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遊商終於來到了青雨門外。
遊商是之前萬石崗找到的,不算是大城裡面的遊商,是鎮子裡面的商人。
鎮子距離青雨門不算是很遠,加上賣價能夠高一些,對方自然願意上門。
隨後經過一番詢問後,遊商是帶著金銀滿心歡喜的離開。
先錢後貨,這小門派竟然做事情如此的光明磊落,這就說好了,過幾日他會將一些衣裳送來。
“鈺兒平時穿的清涼,雙腳雙腿若是受涼,老了之後身子容易虛。”
“現在倒也是沒有問題了。”李玄舟笑著對著紅鈺說道。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情。
紅鈺一臉無語的盯著自己腳上的一雙靴子看著,看著雨膜映照下精美的紅顏,她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高看了自己,怎麽昨夜自己師兄如此老實,一舉一動並無不妥,反倒是自己主動的很,想想還挺羞澀。
不過就在遊商前腳剛剛離開時,青雨門後面就跟著來了兩個人。
兩個人還算是一個勉強的熟人,一個是叫做侯雲凱,另外一個則是侯運良。
他們果然還是因為鍛刀閣的事情主動上門。
“嘶嘶嘶!”
“青雨門外面的天氣簡直了啊,這種大雪簡直就像是不要錢的一樣嘩嘩的落下來,知道的知道是下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大劫難來臨的啊!”
侯雲凱縮著脖子,他這一身深藍的服飾已經是被凍得僵硬,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武者,不然這種日子下來到青雨門,走這麽遠的路,怕就是來送死的!
侯運良也是一樣的想法,他這一路走過來,要不是旁邊還有其他的鍛刀閣弟子在,且大家也不算是熟悉,不然他肯定是繃不住,一邊趕路,一邊就要哭出來,那種小解都要帶一根棍子以防被黏住的寒冷,真的是沒誰了。
“我們應當是和剛剛的那個小遊商一樣,穿著厚重的毛皮衣裳,配合厚重的蓑衣,再給馬匹套上一些乾草,這感覺肯定是比我們現在穿的暖和的多!”侯運良只能是這樣說了,他都不忍心摸自己的手臂,凍得就像是老梨樹的樹皮一樣,可憐的很,“正常人誰這種天氣穿這種薄薄的衣物啊?”
侯運良已經是有些羨慕剛剛的那個小遊商了,距離門派比較近,即便是鎮子小的可憐,但還能避免外界壞境的影響,以至於江舟城內外都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他們這邊竟然還能到門派裡面來兜售一些衣裳,即便這個衣裳的價格比往日貴了很多,但還能維持自給自足,這就讓人驚訝和羨慕。
“別提了,我現在的雙腿已經是有些不聽使喚了。”
“我們還是趕快爬上這一條小青石台階,早些時候找到青雨門的掌門來商量這件事情。”
“下面驛站的兄弟們可都是縮著脖子在等著我們的。”
“這一次要是不能搞定青雨門,以後再過來,不要說是其他的兄弟們!”
“就是我自己都是扛不住的!”
“這簡直就是造孽的!”
鍛刀閣弟子的服飾肯定是不能褪下來的,不然怎麽知道他們代表鍛刀閣,更不說如果鍛刀閣的弟子被這種寒冷打敗,鍛刀閣本身怕也就是這樣的小存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不過這種東西說歸說,實際的苦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
“行吧!這一次就算是跪在對方的面前,我也一定是拿到掌門鐵令的啊!”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等到即將來到青雨門演武場的時候,他們也是同時停止了這種瑣碎的交談。
再去瞧見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青雨門演武場,兩個人哭笑不得中,也是站在演武場的入口,對著裡面稍微大聲的喊了兩句。
“晚輩侯雲凱!”
“晚輩侯運良!”
“我們是鍛刀閣的弟子,此番來到青雨門,是有要事相求!”
