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公門捕快,又人多勢眾,如今柳如風不能動武,想要走無異於癡人說夢,花月紅沒有了脾氣,說道:“這位捕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哪隻眼睛看到人是我殺的?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他殺的。”
花月紅說著遙遙一指,指著最先趕過來的黑衫男子。
此言一出,所有捕快都為之一愣。
“你說他是凶手?”捕快冷冷的說道。
“不錯。”花月紅說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賊子。”捕快怒極反笑,說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他是誰?”花月紅說道。
“他是咱們臨海城的捕頭耿文武耿大哥。”捕快說道。
柳如風不由挑了挑眉頭,苦和尚和柳小七也幾乎石化。
花月紅愣住了,嘎聲說道:“他是你們臨海城的捕頭?”
捕快說道:“這還能有假,你若不信,可以問問在場的捕快兄弟。”
一時間,花月紅作聲不得,過了片刻,一縷恍然之色從花月紅的臉上一掠而過,花月紅恍然了,說道:“我明白了,你們是一夥的,你們都是朝廷的人。”
話音一頓,花月紅譏笑道:“你們布這個局,將咱們引來,倒也煞費苦心,既然想要咱們的命,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花某看不起你們,都是大老爺們,明刀明槍的豈不痛快?”
捕快眼裡閃爍著疑惑之色,說道:“你說是咱們布局引你們過來的?”
“明知故問!”花月紅嗤笑道。
“耿大哥,我看他們也不像是壞人,還有和尚和小孩,會不會是咱們弄錯了?”捕快說道。
耿文武恨其不爭,翻了個白眼,訓斥道:“張猛老弟,壞人的臉上會寫著壞人兩個字嗎?你別看人家年紀小,說不定功夫比你還厲害,其實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小魔頭。”
聽對方說自己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小魔頭,柳小七忍不住了,惱怒道:“你說誰了?”
“看到沒,若是尋常小孩,遇到這場面只怕都嚇尿了,哪能這般神氣。”耿文武說道。
“耿大哥教訓的是。”張猛訕訕一笑,這才發覺自己小覷了對方,心裡不由敬佩起捕頭耿文武來,難怪人家能做捕頭,而自己只是個小捕快,眼力就是比自己好。
耿文武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柳如風幾人,說道:“識相的,乖乖束手就擒,要不然,耿某一聲令下,到時候,刀劍無眼,頃刻間,將爾等砍成肉泥。”
“你這個卑鄙小人。”花月紅冷冷的說道:“別以為仗著人多就可以為所欲為,花某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耿文武譏笑道:“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動手,他們若敢抵抗,格殺勿論。”
眾捕快得令,紛紛亮出佩刀,將柳如風幾人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且慢。”柳如風說道。
“你還想說什麽?”耿文武說道。
以花月紅的眼力應該不至於看錯人,而聽張猛的口氣,似乎和布局之人並不是一夥的,柳如風說道:“耿捕頭,縱然這些人是咱們殺的,當時你人都沒有過來,怎麽知道這裡死了人?難道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我早就說了,他們是賊喊捉賊。”花月紅冷聲說道。
耿文武嗤笑一聲,說道:“你們自以為在此行凶,神不知,鬼不覺,恐怕你們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一條漏網之魚逃到衙門,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還有人活著?”柳如風吃了一驚。
耿文武冷笑道:“是不是很懊惱?”
柳如風看著自以為是的耿文武,
頗為無語,說道:“你叫他出來,咱們當面對質,到時候,就會明白咱們並不是凶手。”“可惜人家傷勢過重,早已氣絕身亡了。”耿文武說道。
“這麽巧?”柳如風怔住了。
張猛說道:“當時那人去衙門求救的時候,我就在場,還有好幾個兄弟也在,可以證明耿大哥所言非虛。”
“那還真是巧了。”柳如風苦笑道:“實不相瞞,咱們是路過此地,被人偷襲,才引到這裡的。”
“好一個路過此地!”耿文武譏笑道:“這裡離官道又遠,林子裡連一條小路也沒有,你們沒事來這裡做什麽?”
有個捕快為了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說道:“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山野嶺正是殺人的好地方。”
“不錯。”耿文武自以為是的說道:“沒有人會路過這裡。”
柳如風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 耐著性子解釋道:“當時咱們駕著馬車在官道附近休息,被人用箭矢偷襲,一路追蹤,才來到這裡的。”
“哦!”張猛驚訝的說道:“那你們的馬車一定在官道附近咯?”
“那是當然。”柳如風笑道。
耿文武不悅了,臉黑了下來,說道:“張猛老弟。”
張猛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越俎代庖,搶了頂頭上司的風頭,說道:“耿大哥,只要他們真有馬車在附近,足以說明他們真是路過此地,那他們也就不是凶手了。”
柳如風笑著點了點頭,終於碰到一個腦子清醒的人了。
耿文武拉著臉,沉聲說道:“老弟,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趕著馬車來此殺人了?”
“這......”張猛啞口無言,“這”了半天也“這”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如風氣的夠嗆,這是誰教出來的徒弟,想的倒是比一般人要多的多,也算是捕頭中的另類了。
“還不快前面帶路。”耿文武沒聲好氣的說道。
柳如風恍然了,原來耿文武是在怪張猛搶了自己的風頭,這才故意刁難張猛,可見他並不是一個糊塗蛋。
“等一下,先將他們鎖了。”耿文武吩咐道。
“我看誰敢!”花月紅說道。
耿文武眼裡寒光閃爍,嘎聲說道:“就算這些人不是你們殺的,如今你們出現在命案現場,也是嫌疑人,我勸閣下放聰明點,免得自討苦吃。”
花月紅冷冷的哼了一聲,身形一縱,在場的捕快隻覺眼前一花,頓時不見了花月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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