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習慣性的捏著下巴的短須,說道:“他的理由是什麽?”
耿文武說道:“盧卓說王貴不見得比他勤快,這次花大俠說要酒碗,他立刻用自己的衣袖擦碗,看似他在擦碗,其實是在碗裡塗毒。”
“也有可能,不知這個王貴他怎麽說?”柳如風說道。
耿文武說道:“王貴說花大俠脾氣不好,若是不趕緊給花大俠送過去,到時候,花大俠自己走出來,那就有的受了,是以他才擦碗,準備送過去,他說那三個碗當時擺在劉力的前面,要說下毒,劉力離那三個碗最近,最有機會下毒。”
“他不懷疑送酒碗的盧卓?”柳如風說道。
耿文武說道:“王貴說盧卓這個人平時最愛貪小便宜,要說下毒,他沒有這個膽。”
柳如風挑了挑眉頭,說道:“不知劉力又懷疑誰?”
耿文武說道:“劉力懷疑下毒的是牢頭老趙,他說老趙對花大俠頗為不滿,進來了還像個大爺似的,老是使喚人,為此,老趙還訓斥過劉力他們三人,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就算是條龍也得盤著。”
柳如風說道:“花月紅並沒有壞心腸,他只不過是覺得無聊,這才使喚人家,打發時間,如果為了這個就下毒,這個老趙未免也太狠毒了。”
“但是他也有嫌疑。”耿文武說道。
“不錯。”柳如風說道:“如今老趙懷疑盧卓,盧卓懷疑王貴,王貴懷疑劉力,劉力卻懷疑老趙,嘿嘿......還真是怪事。”
“依柳大俠之見,下毒的會是誰?”耿文武說道。
柳如風捏著胡須,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說道:“單憑這些,很難確定下毒的人,不過柳某倒有一個辦法,令下毒的人現形。”
“還請柳大俠賜教,耿某感激不盡。”耿文武說道。
柳如風盯著耿文武,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能相信你嗎,耿捕頭?”
耿文武怔住了,說道:“你懷疑我和凶手是一夥的?”
“難說!”柳如風說道。
“耿某若是和凶手一夥的,又怎麽會追查下去?”耿文武說道。
“柳某信你一回,你莫要讓柳某失望了。”柳如風說道。
“多謝柳大俠信任,若是能找出下毒的人,咱們順藤摸瓜,找出凶手也就不遠了。”耿文武說道。
柳如風說道:“你將他們四個分開關押,到時候就會知道誰是下毒的人。”
“為何?”耿文武不解的說道。
柳如風說道:“在酒裡下毒,並不見得高明,這幾天給柳某送飯菜的次數可不少,若是在酒裡或飯菜中下毒,他們有的是機會,可是他們卻沒有這樣做,而這次柳某的朋友來了,他們卻下手了,可見下毒的人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只不過是臨時起意,因為這酒是柳某的朋友送過來的,若是在朋友的酒裡下毒,柳某自然不會懷疑,既然是臨時起意,自然有人指使。”
“耿某不明白。”耿文武說道。
柳如風說道:“這麽跟你說吧,如果你是一個普通的衙役,如今衙門裡要做一件大事,你們知府大人說每個人都不可馬虎,一旦你發現機會來了,你是自作主張?還是先稟報你們知府大人?”
耿文武恍然了,說道:“毒殺風月雙俠自然是件大事,而下毒的人是一個小小的獄卒,怕是不敢自作主張,因為一旦失敗,後果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獄卒能承擔的,
是以他必定會去稟報上面的人,也就是說衙門裡還有他的同夥,如今事情敗露,他的同夥為了自保,絕不會留下活口。” “你明白就好。”柳如風說道:“誰會被殺人滅口,誰就是那個下毒的人,而你也可以趁機找出那個殺人滅口的人。”
耿文武說道:“耿某知道是誰了。”
“是誰?”柳小七忍不住問道。
“劉力。”耿文武說道:“今早有人來探監的時候,劉力出去稟報過,定是這個時候,有人吩咐他下的毒。”
柳如風說道:“這中間還有沒有別人出去過?”
“這個倒是不清楚。”耿文武說道。
“你應該去問問。”柳如風說道。
“多謝柳大俠。”耿文武說道,急匆匆的又離開了。
耿文武馬不停蹄的來到刑房,看著牢頭四人,說道:“老趙,今早有人來大牢看望柳如風的時候,你們四人誰離開過地牢?”
牢頭老趙說道:“劉力。”
耿文武走到劉力的跟前,冷冷的說道:“劉力,你還有什麽話說?”
劉力茫然的說道:“耿捕頭,這可是你交代的,說只要有人來看柳如風,就得立刻向你稟報,小的盡忠職守,也錯了?”
耿文武說道:“老趙,你仔細想想,除了劉力之外,可還有人出過地牢?”
突然,盧卓說道:“我記得王貴出去過。”
耿文武說道:“王貴,你出去幹什麽?”
王貴眼裡掠過一縷驚恐,戰戰兢兢的說道:“小的......小的當時......肚子疼,出去上茅房。”
“上茅房,誰可以給你作證?”耿文武不動聲色的問道。
王貴苦巴巴的說道:“小的上完茅房,很快就回地牢了,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耿文武失望了,沉思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張猛,暫且將他們押入大牢,記住,分開關押。”
“我省的。”張猛說道。
牢頭老趙四人分別關進了大牢,正巧就在柳如風對面的牢房中,柳小七幸災樂禍的說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想不到看守大獄的竟然把自己看進了大獄,哈哈......”
牢頭老趙鬱悶的說道:“我是被冤枉的。”
“咱們進來的時候,也是被冤枉的,可惜就是沒人信,你現在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柳小七譏笑道。
老趙心裡百感交集,那滋味當真不好受。
“我知道下毒的人就在你們四個當中,你以為下毒害死咱們,你就能活命?如今,你沒有了利用價值,你說會是什麽下場?”柳小七正在興頭上,小嘴像放連環炮似的說不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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