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皮肉之下隱隱有一條黑線,長約兩寸,從左手脈門往肩頭的方向延伸而去,柳如風心神俱震,嘎聲說道:“怎麽會這樣?”
苦和尚說道:“冰煞勁入體後,就會發作,令人痛不欲生,若是尋常人的話,當場就會一命嗚呼,好在柳大俠你內力深厚,修煉的《南明離火訣》又克制天下的陰寒之力,雖然不能化解體內的冰煞勁,但是卻也不至於斃命,以後每過一個月,冰煞勁就會發作一次,且一次比一次厲害,而你脈門上的這條黑線一旦到了心脈的位置,到時候,縱然是大羅神仙下凡,也無濟於事了。”
柳如風沉聲說道:“冰煞勁每隔一個月就會發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那我還能堅持多久,依你之見?”
苦和尚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說道:“尋常人,當場斃命,江湖一流高手,能堅持一個月,下品宗師強者,能堅持三個月,中品宗師強者,能堅持六個月,上品宗師的絕頂高手,堅持九個月不成問題。”
花月紅說道:“也就是說咱們必須在九個月之內找出《火羅真經》,要不然......”
苦和尚說道:“柳大俠的情況不同,他修煉的是至陽至剛的內力,應該可以堅持一年,只要不讓手上那條黑線延伸到心脈,以柳大俠的功力,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花月紅說道:“有沒有辦法可以讓那條黑線不動?”
“不可能。”苦和尚苦笑道:“冰煞勁發作一次,黑線就會朝前延伸一次,內力越深厚,黑線延伸的速度就越慢,但是絕不可能不動。”
話音一頓,苦和尚提醒道:“還有一點柳大俠需要謹記,冰煞勁沒有完全化解的時候,最好不要和人動手,尤其是在發作的時候,要不然,黑線會很快的到達你心脈的位置。”
“多謝大和尚提醒。”柳如風感激的說道。
“柳大俠客氣了。”苦和尚笑道。
花月紅眉頭緊鎖,苦惱的說道:“咱們要在一年之內找出《火羅真經》,怕是不容易。”
苦和尚臉上掠過一縷譏諷之色,笑道:“就算給你十年,百年,你也未必能破解火羅戒的玄機,從而找出《火羅真經》。”
花月紅將臉一沉,眼神變的凌厲起來,可謂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冷冷的說道:“你什麽意思,你是有意給我添堵,是吧?”
“貧僧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苦和尚說道。
“找打!”花月紅煞氣十足的說道,作勢要動手打人。
“花月紅,稍安勿躁。”柳如風說道:“大和尚,你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是不是知道怎麽破解火羅戒的玄機?”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柳大俠也。”苦和尚笑道。
花月紅聞言不禁喜上眉梢,討好的賠笑道:“大師,原來你早就知道如何破解火羅戒的玄機,為何不早說,害咱們白擔心一場。”
花月紅刻意討好,連稱呼都變成了“大師”。
“花大俠,你誤會了。”苦和尚苦笑道:“貧僧並不知道火羅戒的玄機,但是貧僧知道誰能破解。”
“誰?”花月紅耐著性子問道。
“火羅宗宗主!”苦和尚說道。
“不錯。”花月紅神情恍惚,若有所思的說道:“傳聞完顏英乃是西蠻三十六國第一宗火羅宗的宗主,他來到中原後,挑戰天下各路成名英雄,未逢一敗,最後被秦兆天奉為上賓,授以國師之尊,火羅宗宗主自然知道火羅戒的秘密。”
說完,花月紅微微一怔,說道:“不對呀,火羅戒裡藏有《火羅真經》,想必是火羅宗宗主的信物。
”“不錯,火羅戒正是歷代火羅宗宗主的信物。”苦和尚說道。
“這其中的秘密恐怕也只有火羅宗宗主才知道。”花月紅說道。
“那是當然。”苦和尚承認道。
花月紅的臉變的有些難看了起來,說道:“完顏英當年護著秦兆天殺出重圍,來到了這個孤島,如今火羅戒被咱們找到,顯然他死在了這裡,並沒有回火羅宗,既然如此,下一任火羅宗宗主又如何得知火羅戒的秘密?”
柳如風眉頭緊鎖,捏著胡須,陷入了沉思之中。
苦和尚笑道:“貧僧年輕的時候在西蠻三十六國待過一段時間,聽傳聞,完顏英有個孫女叫完顏勝男,完顏英極為疼愛這個孫女,後來大秦滅亡的消息傳回了火羅宗, 而完顏英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去,代宗主也在那個時候不幸過世,火羅宗開始亂了,這個時候,完顏勝男站出來說,完顏英將火羅戒的秘密告訴了她,而這個秘密只有宗主才有資格知道,是以她接掌了火羅宗。”
“一個女人接掌了火羅宗,火羅宗的人怕是不會心服口服,何況火羅戒不在,空口無憑,誰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晏東來突然接口說道。
“晏大俠所言極是。”苦和尚說著,臉上掠過一縷悲意,緩緩說道:“火羅宗乃是西蠻三十六國第一宗門,其內高手如雲,又如何會信服一個弱女子,聽說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火羅宗就分成了兩派,一派以完顏勝男為主,一派以大長老為主,兩派內鬥不止,以至於火羅宗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
阮珠兒聽的津津有味,見苦和尚停下來,忍不住問道:“大師,後來了?”
苦和尚說的也是興起,說道:“後來兩派都派遣高手前往中原,尋找火羅戒,可惜沒有人能找回火羅戒,這兩百年來,不知有多少火羅宗的高手前赴後繼,客死他鄉,火羅戒卻始終沒有消息,而當年盛極一時的火羅宗如昨日黃花,一去不複返,可悲,可歎!”
“大和尚,我就想知道完顏勝男到底知不知道火羅戒的秘密?”花月紅沉聲說道。
苦和尚苦笑道:“完顏勝男比貧僧大了將近兩百歲,你說貧僧知不知道?”
“這麽說,你也不確定咯?”花月紅說著,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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