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距離眾人不遠的地方。僅剩數十隻的噬影蟲依舊在互相吞噬,剩下的每隻噬影蟲體積都比之前大了數倍不等。其中個頭最大的一隻身上隱隱出現黑色的紋路,紋路簡單勾勒出一張人面的輪廓。
突然之間,這隻噬影蟲停下吞噬同類的腳步。朝著遠處的樹木發出不安的鳴叫,但隨著蟲身上的紋路慢慢完整,又重新加入殺戮。
而楚新一這邊,看著再次救下自己的劉叔被怪影刺穿腹部挑起,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力。
但劉國慶情況危急,根本沒有時間給他自怨自艾。楚新一從隨身攜帶背包中取出一長條形的物件,手指不知在何處一按,物件兩側同時彈出一根略帶弧度的弩臂。
這是楚新一之前在朋友那買的一把獵弩,楚新一這次出門特意將其帶上以備不時之需,楚新一以最快的速度將弩箭上弦同時打開紅點瞄準器。
楚新一不太認為這種武器可以對怪影生效,只能圍魏救趙瞄準老者扣動扳機。老者看見身上的紅點時已來不及反應,精鋼製成的弩箭向老者急射而去。
這種獵弩的弩箭速度可以輕松達到八十米每秒甚至更快,這種距離幾乎是只要瞬間就能到達。
讓楚新一沒想到的是,就在弩箭剛射出時,人形怪影瞬間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見,再次從老者影中出現替他擋住了致命一擊。
弩箭射入怪影的胸口如同射入一灘半凝固的瀝青中,尾部還在微微顫動。楚新一不禁臉色難看,以黑影的速度,不會再讓他有下一次機會了。
老者的神情陰沉不已,差點陰溝裡翻船讓他有些氣急敗壞:“給我折斷他的四肢,我要慢慢炮製他!”
怪影將胸口弩箭拔出,便是發出一聲怪笑向楚新一襲去。就在怪影手指即將碰到楚新一時,突然臉色大變瞬間化作陰影出現在老者身後。
怪影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劉國慶:“這是什麽東西?”
此時劉國慶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拿著一張照片放入口中用牙齒咬住,照片隱約可以看見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老者感受著照片上傳來的氣息也是驚疑不定,不敢妄動。
此時劉國慶咬著照片含糊著聲音道:“老東西我勸你別動,這張照片裡藏著一隻‘凶靈’,只要你或者那個魑影,讓我感到威脅,後果你懂的。”
此時聽見劉國慶話語的老者大驚失色。‘凶靈’!就算是‘怨魂’也不是他能對付的了得,魑影倒是勉強能與‘怨魂’周旋一二,可是能力上也被隱隱克制,更何況是比‘怨魂’更恐怖的‘凶靈’!
楚新一隨不明白‘凶靈’意味著什麽,但是看老者表情也能猜的到一二。見一人一影不敢妄動,楚新一連忙上前將劉國慶扶起。
“凶靈出現,你們兩個也難逃一死!”
“哦?難道她不出現,我們倆能活嗎?”劉國慶譏笑道。然後將照片遞給楚新一道:“只要他們任何一個人輕舉妄動,不要猶豫直接撕碎它!現在我們走。”
劉國慶的傷勢很是嚴重,將身體半倚靠在楚新一身上由他帶著走,同時警惕的看著老者二人。
楚新一閱歷和眼力都不夠,老者二人若有異動可能無法及時發現,而劉國慶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怕關鍵時刻身體不聽使喚,所以出現了這樣的配合。
看著兩人慢慢走遠,老者攝於照片不敢靠近,但讓他放棄殺掉這個毀了他數十年心血的人,
他又實在不甘,於是吊在二人身後二十余米處。 “劉叔,你沒事吧?”楚新一擔憂道。
劉國慶盯著身後二人小聲道:“不太好,失血過多現在有點暈。等會如果我撐不住了,你就將照片給我,我來拖住他們,你自己快跑,我會給你爭取時間的。”
“不要!”楚新一倔強道。
“聽我的,如果等會我暈過去,他們耍些什麽小動作,以你的眼力不一定能及時發現,那樣……”劉國慶看著身後二人,突然眼底閃過一絲驚懼。不過隱藏的極好。
“劉叔,你怎麽了?”楚新一有些疑惑。
“不要回頭!”劉國慶低聲急道。
楚新一將轉到一半的頭又轉了回去。
“你聽我說,等會你就這樣……記住了不管你看見什麽,都不要露出一絲的破綻!”
……
數秒後,劉國慶突然一個踉蹌倒在地上,還不等老者二人反應,只聽見楚新一淒厲大吼:“你們兩個害死了劉叔!我要你們陪葬!”說完便通紅著眼睛手捏照片向二人跑來。
老者二人見楚新一一副隻待接近二人就同歸於盡的樣子,也不禁有點發怵。魑影化作一道黑影包裹住老者向後急退。
而老者面前原本一臉瘋狂的楚新一,突然衝著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後,轉身就跑。
察覺不妙的老者不禁回頭一看,眼前的一幕讓他幾乎魂飛九天!
眼前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濃霧,霧氣呈現出詭異的幽藍色,被霧氣籠罩的樹木,岩石,泥土無聲無息的化作無數的幽藍粉塵被霧氣吸收。
霧氣的移動速度並不算快,但是無聲無息之下接近,老者與魑影都沒發現。待二人轉身想跑時,老者身上卻已經被一絲霧氣所觸碰。
但就這麽一縷霧氣接觸的地方瞬間化作幽藍色的粉塵,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向全身蔓延,將老者包裹的魑影連聲音都來不及傳出就瞬間化作粉塵。
魑影所化的粉塵落到老者身上不過區區數秒,這個將楚新一二人數次逼入絕境的老者,就在絕望而不甘的怒吼下化作無數幽藍粉塵融入霧氣之中。而這些對於霧氣來說毫無影響,依然向著某個方向蔓延著。
而此時,楚新一架著劉國慶的胳膊正往小屋處狂奔。
“劉叔,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楚新一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可怕的東西。”劉國慶驚疑不定的說道,剛才那種遮天蔽日,磨滅萬物的景象實在太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