快發現船開始慢慢的改變了方向,只不過速度依舊很快。
只見海面上浮出一條條身形碩大的黑影,那些黑影有魚一樣的尾巴,也有魚一樣的鰭,只不過比一般的魚要大了不知道多少。
柳如風看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何時見過海裡的鯨魚,如今初次見到,免不了心神俱震。
柳如風吞了口口水,暗自震驚,“我滴個乖乖,這還是魚嗎?說給小七聽,恐怕小七都不會相信。”
柳如風收回目光,發現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自己,不由心頭一動,閃身進了船艙,緊接著進了花廳。
花廳裡空蕩蕩的,原本擺在櫃上的酒杯和酒壇,有許多都掉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柳如風走到酒櫃旁,把酒櫃推到一邊,露出一面牆壁,牆壁是由木板做的,最右端有一小段空隙,約莫指甲寬。
看著酒櫃後的牆壁,柳如風發出了會心的微笑,呢喃自語道:“難怪之前我怎麽都找不到機關的所在,原來是開啟機關的方法不對。”
說著,柳如風將牆壁朝右邊輕輕一推,哢的一聲,牆壁上露出一道入口,柳如風走進去,吹燃火折子。
裡面很小,比一張普通的桌面大不了多少,上面垂著一根結實的麻繩,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柳如風抓著麻繩,雙臂一振,施展“旱地拔蔥”的輕功身法,呼的一下飛了上去。
很快,柳如風傻眼了,他並沒有發現出去的方法,無奈之下,柳如風抓著麻繩悄然滑落,出了暗格,柳如風將酒櫃複原,從花廳裡偷偷地溜了出去。
甲板上,魏玉書無意中看著從花廳偷偷摸摸溜出來的柳如風,臉上泛起了疑惑的神色,很快,被一抹冷笑所取代。
回到客房,花月紅驚訝的說道:“柳如風,你剛才掉到哪裡去了?”
柳如風笑容滿面,答非所問的說道:“我終於知道凶手是誰了。”
“是誰?”花月紅說道。
“我實在不明白,我和他之前從未見過面,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害我。”柳如風不解的說道。
花月紅翻了個白眼,急急的說道:“柳如風,你別賣關子了,凶手到底是誰。”
“你先別急。”柳如風走到床邊,說道:“之前咱們一直都找不到機關,是因為咱們不知道機關的開啟方法。”
說著,柳如風將床板往上一推,緊接著往下一按,床板立刻翻了過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這就是開啟機關的方法。”柳如風笑道。
“這麽簡單。”花月紅說著,親自試了試,果然,機關應聲而開,花月紅說道:“這裡通向什麽地方?”
“底倉的儲物間。”柳如風說道:“得知機關的開啟方法後,我想花廳中若有機關的話,想必也是如此。”
“這些日子,你一直在花廳尋找機關,對花廳了如指掌,既然機關是推開的,那麽只要找到那些能推動的東西,必定能找到機關的入口。”花月紅說道。
“不錯,花廳中的桌椅,酒櫃,我之前都移動過,並沒有發現機關,而酒櫃後的牆壁有一小小的空隙,當初我很是不明白,牆壁做成這樣,也未免太偷工減料了,今日我發現機關的開啟方法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裡正是機關的所在。”柳如風說道。
“你進去了?”花月紅說道。
“那是當然。”柳如風說道。
“不知那裡通向誰的房間?”花月紅說道。
“羅明出事的時候,苗四海曾經說過,最前面的那間房是魏公子的。”柳如風說道。
“既然是通向魏公子的房間,那凶手定是魏公子無疑。”花月紅沉聲說道。
“不錯,可惜我找不到出去的機關。“柳如風眼光閃爍不定,說道:”有一點我至今想不明白,我和他無冤無仇,之前從未見過面,他為何想要取我性命?”
“他殺的是賀一平,並不是你,會不會是你多心了。”花月紅說道。
“難道你忘了當日的情形?”柳如風說道。
“當初大家似乎極為默契,都有意向你敬酒,你懷疑是魏公子在暗中搞鬼?”花月紅說道。
“其實當初我就有所懷疑,若非阮姑娘,死的就不是賀一平,而是我了,由此可見,他當時確實是想要我死。”柳如風冷冷的說道。
“你和他素不相識,他沒有殺你的有理啊。”花月紅很是不解。
柳如風笑道:“是不是他在暗中搞鬼,只需找楚自在和“陰山二鬼”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