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深處,仙風道骨的天極道人盤坐在蒲團之上。
他面前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像,散發著瑩瑩微光。畫上的人是當代茅山之主,此畫也出自於他的手,因為有這副畫的存在,才能暫時震懾著外面那些骨兵,讓其不敢踏入這天極觀的范圍內。
聽著楊林的匯報,天極道人眉頭緊鎖,幽幽的歎了口氣。
論茅山道術他自然是這裡最強的存在,可外面有虎視眈眈的骨魔及貓妖窺視著他們。
他不敢離開此地,一旦他走了,那一妖一魔殺來,根本無人能擋。
就在這時,那副畫像上出現點點黑斑,黑斑極小,要很仔細的看才能發現。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陣陣慘叫聲,以及人群的呐喊呼救聲。
“不好,骨兵衝進來了!”天極道人臉色大變,說完便從二樓窗戶飛身而去。
外面的動靜也驚動了王之毅,來不及等楊林師兄弟二人回來,他率先趕了過去。
外面,骨兵穿過灰霧走了進來。
再踏進天極觀范圍內的時候,它們身上升起陣陣黑氣,來自於畫像的力量正在淨化他們身上的魔氣。
若是處於先前那種狀態的骨兵,一旦進來就會被瞬間淨化。
所以它們從來不敢踏足這裡,而現在再次進化後的骨兵,竟能生生抗住幾息淨化的力量。
它們手中的骨棒蛻變成骨矛,被他們持在手中,刺進百姓的身體。
這裡的百姓實在太多了,基本上都出與無處可逃的地步。
除了骨兵的自殺式進攻以外,還有不少人死於踩踏之下。
更有甚者,不惜逃進灰霧中,想要活下去。
只是短短幾息的時間,上千民眾死於骨矛之下,魂魄與血肉瞬間消散,化作血氣與魂光成全了骨魔與貓妖。
第一批衝擊來的骨兵還未滿千之數,其它各處更有著源源不斷的骨兵向著這裡趕來。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骨魔都去了天極觀。還有一部分在快速尋找著隱蔽於樂縣各處的命中。
進化之後,骨兵對於人類的氣息更加敏感了,之前不曾被發現的民眾一一被找了出來,被骨矛挑起。
王之毅逆著人流向外衝去,此時他看到頭頂一名老道飛了過去,不由得羨慕的說道:“會飛是真牛逼!”
“王之毅!”
人群中有人高喊他的名字,王之毅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是李欣怡。
王之毅朝著他點了點頭,接著向外趕去。
天極道人最先來到外面,他從發間取出一枚木簪,掐在手中,嘴裡念了幾句,隨後朝著骨兵堆裡擲出木簪。
小小木簪靈動無比,木簪帶著破空聲,快速穿過近百隻正在作惡的骨兵頭顱。
“天極道人來了,我們有救了!”有人高呼道。
“速退!”天極道人輕喝。
木簪自動飛回他的發間,他又取出一面八卦銅鏡,咬破指尖後,在鏡面上畫了個特殊的符號,反手向著骨兵照去。
一束金光自鏡面射出,但凡被照到的骨兵,身上的魔氣瞬間被清除,眼中紅色靈火熄滅,化為一具凡骨。
即使天極道人手中法器極為強橫,但也只能抵擋片刻。
悍不畏死的骨兵還在衝鋒,天極道人手段齊出,木簪、銅鏡、雷咒與火符等,一時間,天極觀門口一座座由白骨堆砌起的骨山拔地而起。
僅是天極道人一人,就消滅了近萬個骨兵。
王之毅取出誅魔劍,
來到外面。 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嘀咕道:“我就晚出來這麽一小會兒,這老道就滅了這麽多。”
王之毅不甘示弱,衝上前和骨兵火拚起來。
骨兵軀體堅如玄鐵,除了特殊手段以外,普通利器難以對其造成傷害。
可顯然誅魔劍並不普通,對付骨兵,誅魔劍猶如砍瓜切菜般,一應砍翻。
王之毅如獲至寶,驚喜的看著手中的誅魔劍,如此威力,這一萬五的作死值花的一點不冤。
骨兵之中,王之毅的攻伐手段毫無章法,如同一個孩子拿著木劍玩具亂砍一通。
話雖如此,得益於誅魔劍的強大,一時之間,王之毅殺得興起,已然是衝入了灰霧之中。
不遠處天極道人看著異軍突起的王之毅,衷心的讚賞道:“好一個莽撞人!當真勇猛!”
楊林和沈季同也趕出來協助自己的師父,正好聽到這句話。
“師父你在說誰?”沈季同問道。
“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比你們可勇猛多了。”天極道人答道。
聽到這話,兩師兄弟對視一眼,各自苦笑了起來,他們已經猜出那人是誰了。
與之相比,他們這些個專業的斬妖除魔的人士顯得倒有些花拳繡腿的感覺。
摒除腦海這些想法,二人也開始殺氣骨兵來。
因為王之毅的存在,已經衝出灰霧的骨兵有不少又跟隨著王之毅回到了灰霧裡。
骨兵潛意識裡雖然在執行著骨魔的命令,準備一舉衝破天極觀的防線,但因為魅值的影響,還是有不少骨兵衝著王之毅去了。
王之毅持著誅魔劍或劈或砍,或刺或挑。每一劍揮出都有好幾個骨兵喪命,他看似殺紅了眼,深入敵後。
實則他自己很清楚,他離開天極觀的庇護圈,能幫助天極道人分擔不少壓力。
況且以他的速度和兵器來說,自保沒問題。若不是昨天用過了祖師上身術,不靠兵器,他也自信能大殺四方。
咻咻的幾聲,後方十幾支骨矛擲出,王之毅猛的轉過身,一劍掃落十八支骨矛。
王之毅大吼一聲,踹翻身旁的一個骨兵,順勢奪下對方手中的骨矛。
他左手握著潔白如玉的骨矛,用力向前捅了出去,哢嚓嚓幾聲,四個骨兵被骨矛串了起來。
“碎!”
王之毅猛然抖動骨矛,講幾個骨兵震散,啪啦啦的掉了一地白骨。
被上千骨兵圍在中央的王之毅,根本無所畏懼。
他雙手齊動,骨矛不斷從他手中擲出,地上滿是被他釘在地面的骨兵。
森森白骨鋪滿他走過的道路,而他也不是沒有受傷,亂戰之中,總會有那麽一兩名幸運兒用骨矛劃破他的身體。
骨矛與皮膚接觸的短短時間內,傷口處的血肉便缺失不見。
雖然不多,但長時間下去,他也吃不消。莽撞歸莽撞,他不是沒腦子。
他需要時間調整一番再戰,便開始向回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