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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豐發出的這聲驚叫,不僅對門鄰居聽到了,就連樓上樓下的人也都聽到了。孫豐把水壺一扔,連拖鞋也來不及穿,打開房門就衝了出去。
在下樓梯時,他還摔了一跤,頭都摔破了,一臉是血。可他絲毫不在意,反而嘴裡大喊著:
“有鬼,有鬼啊!”
這本來是個安置小區,住的人除了少量原居民外,大部分都是租住戶。小區是開放式的,底層是商鋪,旁邊就是夜宵一條街。
孫豐衝下來時,沒穿鞋子,滿臉是血,嘴裡還大喊大叫,好像鬼上身似的。旁邊的人馬上拍了視頻,有商鋪老板真是直接報了警。這樣的人出現在這裡,會嚴重影響他們的生意。
就這樣,孫豐落到了警察手裡。
朱達貴在距離他五條街道的地方,他隨後加速回了九峰山,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醒來後,果然收到了方婧雅的信息,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孫豐落網。
方婧雅也沒想到,孫豐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被捕。她審訊了孫豐後,特意去了那個安置小區。令她驚訝的是,水壺是擺在門口鞋櫃上的。
也就是說,孫豐出現了幻覺。
這樣也好,一個水壺,讓他自動暴露,省了很多精力。城南分局出動了幾百警力,拉網布控,在孫豐落網後,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
方婧雅本想給朱達貴直接打個電話,可朱達貴睡覺前,都會將手機設為靜音模式,她隻好留言。
抓到了孫豐,就牽出了吳忠果。
在審核屈佳毫時,黃志益“不經意間”給他看了吳忠果的照片。果然,屈佳毫神色大變。
他知道,吳忠果暴露,後果很嚴重。要知道,吳忠果是梘頭間諜網的負責人,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間諜網,因為吳忠果的暴露,將不複存在。
黃志益點了根煙,問:“眼熟嗎?”
屈佳毫內心哪怕再驚慌,
臉上也不會表露出來,他輕輕搖了搖頭:“不認識。”
吳忠果是受過訓練的職業特工,落到調查局手裡後,不會把他招出來。至少,短期不會把他招出來。
屈佳毫是外國人,在這裡沒有違法記錄,只要沒有人證物證,調查局就拿他沒辦法。抓間諜,一定要人贓俱獲才好定罪。
“以吳忠果為首的間諜網絡,很快會全部破獲。”
黃志益看到屈佳毫的目光,下意識避開自己,他心裡暗笑,屈佳毫這個時候估計不好受。
在審訊吳忠果時,黃志益則故意讓他看到屈佳毫。兩人遠遠的看了一眼,吳忠果馬上被帶進了審訊室。
這一招確實很厲害,吳忠果被捕後,一直想的都是如何“犧牲自己”,掩護屈佳毫,進而保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報網。
可屈佳毫也進來了,那還保護什麽?他怎麽也想不通,屈佳毫怎麽會進來呢?
要知道,屈佳毫是M國情報局東南亞分部的負責人,敢來國內,說明他沒有案底。而調查局也不會隨便抓人,既然抓了進來,說明屈佳毫出了問題。
是那張Tf卡嗎?吳忠果心裡突然一緊。
“我們的政策就不用多介紹了吧?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現在是給你一個機會,不要誤入歧途。”
黃志益的開場白很公式化,審訊只有讓對方先開口,才能將他知道的全部掏出來。
吳忠果一臉的無辜:“我沒什麽可說的,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抓我。”
黃志益一拍桌子,怒斥道:“給你機會你不要是吧?”
吳忠果狡辯道:“我就是一快遞員,每天兢兢業業送快遞,難道這也犯法了?”
黃志益冷冷地說:“送快遞不犯法,但竊取國家機密,顛覆國家政權反黨反社會,那就不行!”
吳忠果振振有詞地說道:“我竊取什麽國家機密啦?我怎麽顛覆國家政權啦?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
黃志益厲聲呵斥道:“孫豐是怎麽回事?你跟埃迪接頭又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張Tf卡,事實俱在,還要我說嗎?”
吳忠果臉色一變,喃喃地說:“孫豐?”
孫豐待的地方,是他精心挑選的安全屋。而且,進入安全屋的路線,也是精心挑選的。那個安置小區,只在出入口裝了攝像頭,很容易避開。
可以說,只要孫豐不出來,就不會暴露。
黃志益一臉譏諷道:“要不,讓你們見個面?再讓你給他布置新的任務?還是安排他換個地方躲起來?”
吳忠果沉默了一會後,突然抬頭問:“孫豐是怎麽落到你們手裡的?”
黃志益嚴厲地說:“現在是我審問你!”
孫豐是因為出現幻覺,主動跑出來的。如果孫豐不露面,吳忠果也不會浮出水面。在抓捕吳忠果時,發現他有潛逃的跡象。
要是再晚一點,或許吳忠果已經跑了。那張出現在天華大酒店的Tf卡,很有可能就是吳忠果送過去的。吳忠果正在發展孫豐,他可能有自己的間諜網。只有打掉這個間諜網,才是真正結案。
吳忠果沉默不語,不管黃志益怎麽問,他都不開口。我們的政策是用心理攻勢,而不能動刑,黃志益隻好結束第一次審訊。
黃志益之後與方婧雅討論案情:“吳忠果肯定知道不少事情,此人頑固不化,想讓他交待需要時間。”
方婧雅蹙起眉頭:“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黃志益歎息著說:“是啊,但這件事急也急不來。”
吳忠果受過專業訓練,有很強的反審訊經驗。想要攻陷他的心理防線,真的不能急。
方婧雅正要說話,突然接到了朱達貴的電話:“小雅,晚上一起吃個飯嗎?”
方婧雅警惕地問:“就我們?”
“我叫了同學呢,你把黃叔也叫上,一起喝一杯。”
方婧雅問:“哪些同學?”
朱達貴隨口說道:“譚華才、馮曉雨、向佳於、柳嘉欣,都是些玩得好的。”
方婧雅點了點頭:“好吧。”
方婧雅掛了電話後,對黃志益說:“老黃,我突然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