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們僅用了四名弟子的犧牲,就換來將敵軍近乎全滅的可喜戰果,但這四名弟子的犧牲,我們本是可以規避的。說白了,我們還是不夠強.......”池青藤振奮的說著,“確切的說,是我還不夠強,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你們每一個人,所以他們的死,責任在我。”
“不是的!”顧華卻義正言辭的搖頭道:“師兄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人能關顧到每一個人的生死。”
“但是......他們作為我們的同門,也是我們的手足兄弟。”池青藤神色遲疑,“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他們的死,是對我們整個大唐都有所裨益的,我們消滅的南詔的氣焰!”
隨著他幾乎是演講似的發言,周遭的劍閣弟子都紛紛振奮了起來。
“他還真是會鼓舞人心。”白唐都忍不住讚歎。
“很少見到你誇人的......”倒是軒轅靈,一臉狐疑的看著白唐,眼神裡似乎在問,“你葫蘆裡又賣的什麽藥?”
白唐卻是神秘一笑,眼神又從軒轅靈的臉上快速的一閃而過。
“你......”軒轅靈只能強按住自己的疑惑,繼續就這麽站在白唐的身邊,看看他還會做出什麽。
“所以我們當下的當務之急,便是將他們的屍體處理好......至少......能讓他們回到家鄉。”池青藤聲淚俱下的道。
“如今雖不比酷暑,但我們劍閣畢竟路途遙遠,他們的屍體,未必可以儲存好。”顧華擔憂道。
“燒掉吧!”白唐提議道:“將燒掉後遺留下來的骨頭輕輕敲碎,弄成骨灰,帶走。”
“也只有這個法子了。”他又攤了攤手,無奈道。
“白兄言之有理.......”池青藤似乎從來都是在承認著白唐的觀點,即使白唐說的很不符合他的想法,也沒有看到他有反駁白唐什麽。
他微微皺著了眉頭,顯然,他對這個燒成骨灰的提議,是不大滿意的,雖說這個方法一直流傳在佛教文化之中,甚至還會有”火化後燒出舍利子”這種文化的存在,但大致原因也就是:
此時的人還是多數信奉儒家文化,其中那一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與“死者為大”,讓他不敢對屍體做出任何的舉措。
“此事暫且不議。”池青藤終於再度開口,又看向了方才被顧華抓來的南詔士兵中的唯一活口,面色嚴厲的詢問道:
“接下來,我要審問你,你最好如實招來!”
“你讓我招我就招?我連死都不怕!我憑什麽招給你?”那士兵仿佛聽到了好聽的笑話,癲狂的笑著看著池青藤。
“你最好從實招來。”白唐突然開口了,“你應該知道,你的老大此時正在山林之中吧?”
“你想幹什麽?”原本還從容自在嘲笑池青藤的南詔士兵頓時就站不住了,他面色冷峻,“你若是對我老大做出什麽!我必然不會放過你!即使我身化厲鬼。”
“素來聽聞南詔士兵皆忠義,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白唐喟歎道:“有的時候,我們還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朝在戰場上節節敗退的原因。”
“廢話少說!”南詔士兵嘶吼道:“你最好離我老大遠點!”
“他受了重傷你不會不知道吧?”白唐笑道:“我相信,不消得半日,我們便會找到人。屆時,我們怎麽處置他,都看你此時的表現了。
”你!”看著那士兵的臉色突然青一塊紅一塊的,
像是攢滿了氣,許久之後,他才怒氣衝衝道:“好!你們有什麽要問的!快問吧!” “很好!”白唐自信的笑了笑,“雖然我知道,你的老大不會感激你的,如若讓他知道你這麽做,他一定會內疚的不行。但這卻是你不得不做的事情。”
隨著白唐逐漸揣摩出了對方的心理,他看白唐的眼神又愈發的驚悚了起來。
“那好!我現在問你!”池青藤開口問道:“宜蘭村的村民們,是不是你們殺的?”
“是!”那士兵回答的十分乾脆,“都是我們乾的。我們為了避免那些家夥上報官府。”
“誰讓他們發現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了呢?”他的語氣倒是不卑不亢。但是一邊的有些劍閣弟子已經悄悄攥住了拳頭。
“我們用刀,在那天晚上,把他們全部殺光了。”他逐漸的開始說起了細節,“我記得,有一個小孩兒那天在大哭,我一刀就剖開了他的小腹,他的腸子和心肝留了一地。等他斷了氣,他的母親哭喊著,朝我撲了上來,哈哈!你猜怎麽著?我讓他們的腸子見了面,最後我把刀直接灌進了她的嘴裡.......”
“夠了!”此時的軒轅靈卻是直接暴怒了起來, 她走上前去,猛地一拳直接掄到了那南詔士兵的臉上。
“噗啊——”他痛叫一聲,整個人便被直接的擊倒在了地上。
“畜生!”軒轅靈親手埋葬了這裡所有的村民,毫不例外,她也見到了那對兒死狀淒慘的母子,如今一聽此事是由這家夥乾的,他就忍不住怒從心生。
“你乾的肮脹事情,殺你一萬遍都不虧。”白唐愣愣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南詔士兵,眼神中沒有任何一絲的情感。
就在這二人包括後面的呂遲和顧華逐漸起了殺心的時候,池青藤卻再度將氣氛壓了下來。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只要告訴我們,你們來這裡,想要從益東大牢裡面救出誰?”
.......
後來,池青藤在知會到消息後,頓感事情重大,便獨身一人帶著俘虜,趕往劍閣,與其他門派的人和劍閣閣主商量什麽。
火化的提議他們也基本通過了,白唐和顧華他們也就留在了原地,準備先將死者火化遺體,再坐著馬車回去。
白唐和軒轅靈則是準備先在這裡準備準備,然後搭著顧華他們的便車,前往黑風山,正好順路。
呂遲也通知了自己門派內的成員,崆峒派的人也很快會來接他了。
奧對!還有就是那些其他人不著急走的原因之一,便是準備找到消失的都錫。
據估計,似乎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哪怕是遺體。
所有這一切的結局,似乎都在朝著一個完滿的方向去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