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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灰影滿身是血的踉蹌著衝進了異端審判局的曼谷臨時分局時,房內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你怎麽了!?”一個亞裔拾荒者問灰影道。
“七臉魚……
咳咳……”灰影慌忙說著,以至於剛說一半,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那拾荒者道:“你先緩緩,等會兒再說……”
“嗯!”灰影點了點頭,擦了擦嘴角的血,深吸兩口氣道:
“博格博士……被七臉魚的人給囚禁了!”
“什麽!”
一時間,整件屋子炸開了鍋。
“你確定?”剛剛那個亞裔拾荒者瞪大雙眼問灰影道。
“絕對沒錯!”灰影斬釘截鐵道:
“我三天前曾親眼所見,塔納托斯帶著博格博士進入了一棟公寓樓,經我查明,那棟公寓……
是直屬於七臉魚的一個情報據點。
並且知道,塔納托斯是準備拿博格博士從換一大批炸藥,來進行自己的殺戮計劃
後來我嘗試將博格博士救出,無奈計劃敗露,我隻得往曼谷逃,但還是被追上並重創了……”
“三天前……
結合博格博士失蹤三個月得消息,時間正好能對的上……”
亞裔拾荒者又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灰影道:
“塔納托斯已經離開金三角了,博格博士在七臉魚手裡,生死未卜……”
這時,亞裔拾荒者的眼珠突然飄忽了一下,他問道:
“你是怎麽確定那就是塔諾托斯和博格博士?”
果然……
灰影心裡不禁暗笑。
這些家夥在世界各地遊走,沒點心機活不到現在,所以他們一旦知道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會確認消息的真假,如果此時拿出大量有效證據反而會適得其反……
畢竟,他們只會去以複雜的眼光看待事物……
“非要等我死了……你們能拿到七臉魚襲擊我的證據嗎?”灰影質問道:
“你可知道博格博士是什麽地位嗎?”
“沒有沒有……”亞裔拾荒者搖頭道:
“我現在就帶人去金三角。”
說罷,他又轉頭叫了身邊的一個黑人小夥子,道:
“你現在快點回總部,就說有博格博士的消息……”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灰影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
曼谷的霓虹燈下,是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人間。
靡靡之音不斷充斥在耳邊,敲打著譚大炮的耳膜,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濃濃的腐臭和塵土。
譚大炮趴在天橋的護欄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
與其說是面無表情,不如說是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
他的內心在大部分的時間內都是毫無波動的,而白天又一直在通過自己的觀察力來做出相應的表情。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努力的活的像個人一樣。
活的像個人……
如果他此時有心理活動的話一定會顛笑不止吧。
每天做出迎合世界的虛偽的表情。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去“模仿”人因為他本身就是強者,但他面對別人的異樣的目光時,總會出現自己為數不多的情感——失落。
他不想嘗到失落的味道。
所以總是在“模仿”人。
日複一日的去偽裝自己,換作普通人早已疲憊不堪,當然也會做獨自一人的時候卸下偽裝……
但譚大炮卸下偽裝的原因,與普通人也是不盡相同的。
因為,他連感受疲憊的資格都沒有……
“在乾嗎?”忽然間走上來的楚青問道:“自己一個人獨處?”
“嗯!”譚大炮象征性點了點頭。
“願不願意陪我喝點?”楚青晃了晃手中的兩罐啤酒,問道。
“兩罐?”譚大炮微微抬了抬眼皮,吐槽道:“所以你在買得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這個問題的我要不要陪你喝答案了。
我的回答還有什麽意義嗎?”
“哈哈哈……”楚青爽朗的笑了起來,道:“那既然都買了,你也不能不喝吧?”
譚大炮無奈的接過了啤酒,輕輕拉了一下酒罐上的拉環,便“滋”一聲的冒出了氣。
楚青也打開了啤酒,喝了一口,目跳遠方,感歎道:
“說實話,這幾天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真的經歷了好多,一大堆超出我認知的事物像是走馬觀花似的突然鋪開在我面前。
真的,此生無憾了……”
譚大炮道:“可是,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所要背負的就越多。
如果像我這種天生惡人還好說,如果你心存正直與善良,遲早會被這世界的真相給逼瘋的……”
譚大炮喝了口啤酒,接著說道:
“因為這世界,靠正直與善良是運轉不起來的……
至少在資本主義統治下的世界是無法被正直善良所統治的……”
“也許吧……”楚青聳了聳肩,道:“就像是雙面人(DC蝙蝠俠系列的超級罪犯之一,原本是哥譚市最有正義感的人,後來在小醜的幫助下認清了社會的黑暗,導致被逼瘋成為哥譚市最邪惡的罪犯之一)那樣……”
譚大炮笑了笑,道:“《蝙蝠俠》?是挺有思考意義的,不過在那些資本吸血鬼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這正好聊到楚青興趣所在的點,他的眼中跳動著躍躍欲試的光芒,可隨即,像是想起來了什麽,目光又暗淡了下來。
敏銳的譚大炮觀察到了這一點,問楚青道:“怎麽了?”
楚青道:“其實我最早只是看見老大要幫你,又聽說要殺七臉魚,才答應幫你的。
至於死什麽的……
我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尤其是在死亡這一方面……”
說著,他看了看身旁的譚大炮,道:“說實話,我還真是有點羨慕你這樣的高智商的性冷淡小鬼,除了死魚眼和嘴臭之外,其實也沒有那麽討人嫌……”
“呵呵……”譚大炮又虛起了眼睛,道:“我謝謝你啊。”
“嗯。”楚青衝他點了點頭。
“羨慕我……”譚大炮缺對楚青剛剛的話嗤之以鼻,喃喃自語道:“我所承受的痛苦,又有幾個人知道呢?”
“對了!”楚青像是沒有聽到譚大炮剛剛的低語, 問譚大炮道:“你……知道死亡是什麽嗎?”
譚大炮道:“我記得村上春樹說過: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奧!”楚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奧什麽?”譚大炮詫異道:“你聽懂了?”
“沒有?”
“那以後有的是時間理解……”
“雖然沒聽懂,但我清楚……”楚青道:“如果我們同時出現危險,我肯定第一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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