李玄舟剛剛和遊商說完,現在他正在演武場的另外一邊割草,在青雨門中沒有處理好四季關系的時候,他還不能修煉,白日得閑,正好有空幫著收拾一下演武場上的一些綠草,這些綠草隔半個月就要清理一次,否則人怕是都沒有青草高。
紅鈺則是穿著靴子在幫忙,她非常不想要穿這種厚厚的靴子,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感覺到周遭的環境。
想想心中也是有些小小的後悔,當時就不應該和自己的師兄說自己手腳冰冷,她正兒八經的一個彩煙谷弟子,怎麽可能懼怕這種小小的雨水,不過就是賣個慘,少女不都是喜歡女子柔弱的嘛,結果自己師兄非但沒有看見,反倒是讓自己栽了跟頭,這兩個靴子套在腳丫子上,感覺就像是踩高蹺一樣的。
“師兄。”聽見了有人的聲響後,紅鈺是提醒了一下彎腰割草的李玄舟。
“嗯。”李玄舟暫時放下手中的鐮刀,是收拾好了手上的一些綠草,來到了演武場中。
這一看就看見了面前的兩個略有熟悉的人。
“二位?”李玄舟疑惑。
鍛刀閣的人果然還是來了嗎?他這第一時間是想到了自己的師祖李白藥,這種事情還是找自己的師祖過來比較好,可是一想要掌門鐵令還在自己手中,又想了想這個老頭子之前的那種模樣,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是硬著頭皮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紅鈺站在李玄舟的旁邊,她則是有些驚訝,之前是略有耳聞的,江舟城內外是有些混亂,鍛刀閣的人也來江舟城,現在似乎和藏劍山莊硬碰硬,非常焦灼,本來紅鈺還是將信將疑的,結果這一次一看,面前真的有鍛刀閣兩個弟子,這種身上的服飾是不會騙人的,所以鍛刀閣真的是在江舟城周遭啊,那麽他們鍛刀閣來青雨門幹什麽?
不會自己師兄和鍛刀閣有仇?
紅鈺握住了鐮刀,這是準備隨時聽從師兄的命令,滅了兩個人的狗頭。
侯雲凱和侯運良可不知道面前這貌美少女的想法。
他們一方面是有要事說明,另外一方面看見了紅鈺之後,更是驚訝。
上次來的時候青雨門只有李玄舟一個,這一次再來,怎麽多出來一個如此美麗的少女了?
且看少女的模樣,還有少女這格格不入的裝束,這顯然就不是青雨門的人!
不是青雨門的人,來到青雨門幹什麽?
青雨門連一個像模像樣的香爐都沒有,真的不會是過來燒香的吧?
不敢大意,侯雲凱這眼神也是帶了一些懇求的看著李玄舟。
李玄舟則是平靜的點頭。
演武場木棚下重新出現了那一張廉價的小木桌,小木桌兩旁已經是有兩條可憐的小板凳。
小板凳的一側坐著的是鍛刀閣的這兩兄弟,另外一邊則是李玄舟靜靜的坐著。
“敢問小兄弟,您的師傅回來了沒有?”
“我們還是上一次的事情,是想要找青雨門幫忙的。”
紅鈺給三人上了一些茶,她可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的想法,她只是好奇鍛刀閣到底來幹什麽?
“鈺兒,鐮刀你去放下吧……”李玄舟是暫時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是淡定的對著紅鈺說道。
“啊,好的!”紅鈺連忙點頭。
鐮刀嗖的一下脫手而出,在兩個人眉頭狂跳中,快準狠的嵌入到了第一排的小木屋牆壁上。
叮的一聲,還能瞧見鐮刀把子在不斷的顫抖。
這力道也是凶殘的很。
“咳咳!這少女是什麽意思。”
“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娃,為何這樣的凶殘?”
“少年還喊她鈺兒,兩個人看來也是關系不錯的啊!可……可我們也沒有得罪她啊!”
