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安牧覺得很陌生,他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雖然與盧姨很久沒見,但是他可以認定,這就是盧姨本人。
眼下,看著她一臉茫然的表情,怎麽看也不像是裝的。
再糾纏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會被認為是奇怪的男人。為了不被誤解,他隻好微微彎了彎身子,表示歉意。
“抱歉抱歉,我可能是認錯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安牧往回走到大路的拐角處,就漏出一個頭悄悄的觀察,看她又往裡面走了一些,就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面,想要確定盧芳家的位置。
安牧跟著她過了好幾棟樓,見她最終將三輪車停在了一棟白色的樓前,她將車子鎖好,就搬著一鍋煮好的玉米,一步一步艱難的爬上樓梯。
安牧緊緊的跟上,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沒繼續跟上樓,只是在一樓的樓梯口,從樓梯中間縫隙往上看,仔細觀看她時不時扶在扶梯上的手,最終,看到她的手消失在了某一層。
安牧數了數,是四樓,確定下樓層後,他又圍著那個三輪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的有利線索。
他就踏上了回武館的路,一路上,他心裡一直在猜測。
盧姨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如果是裝的,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如果不是裝的,那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會完完全全的忘記自己?
他想不通,也沒想到當初養了自己一段時間,雖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的盧姨會住的離自己這麽近,他之前在武館附近從來沒有看到過。
安牧走在胡同裡,再次回頭,四樓的那戶人家,正亮著暖黃色的燈光,一人在廚房裡忙忙碌碌。
只看影子他也能知道,那就是盧姨,他的眼睛濕潤了,抬起胳膊用力將眼淚擦乾,恍若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回到武館。
定時送來的菜也已經送到,每一盒都紋絲不動的躺在籃子裡。
沒有一個武者不自覺去動這午飯,房間裡已經飄逸出淡淡的飯香。
“大家集合了,開始檢查。”安牧拾起桌上的名冊,“鬥雲,第一個。”
這次,他是按著名冊的倒序來點的。
在武館內,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兩個木板,用繩子掉在半空,並行排列著。
武者們通過擊打這板子來展示自己的極影拳成果,鬥雲在第一個,動作非常標準且威力十足,幾秒就結束了。
安牧在本子上迅速記錄。
後續大家的情況都相差不多,雖然可能做的不夠完美,但是都按照要求完成。
下一個,輪到了蘇不晴上場。
她邁著穩重的步伐,黑色長發隨著走動幅度起起落落,如青絲般飄逸。
不晴站在木板前,雙拳立在胸前,以幾乎讓人看不見的速度快速下拳,刹那間,右側的木板斷裂開,半塊切面不規則的木板落在地上,發出輕響。
鷹站在最前面,大張著嘴巴,下巴幾乎要掉下來。
“不晴姐姐太厲害了!”
其他武者也自然的鼓起掌。
在眾人的讚歎聲中,她撩了一下頭髮,有一根發絲飄下來,落在地板上,被陽光照射成金絲的模樣。
“小試身手!過獎了!”她利索轉身,回到武者人群裡。
安牧在筆記本上繼續做好記錄,就拿著一塊新的板子重新吊上去,不忘囑托道:
“咳咳,大家控制一下力度,只是個測試,
沒必要下狠手,點到為止。” 不晴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對安牧極其不滿,在她的心裡,安牧就是為了省時省力省板材。
在不晴之後,後面大家的成果都相差無幾。
讓安牧意外的是,他們居然都過了測試,看來,前幾天的體能訓練起到作用了,原本體能極差的幾名小夥,在這三天的體能訓練之下,身體素質已是極好。
自然而然的,只要專心練習,這些拳法也可以輕松掌握。
“大家可以吃飯了,都通過了!”
伴隨著一陣歡呼聲,武者們迅速圍在飯菜籃子周圍,拿到盒飯後,隨便找個位置坐著,就狼吞虎咽起來,大口大口往嘴裡扒著飯菜。
安牧就坐在鬥雲的旁邊,安安靜靜的吃飯。另一半的鷹有些挑食,將生菜全部挑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不晴看到鷹扔掉的生菜,生氣的揪住鷹的耳朵。
“你這小孩,多大個人了,還挑食,不知道農民伯伯的辛苦嗎?以後都要吃掉,聽到沒有。”
不晴手上的力度沒有很大,看著鷹不作聲,她便加大手勁。
“聽到了聽到了!”鷹疼的仰著頭。
“這簡直是個母老虎。”安牧低頭小聲對鬥雲說。
這話得到了鬥雲的強烈讚同,含著嘴裡的米瘋狂點頭。
安牧憋笑,其實,倒也不是真覺得是母老虎,只是這丫頭的確是心直口快,有啥說啥,從不隱忍,性格很是獨特。
武館內,已經全是飯香味。不一會,垃圾桶就被一次性餐盒堆滿,為了更好的散味,安牧和鬥雲將垃圾桶的垃圾倒掉,並開了頂部的窗戶通風。
簡單的休息過後,武者們就再次被安牧召集在一起。
“下午,我們要練的是極影拳的第三式,這第三式要比第二式難一些,但是,如果掌握了,你們只需要看一眼其他招式的描述,就可以輕松掌握一套極影拳,第三式是最難的一式,仔細聽我講解。”
“第三式要結合一定的視錯覺,在特定的位置下拳,然後當別人躲開的時候,你就可以再次出拳,看好了!”
安牧開始做掩飾,在一個假人模型面前,展示了這極影拳的第三式。
武者們好奇的擠在最前面,仔細觀看安牧的出拳招式,待他傳授完後,換了個方位再次講解一遍。
“都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
眾人渾厚的聲音齊聲回答,便自行練習起來,安牧在本子上繼續記錄近期的最新情況。
他一定要在規定時間裡教出成績來!
……
一間整潔的辦公室內,幾名身穿西裝的男子低著頭,幾乎要將臉壓在自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