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白唐也嘖嘖稱奇。
“哎!這位大哥!”白唐伸手便攔住了一個看樣子不像是難民的本地人。
“怎麽了?”那男人看上去是很著急趕路的樣子,語氣也不是很好,有些敵意刺耳,又打量了一下白唐,一眼便認出他是個本地人,態度又立刻好轉了起來,“嗷!這位小兄弟.......有什麽事要問嗎?”
“呃......”白唐面對他略微有些顯著的反差,先是神情一滯,隨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道:“我們是益東縣來的.......”
“嗷!益東縣來的!益東縣離這兒不遠吧?那地方.......繁華.......”那男人聽見白唐說是益東來的,又頓時熱絡了起來,當即就打斷了白唐。
“嗯.......”白唐點了點頭,“我就是想問.......”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人頭攢動的大量難民,問道:“那裡為什麽聚著那麽多的難民?今年按理說是豐年......”
“雖說今年是豐年,但誰知秋中就會發大水,正好這邊是岷江,雖然好在沒有淹到我們鎮,但是岷江邊那些鎮子什麽的都被淹了,特別慘,十來萬的難民,就像水一樣的往這邊湧來了。”
“發大水了?”白唐疑惑道:“那按理說,這個時候朝廷應該會派人來賑災,發放營帳什麽的.......但是看這副模樣......”
他目光在破舊的用爛布破紙搭成的難民棲息地裡來回遊走著,那些難民一個面黃肌瘦,似乎是許久未曾吃過飯了。
這裡也沒有朝廷賑災官員來過的痕跡。
“害!別提了!”男人道:“這年頭要是相信朝廷,遲早餓死的得了吧!”他擺了擺手,“就那些官員一層一層的往下剝削,不管撥出了多少賑災款,落到我們老百姓手上的,也沒幾個!”
“行吧!”白唐點了點頭,“謝謝了大哥!”
“沒事!”那男人先是衝著白唐和善的笑了笑,接著眼神鄙夷的掃向了那些難民,“這群家夥就這麽堵在這裡,明天別影響我出市,就怕他們把我的菜都搶空了......”
白唐和軒轅靈也並肩走著,他們想要向前去看看。
“國家如此,百姓何辜.......”軒轅靈不停的歎著氣。
“你說......前面那是什麽?”白唐眼尖,突然發現了前面似乎支著棚子的地方,有許多難民拿著碗,聚了過去。
“好像是......濟災的棚子。”軒轅靈眯起了眼睛,很努力的去看。
白唐於是又攔下了一個人,問:“哎!大哥!”他指了指前面的大棚,和不斷攢動的難民,問道:“那裡是幹什麽的?”
“好像是......一個益東縣裡的大少爺,來這裡濟災。”那人扼腕歎息,“現在這種人......不多了.......都生怕惹禍上身......”
“走吧!我們上前去看看......”在白唐的提議下,軒轅靈點了點頭。
他們湊到了大量的難民堆前,白唐好奇的向著裡面探著頭。
直到那個溫文爾雅,陌上如玉的公子哥映入眼簾,白唐先是怔了怔,接著低著頭衝著軒轅靈神秘一笑:
“我們......應該有辦法離開了.......”
“啊?”軒轅靈此時還尚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應該是遇到熟人了......”白唐故弄玄虛的說道。
......
當白唐和軒轅靈坐在自己的馬車裡的時候,白慶的腦袋上已經頂著一大坨黑線了。
“喲!堂哥!別那麽拘謹嘛!”白唐樂呵呵道。
“你這家夥.......”白慶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麽厚顏無恥的家夥。
“你上個月剛剛扒了我的衣服去換錢,又把我打成這樣。”他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包,上面還略微的有些紅腫。
“現在白府的人正滿大街的追殺你,你居然敢直接來送死.......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是的沒錯!我覺得臉面這種東西只會限制我的前程,我不要也罷。至於你的傷,那是我失手所致......絕非故意為之。”
白唐一臉正色道。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舔著個逼臉,將當初自己的惡趣味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
軒轅靈也想起來了自己當初在白府門口聽到的關於白唐當初襲擊白慶的事情了,忍不住憋笑了起來。
白慶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接著歎了口氣,什麽話也沒有說。
“走吧!”他從馬車的窗戶裡探出了頭,對馬車的車夫說道。
這就屬實讓軒轅靈驚訝了,她其實都做好了聽白唐在這裡挖苦一頓白慶,再將其打一頓的準備了。
關於白慶的和白唐的關系,也就讓她不得不再畫上了一個迷惑的問號。
馬車就這麽緩緩駛動了。
“奧對!還有!鎮東奉差客棧的馬廄裡, 有我們一匹上好的紅馬,你記得讓你的手下牽回去,謝謝。”白唐又對白慶道。
“你這家夥,別得寸進尺......”白慶咬牙切齒道。
“沒事!我到時候自己回來牽也行。”白唐又笑了笑。
“騰裡!”白慶無奈的再度將頭探了出去,對外面的一個仆從道:“派人去鎮東奉差客棧,將馬廄裡那個紅色的馬牽過來。”
“棕髯的!”白唐又補充道:“馬具上印著菊花!”
“噢好!”騰裡點了點頭,便和幾個仆從驅馬離去了。
馬車內又陷入了冷靜。
車也緩緩駛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唐緩緩的開口,將會徹底打消了軒轅靈的疑惑:
“謝謝.......”
“啊?”白慶頓時就懵了,“你.......什麽意思?”
“我每日欺凌與你,還想要搶走你的婚約......你居然會感謝我?”他仿佛聽到了莫大的笑話。
“如果不是你每日的欺凌,我怕是早已成為路邊凍死的餓殍了吧?”白唐道:“我早就聽聞你母親有意將我扔出白府,甚至於偷偷殺掉,但是一直是你,以‘報復我父母為由’,天天欺凌於我,才讓我撿回那麽一條命.......你不敢忤逆你的母親......所以只能這樣.......
而且據我所知,一個月以前的我那一次溺水,根本就不是被你扔下去的。”
“怎麽可能?”軒轅靈倒是驚呼出了聲。畢竟那一次,她也是在現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