兩兄弟面面相覷。
他們不敢說,也不敢問這件事情。
只能是努力的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想法,再渴望的問道:“事情還是和之前一樣,這一次來到青雨門中,我們是想要讓青雨門這邊支持我們鍛刀閣,所以如果小兄弟這邊方便,是不是能夠將掌門前輩找來,我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您的師傅交談的。”
上一次他們已經是來過了嗎?沒有聽師兄說過?不過他們來找李白藥前輩?李白藥前輩的這種性格,對於這種事情會管嗎?不會的吧?他老人家現在應當是處理後山的一些東西,是要製作出來一個真正的演武場的吧?紅鈺的心中一連串的疑惑就這樣出現了,是如同個一個妻子一般的站在自己丈夫的身後。
李玄舟心中明鏡一般,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他只能是緩緩的點頭說道:“二位,實不相瞞,師傅是在青雨門中,不過師傅對於這件事並不準備過問太多,之前我與師傅提及二位所言,師傅便是將這件事情交到了小輩手中,所以二位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直接與小輩溝通即可,小輩手中也是有掌門鐵令的。”
鍛刀閣兩個兄弟頓時驚訝。
這青雨門的掌門到底是什麽糊塗的存在,他們可是鍛刀閣啊,再怎麽不如藏劍山莊厲害,但也是有名有姓的存在,完全就是不在乎這種事情的,更不說能夠將代表著威望的掌門鐵令直接給面前的這個少年?即便這個少年看起來穩重的很,但少年終究還是少年,這種事情能夠做主的嗎?少年所說的掌門鐵令在他手中,不會也是胡言亂語的吧?
“二位稍等。”李玄舟是完全看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他暫時離桌,在侯雲凱和侯運良的疑惑中回到了小屋內,不過一會兒是取來了擦洗乾淨的掌門鐵令,掌門鐵令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這小木桌上,更是讓兩個人瞬間就相信了。
“真的!”
“青雨門掌門竟然真的將掌門鐵令給了眼前的少年!”
“這掌門已經是糊塗到了什麽程度!這種事情都能給一個少年做決定的嗎!”
侯雲凱和侯運良驚了。
“這就是掌門鐵令,我聽說過,可是第一次這樣看見的。”
紅鈺心中悠悠的想著,她好奇的看著桌子上的這個玩意,在她來看,這就是一個鐵疙瘩而已,不過她依舊知道掌門鐵令的重要性,如此李白藥前輩居然會將掌門鐵令教給師兄保管,更是讓師兄幫助處理青雨門的一些事務,這樣來看,李白藥前輩對於師兄還是很喜歡的嘛,就是不知道師兄到底樂不樂意。
李玄舟肯定是不樂意的,卻又能怎麽樣呢?自己師祖如此幫助自己,自己還矯情這些,未免太不是人了,能夠幫助做主,他一定是要站出來的,算是被迫,也算是他情理之中要做的選擇,便是在面前兩個人還沒有如何回過神來的時候,主動的說道:“於是二位是否還是和上次所言一般?是想要拿到青雨門的掌門鐵令?”
“是的,小兄弟好記性,我們上次來也是這樣的緣故!”侯雲凱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
說到這裡,他更是主動且認真的對著李玄舟說道:“不過在具體說明一些事情之前,我還是要回答一下小兄弟您之前詢問的一些東西,之前沒有給出來回答,的確是我們暫時沒有辦法給出來確切的答案。”
“回去後,我們也是仔細的思索過,是完全確定我們的選擇是沒有過錯的。”
侯雲凱是帶著一些抱歉的看著李玄舟。
紅鈺略有撓頭,看著端坐在小木桌旁的李玄舟,她眨巴著眼睛,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
青雨門以前就和鍛刀閣有過接觸,且雙方之間有些誤會的嗎?
“上次小兄弟問我們鍛刀閣是不是和藏劍山莊一樣,詢問我們是否在知道江舟城會陷入到萬劫不複境界時,依舊選擇觀望。”
“我們自然是明白小兄弟的意思。”
“您這是擔心我們和藏劍山莊一樣,是眼睜睜的這一切變成今天的樣子。”
“實際我們也是承認。”
“我們早就預料到江舟城會有今天。”
“但我們同樣也是提前知道了類似於江舟城的很多城池,他們往後也是會和江舟城一樣的,被藏劍山莊那群賊人直接坑害到體無完膚的一步!”
