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不管是柳如風的蠻力,還是上官彩蝶巧勁,其實對在場的江湖大豪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以對於楚自在的奚落,柳如風淡然一笑,他是懶得計較,可是那慵懶的笑容,落在楚自在的眼裡,反而令他格外的惱火。
很快,六根長木均已立好,兩兩對立,一根根立在土中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柳如風拿起長藤,在一端系上一個巴掌大小的石塊,扔過河,柳如風和上官彩蝶一人拿著長藤的一端,施展輕功躍上之前立好的長木,將長藤拉直,緊緊地綁在長木的頂端,隨後依葫蘆畫瓢,將另外兩根長藤分別系在剩下的長木上。
“勞煩晏兄做些木板,鋪上去後,咱們就可以輕松的過河了。”柳如風笑道。
“稍等。”晏東來手起刀落,只見刀影重重,木屑亂飛,木板一塊接一塊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看著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木板,柳如風忍不住拊掌叫好,由衷的說道:“剛柔並濟,晏兄的刀法可謂是出神入化,柳某算是開了眼界。”
“過獎。”晏東來說道。
“接下來看我的。”花月紅笑著說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抱起一疊木板,雙臂一振,施展出“旱地拔蔥”的絕頂輕功,躍上兩丈多高的長木,雙手一抖,木板好似長了眼睛一樣,一塊接一塊的鋪在長木之間長藤上。
花月紅看著自己的傑作,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說道:“諸位,花某先過去了。”
說完,花月紅身形一晃,踩著木板,幾個起落,就輕松的到了對岸。
晏東來等人一一效仿,無不輕松至極的過了河。
很快,隻留下了柳如風和花容,還有一群水手、婢女。
冒著莫大的危險,花容也要讓這群水手和婢女過河,這其中到底是為了什麽?柳如風仍舊沒有想明白,但是有一點他清楚,花容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她到底想要幹什麽?”柳如風心中暗忖,看著花容說道:“花仙子,柳某就不陪你了。”
見柳如風要走,花容笑了,從那雙深情的美眸中可以看出,她笑的和平時不一樣,笑的有些嫵媚,笑的有些勾魂。
“柳大俠,難道你忍心讓妾身一個弱女子護送他們過河?”
弱女子?
柳如風差點要笑出聲,無憂老祖座下的護法又豈會是一個弱女子?柳如風憋住笑意,正色說道:“花仙子,你想要找人護送他們,最好找那些刀法名家,劍法宗師,柳某從來不用兵器,一向赤手空拳,怕是有心無力,對了,順便讓他們做幾面木盾,也好用來防身。”
“柳大俠,你何必這般謙虛,誰不知道你縱然不用兵器,也勝過別人百倍、千倍。”花容立刻給柳如風戴了頂高帽子。
“柳某可不敢當。”柳如風說道:“花仙子,實不相瞞,河裡的怪魚不怕內家真力,你說讓我赤手空拳的去對付這些怪魚,豈不是去送死?”
“那些怪魚不怕內家真力?”花容吃了一驚。
“不錯。”柳如風說道。
“還有這種事。”花容眼神閃爍不定,隨即變的堅定了起來,說道:“縱然如此,妾身也不能扔下他們不管。”
話說的好聽,可柳如風總感覺花容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至於是什麽,他想不出。
“柳某走了,花仙子保重。”柳如風說著,縱身一躍,上了長木,隨即朝對岸飛掠而去,只見他掠出三四丈後,
就在木板上一踩,木板被他一踩,也不過是輕輕晃了晃,身輕如燕恐怕也就這樣了。 兩個起落後,柳如風到了對岸。
“諸位,還請助妾身一臂之力,護送他們過河,妾身感激不盡。”花容衝著對岸的江湖大豪說道。
“這個女人發瘋了吧,竟然要咱們為了一群螻蟻去拚命。”常明真譏笑道。
“前輩,在背後說人壞話可是不禮貌的哦。”阮珠兒開口說道,眼裡掠過一縷不屑之色。
常明真回頭一看,見是阮珠兒這個小丫頭,笑道:“小丫頭,難道你師傅秋四娘沒有告訴你,偷聽別人說話一樣是不禮貌的?”
阮珠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癡道長,你的清風劍法威震江湖,魔君,你的斷魂刀法稱霸一方,難道你們不想和怪魚較量一番,要知道這些怪魚可是連柳大俠也奈何不了哦!”花容並沒有死心,反而起了心眼。
眾所周知,江湖中人在乎的是名聲,看的是誰的字號響亮。
柳如風聽的暗自苦笑,他清楚花容的激將法已經起效果了。
果不其然,聽聞柳如風也對付不了怪魚,楚自在的眼睛陡然一亮,想也不想的返回對岸,他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
這個時候,癡道人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若是不去的話,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名聲怕是要毀於一旦了。
“無量天尊,看來貧道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癡道人笑道,只不過他笑的有些勉強。
看著楚自在和癡道人一前一後的返回來,花容心裡暗自竊喜,說道:“多謝兩位相助,日後妾身定當厚報。”
楚自在抱刀而立,沒有說話,反而看向對岸的柳如風,臉上掛著淡淡的冷笑。
“花仙子言重了。”癡道人一如既往的客氣。
有現成的長木和長藤,木排很快就做好了,花容還特意令人做了六面木盾。
“過河!”花容不冷不熱的說道。
隨著花容的一聲令下,眾水手合力將木排推進河裡,木排很大,有三層長木疊在一起,長寬都在六丈左右。
木排大,下水的動靜自然也不小。
瞬間,只見黑壓壓的怪魚蜂擁而來,看的眾人心驚膽戰。
“等上去後,癡道長,你守住前端,魔君,你看好後面,左右用盾牌擋住,千萬別讓怪魚衝上來。”花容囑咐道。
“貧道自當盡力而為。”癡道人說道。
眾人上了木排,左右有四個水手撐著長長的木杆,朝對岸劃去。
突然,水面好似沸騰了,數不清的怪魚躍出水面,如驟雨般,從四面八方撲向木排上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