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
目光落在對面房頂上的第一時間,張旭便默默後退到十五十六身後。
天塌下來了,個高的頂著!
“夜衛士的暗堂,也有幾個朝廷的閹狗,二百五,你暫且後退!”
“好!”已經站在二人身後的張九日又後退了一步,道:“二位,若今日能活下來,小弟定然……讓小弟的小弟請二位吃喝……”
“有你這句話,護你一程也算值了!”
十五撕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壯實的肌肉。
而十六的手中,則出現了一柄長刀,鋒亮無比!
“十五,十六,你們可是代表執法堂插手朝廷之事?”
門外屋頂上,捏著蘭花指的聲音尖銳男輕撫著腰間的佩刀,陰柔地說道。
“是與不是,還不是你們的一言之詞?回頭跟聖上和大總管面前,你們還不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瞧你這話說的,咱家哪裡是那種人……”
“嗯,你確實不是人。”
相比之下,十五懟人要強於十六。
從剛才這一波和公公對線來看,十五佔據了上風。
希望等下打起來他們也能佔據上風!
“十五十六,把那個人交出來,我們可以當做今天沒看到你們!”
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暗堂的人,畢竟聲音中氣十足,絲毫沒有陰柔的娘娘腔。
“裡面這麽多人,你說的是哪個!”
“你們身後那個……還有私吞了功德之力的那一位!”
“我呸!”這下輪到張旭開口了,他從十五十六中間的縫隙探出腦袋,罵道:“你個臭娘們……臭男人……你是男的是女的?”
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那位領頭的公公瞬間漲紅了臉,狠狠揮動著蘭花指道:“咱家要弄死你!”
“好,我就站在這兒,你能過得來再說!”躲在十五十六身後的張旭肆無忌憚,豎起中指。
十五十六對視一眼,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讓開了身子,不寬不窄,恰好將張旭的身子完全露在外。
張旭:“………”
“你這麽猖狂下去,我們可保護不了你!”
十六瞥了張旭一眼,
“所以……老實點兒!”
“OK!”
“嗯?”十六一愣,“哦什麽尅?”
“沒什麽,你倆回來吧。”
張旭拉著十五十六的手臂將二人拖回了原來的位置,死死地擋住他的身體。
“哈哈哈哈!咱家還以為你有多膽大呢,到頭來還不是要躲在人家身後,每個膽子出來見人!”
“是啊是啊!”張旭應和著公公的話,“我膽小,但我吊大……你知道吊什麽意思嗎?就是你沒有的那個東西……”
最初的太監其實隻割那倆燈,後來發現有的還能保留功能,便逐漸連燈棍兒也給拆了。
張旭並不知道這個年代的公公是種什麽切法,反正不管全切還是部分切除,你只要說他沒有,他就生氣!
公公胸口起伏明顯,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他的手裡握著一把長劍,超準張旭便扔了過來。
十五揮刀將長劍打飛後,收刀,目光緊瞄著那沒了滴裡當啷二兩肉的公公。
“給咱家殺了他們!”
公公揮手下令!
房頂上的暗堂和諸多公公紛紛持緊武器,縱身躍下房屋奔張旭而來。
“待在屋裡不要動!”
十五十六異口同聲地喊了一句,
二人想必是搭檔已久,極有默契。 十五渾身肌肉緊繃,硬度增長到極限值,好不誇張地薑,金工那一身鐵皮都不一定有他硬!
十六長刀在手,眉宇間面色凝重,刀客氣勢十足。
張旭有點被二人的氣勢震懾到了。
“十六……”
“嗯,衝!”
二人一個眼神交流後,便衝了上去,只聽他們分別喊道:
“老牛撞豬!”
“大刀砍地瓜!”
合:“衝呀!!!”
張旭:“???”
老牛撞豬?大刀砍地瓜?
這特麽都什麽起名鬼才起的招式名字?
望著二人無畏殺向前的背影,張旭心中不由得感慨:零大人可真是收獲了臥龍鳳雛!
我張九日何德何能,能夠被臥龍鳳雛同事保護!
十六的體型如一頭瘋牛扎進殺手堆裡,鋒利的長劍和沉重的寬刀都奈何不了他分毫!
金工要是看見十六現在的神態,估計會懷疑人生……原來有時候不需要那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就能這麽硬……
十五一把長刀玩的賊溜,長刀仿佛有了自我意識,靈活地配合著雙手甩出各種姿勢,所到之處倒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殺手。
“還真是臥龍鳳雛……”
張旭心中讚歎。
拋去那鬼才般的招式名字,二人的實力確實不俗!
來的這些個殺手根本不是他二人的對手。
張旭眉頭不由得慢慢皺了起來。
對方明顯知道十五十六在這裡為什麽只派這麽點兒人來?
演員送人頭?
還是說……他們有什麽後手?
趁著外面打得熱火朝天,張旭在飯館裡尋找異常之處。
一番尋找後,除了在櫃台下看到了幾個被捆得死死的掌櫃和店小二, 著實沒什麽異常。
“是我想多了?”
張旭抓起一隻涼透的雞腿咬了一口,眉頭忍不住一皺,
“一個掌櫃一個店小二……廚子是誰?”
張旭拿起井蓋去了後面廚房,撲面而來的煙火香氣從廚房的大門飄出。
小心翼翼地邁過門檻進入廚房,目光在滿廚房的鍋碗瓢盆上掃了一眼,張旭發現了一顆被吊在房梁上的風乾腦袋,一雙純灰色眼球伴隨著乾掉的眼皮正對著他。
順著繩子看上去,一個人安詳地坐在房梁上,低著頭,安安靜靜,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廚師裝,腰間系著圍裙。
張旭舉起井蓋,蓄力,對準那顆乾枯的腦袋,發力將好兄弟扔了過去!
因為自己本身就是死人,所以對同類有著極其特殊的感知力。
他能感受到,那位坐在上面的廚師,是死的。
但那顆懸著的腦袋……不是!
井蓋在空中盤旋直線前進,直奔腦袋而去!
被繩子懸吊在房梁上的腦袋似乎是剛分清井蓋的方向,面色一變,開始左右晃悠。
幅度越來越大,但來不及了……
井蓋的飛行速度遠超於腦袋讓繩子大幅度晃起來的速度。
左半邊臉被井蓋邊緣撞擊,顴骨碎裂。
飛回來的井蓋穩穩地落在張旭手裡。
“怎麽認出來的?”
鍾擺似在空中搖擺的腦袋上,灰色眼睛轉向下,盯著張旭。
“想知道?”張旭呵呵一笑,“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我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