侯雲凱說的亮堂的很。
他們提前知道江舟城會有今天的這一步,但不只是江舟城,還有其他被藏劍山莊暗中掌控的城池,這些城池往後都會和江舟城一樣,陷入到這種混亂的地步中,於是不是他們鍛刀閣和藏劍山莊狼狽為奸,是因為藏劍山莊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禍害,是屬於明眼人都能夠看得見的情況。
紅鈺則是更是詫異的在心中搖頭,瞧瞧對方說的話,這是莫名其妙的直接罵了藏劍山莊一頓啊,她對藏劍山莊不是很了解,不過藏劍山莊和鍛刀閣是競爭對手,這一點是的確發生的事情。那麽作為藏劍山莊的競爭對手,在背後就這樣直接捅藏劍山莊的腰囊,這樣好嘛?
好!
且太刺激了!
李玄舟則是沒有發言,他能夠體會到對方心中的那種憤懣。
而侯雲凱這雙手扣著面前的小木桌,一副要從木桌離開的激動模樣。
再忍不住的說道:“所以我們是知道的!”
“我們知道這一切必然會發生的!”
“可我們知道也不代表著我們能夠做什麽!”
一聲長歎。
悲戚的很。
“論實力,我們的確是不如藏劍山莊這樣的野蠻,我們鍛刀閣出現的時間是比較短的!”
“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我們根本不能對藏劍山莊的地界產生什麽人為的干涉!”
“只有在此地湮滅的同時,我們才能借助這種機會站出來!”
侯雲凱說到這裡也是重重的坐了下來,他臉上的表情複雜的很。
而旁邊的侯運良終於還是給出來了補充。
侯運良雙眼緊緊的盯著面前的李玄舟,更是帶著一些勸導的看著李玄舟身後絕美之姿的少女,再認真的說道:“就像是我兄弟說的一樣,我們鍛刀閣只有在江舟城湮滅時,我們才能有機會站出來,我們才能有機會讓江舟城的百姓看看藏劍山莊真正猙獰的面目!所以小兄弟如果相信我們,如果這時選擇站在我們鍛刀閣的身後,我們以後肯定是能幫助江舟城走的更遠,更是要極力的避免再發生這種類似的事情!而貴門派更是可以在新的江舟城內開設一些店鋪,再也不用擔心被藏劍山莊等克扣!”
紅鈺扁了扁嘴,她肯定不相信侯運良說的東西,大家對外都是這樣說的,只有傻子才會直接挑明真正的面目,不過要論藏劍山莊和鍛刀閣在紅鈺心中的位置,還是鍛刀閣稍微好一些,鍛刀閣的評價相對比較正統,藏劍山莊似乎更是有一種仗勢欺人的味道在裡面,這些都是彩煙谷中的流傳,實際紅鈺也不知道真正的鍛刀閣和藏劍山莊到底是什麽面目。
李玄舟則是平靜的問道:“眼下江舟城周遭的情況如何?”
他方才簡單的和小遊商交談過,大致了解的情況,但現在他想要聽聽鍛刀閣這邊的看法如何。
“現在鍛刀閣已經是在江舟城外建設了一個非常大的營地。”
“營地裡面已經有了江舟城的百姓十萬有多。”
“十萬多人還不是最終的結果!”
“加上江舟城周遭的另外兩個城池的百姓,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我們營地將會有百姓將近二十萬人!”
侯運良擲地有聲的說道,更是有一種拍這胸膛保證的絕對自信,因為這就是事實,他們掌控了這些江舟城周遭的百姓,就等於掌控了江舟城的往後,他們鍛刀閣注定就是江舟城新的幕後之人的,更是能夠帶著新江舟城成長為真正讓百姓們感覺到幸運的凡人之城!
“二十萬人啊?”紅鈺這就有些驚訝。
她這忍不住的看了看自己的師兄,發現李玄舟這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她自己是覺得這樣的一個數目是驚人的,二十萬人是一種什麽概念,他們彩煙谷都沒有這麽多的人,彩煙谷現在有多少人?實際真的能夠拿得出手的怕只有萬人有多,所以一下子聽見江舟城外面有一個能夠容納二十萬人的大營地,她可是非常想要看看這二十萬人的大營地到底是如何的壯觀!是井然有序,還是養豬一樣的擁擠?
