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達貴到醫院的時候,本想在下面等一會,他感應到大舅黛德疆還在病房。這個時候是黛德意的吃飯時間,黛德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達貴,你來啦。先不要擺飯,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的大舅黛德疆。”
黛德意今天心情特別好,他一早就聽到黎博林死在醫院的消息,他感覺自己的腿都好多了。
朱達貴朝黛德疆欠了欠身:“大舅好。”
黛德疆冷哼了一句:“嗯。這裡不需要你了,早點回去吧。”
朱達貴輕聲說:“我想見見外公外婆。”
黛德疆冷冷地說:“他們不想見你!自你媽結婚之後,她就不是我黛家的人了。”
朱達貴提高聲音說道:“你都沒告訴他們,怎麽就知道不想見我呢?我是他們的外孫,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想見我。”
“你媽都不是黛家的人了,你算哪門子外孫?我知道你現在過得不好,想來黛家佔點便宜,但現在黛家是我作主,我是黛氏集團的董事長,明確告訴你,沒門!”
朱達貴平靜地說:“第一,我過得很好,第二,我沒想佔黛家便宜,說不定黛家還要佔我便宜,第三,不管你是黛氏集團的什麽長,我要跟外公外婆你都無權阻止。除非是他們兩位老人家不想見我,那就另當別論。”
黛德疆冷笑道:“你所謂的過得好就是送外賣?你不想著佔黛家便宜,天天來送飯幹什麽?年輕人不去賺錢,動歪心思倒是厲害。你外公外婆對你媽很失望,早就說過沒有這個女兒了。他們連女兒都不認,更不會認為你這個外孫。”
朱達貴平靜地說:“見外公外婆,是我媽給的任務。等細舅身體好點,我就會去找他們。如果他們不喜歡我這個外孫,見一面就走,連水都不會喝一杯。至於黛總的態度,我已經知道了,就當沒這個大舅就是。”
“翅膀還沒硬,嘴就硬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黛德疆被朱達貴氣得差點背過氣,朱達貴喊他“黛總”,已經不認他這個大舅了。
朱達貴說道:“過幾天就是外婆的生日,我會去給她老人家拜壽。”
黛德疆沒想到朱達貴這麽大氣性,既然他不認朱達貴這個外甥,人家把他當成“黛總”,也無需有對長輩的尊重。
黛德疆氣得揮袖而走,朱達貴對他不尊重,如果他身份尊貴也就算了,自己還能忍一忍。可朱達貴是什麽?外賣員!也敢這樣跟他說話,太沒大沒小了。
黛德意等黛德疆走後,輕聲勸道:“達貴,你大舅只是臉面上過不去,心裡還是認你的。”
朱達貴說道:“如果黛家認,那就做親戚,如果不認,也沒關系。反正我從小就沒見過他們,來這裡也是為了圓我媽的心願。細舅,先吃飯吧。”
黛德意激動地說:“知道嗎?黎博林死了,老天有眼啊。”
朱達貴佯裝詫異地問:“死了?怎麽死的?”
黛德意笑著說:“在馬桶上摔下來,他雙腿斷了,一個人怎麽上廁所嘛,沒抓穩摔了下來。當時醫生讓他拍片子,他嫌麻煩,結果到晚上就不行了。我這條腿就是拜他所賜,現在他死了,我感覺這條腿斷得也值了。另外,你舅媽恢復得也很好,醫生說創造了一個奇跡,再過幾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啦。”
他不知道的是,黃睿麗之所以能恢復得這麽快,利益於朱達貴的靈力給她疏通血管。
朱達貴高興地說:“是嗎?太好了。”
黛德意說道:“另外你大舅告訴我,給我的那家工廠,還是並到黛氏集團。最近有家投資公司想收購黛氏集團,他想讓我的工廠也順利給收購了。”
朱達貴問:“細舅,你不也是黛家的人嗎?為什麽黛氏集團跟你沒關系?”
“黛氏集團我還是有股份的,只是沒有股權罷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自己出來搞個工廠就行了。”
“黛氏集團每年能分多少紅呢?”
“這幾年都是虧損,哪還有紅分呢。但這次不一樣了,有人收購了黛氏集團後,我應該能分到一點錢。”
“黛氏集團是外公一手創建的,為什麽會賣呢?”
“也不是叫,我們保留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說了,這件事是你大舅作主,只要他點頭,我們都沒辦法的。”
朱達貴問:“外公應該是在黛氏集團最鼎盛的時期把公司交給大舅的,為何越來越走下坡路了呢?”
黛德意歎息著說:“現在進入網絡時代,你大舅用的還是傳統管理辦法。另外,他兒子黛東赫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準備搞電子商務,錢投了上千萬,水漂都沒打一個。”
他對黛東赫其實是有意見的,典型的眼高手低,出門講究排場,跑車都有幾輛,黛德疆還給他買了棟近千萬的別墅。再加上黛東赫搞電子商務扔掉的上千萬,光是花在黛東赫身上的錢,估計就有三千萬了。
如果把這些錢投在公司,黛氏集團也不至於衰敗得這麽快。至少,這兩年不會虧損,興許還能撐幾年。
朱達貴蹙起眉頭:“黛東赫?你住院以來, 他好像從來沒來探望過吧?”
黛德意苦笑道:“他忙得很,哪有時間來醫院看我。”
黛東赫周圍有一幫狐朋狗友,每天不是開派對就是辦酒會,他的別墅每晚都特別熱鬧。
幾天后,黛德意拄著手杖可以走路,而他老婆黃睿麗,也轉到了普通病房。黛德意為了照顧她,也沒辦理出院手續,兩人住同一個病房,反而更方便照顧。
黛德意悄悄給朱達貴發了信息:“達貴,你什麽時候到?”
今天是黛德意母親李萍75的生日,雖不是整生,全家人還是會在陶沙最好的酒店之一喜爾登酒店辦一桌。
朱達貴回道:“已經到門口了。”
在包廂門口,朱達貴碰到了黛德疆,黛德疆怒斥道:“誰讓你來的?”
他是特意在這裡攔朱達貴的,黛家不需要與這個外賣員發生關系。朱達貴處心積慮接近黛家,估計也是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