侯雲凱聽見了自己兄弟說話之後,他現在的心情終於是好了很多。
這是他們鍛刀閣現在最大的底氣,只要能夠守住這二十萬人,以後還需要擔心什麽問題?
其他已經是有很多的門派主動過來,小門派中就只有青雨門還沒有做出來選擇!
不過這沒有問題。
現在將這種事情直接告訴了面前的這個少年,這個少年怕是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二十萬人!
正常人為了青雨門的往後考慮,肯定是會選擇站在鍛刀閣這邊!
這一次鍛刀閣佔據江舟城的事情應當是板上釘釘了!
李玄舟這邊卻直接給出來了一個反問,他的反問簡單的很,卻又直接戳中了兩個人的竅門,讓兩個人瞬間呆滯的坐在了他的面前。
“若是進入不了江舟城,二十萬人你們準備如何處理?”這就是李玄舟的問題了。
是啊。
你們可以進入到江舟城中,二十萬人就是你們的底氣。
但如果進入不了?
這二十萬人會變成什麽?
豈不就是乾活時嫌人少,吃飯的時候嫌人多?
紅鈺被李玄舟這樣一提醒,她頓時有些覺悟了,現在她不是很清楚江舟城外面的情況,可就像是自己師兄說的一樣,要是江舟城不給他們鍛刀閣進去該怎麽辦?鍛刀閣裡面的藏劍山莊不是好惹的啊,門派真的會選擇確定的站在鍛刀閣的身後嗎?怕不就是牆頭草,風吹哪邊哪邊倒?
兩個人和上一次一樣,他們這個問題更是沒有被人問出來的,現在第一次被人問出來,他們頭腦暈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李玄舟這一次也是性子好了很多。
他沒有直接讓兩個人離開,而是主動的說道:“這是一個讓我有些擔憂的數目。”
“你們鍛刀閣只有快些將江舟城拿下,著手建設江舟城,你們才能避免一些殘忍的事情發生。”
“眼下都已經是二月份,天氣卻依舊可怖的很。”
“這樣拖下去,即便是你們鍛刀閣能夠堅持的住,但你們營地裡面的百姓呢?”
兩個人不知所措。
李玄舟可就相當平靜的看著對方了,“事情卻也遠不於此的複雜,變數極多。”
紅鈺非常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師兄。
二十萬人匯聚在一起,還是在這種天寒地凍中,這場面想想就足夠嚇人的。
那麽師兄說的更多變數是什麽?
紅鈺已經是收起了玩鬧的心思,畢竟是牽扯到二十萬的性命一說。
“站在我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
“我從二位的言語中,是可以明顯得知藏劍山莊比鍛刀閣龐大的。”
“是不是?”
李玄舟沉著的看著面前的兩個額頭已經是有些汗水的鍛刀閣弟子。
在對方恍惚的點頭中,他才繼續說道。
“如此龐大的藏劍山莊,我卻沒體會他們對這件事情有什麽反抗。”
“在二位的口中,似乎這件事情自始至終都是鍛刀閣在主導?”
“那麽藏劍山莊去什麽地方了?”
“為何藏劍山莊展現出來的一面竟然是如此的弱勢?”
“為何藏劍山莊好似對於你們鍛刀閣的所作所為漠不關心一般?”
發自內心的幾個詢問直接拋了出來。
李玄舟的想法已經是超過了兩個人的預料。
而他想要說的東西非常簡單。
藏劍山莊從體量上來看,其一定是遠遠超過鍛刀閣的。
正常來說,弱勢的一方應當是鍛刀閣才是,怎麽可能藏劍山莊表現出來的就像是一個愚蠢的存在?
真的要說江舟城裡面藏劍山莊的分號小莊主愚蠢,他李玄舟是相信的,但藏劍山莊的所有人都是一團蠢貨嗎?
李玄舟並不是這樣認為。
所以如果鍛刀閣走到今天,是因為非常慘烈的和藏劍山莊拚命,才得到的,那麽他姑且還能認為藏劍山莊在江舟城是盡力而為後的敗北,更是會認為鍛刀閣連藏劍山莊都能力壓一頭,如此勝券在握絲毫不過分,那麽他幫助青雨門選擇鍛刀閣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