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溟還不知道兩位高層大佬的決定,此時兩個人兩匹馬正走在林間小路上。
沒有後世城鎮的喧囂,很靜謐很讓人心曠神怡,目光所及之處皆花花綠綠,美不勝收,一副初秋光景。
潘龍還在研究挎下之馬,怎麽看怎麽不像一匹千裡神駒,而紀溟則是時不時的撫摸一下它的鬃毛,喜愛的不行。
男人嘛,誰還沒有個當將軍的夢。
能騎著戰馬四海奔騰,與後世開吉普車越野是一個道理。
“師父,要我說吉星文這B就是欺負咱臉生,我們幫它219團這麽大的忙,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部隊一夜之間成了著名抗日英雄團,臨走了居然搞兩匹破馬糊弄咱們!這尼瑪上哪說理去?”
“你可真是撅著腚眼望天,有眼無珠,這兩匹純種蒙古馬是絕對的極品,自己眼拙非要賴店家坑人,什麽毛病?”
潘龍嘴巴一歪,
“我可不認識什麽蒙古馬,再說了,就算是純種的蒙古馬也說不上極品呐,我明明看到吉星文自己騎的就是哈薩克馬。”
紀溟不想搭理他,等他有一天奔波逃命的時候就明白蒙古馬的牛逼之處了。
紀溟的馬全身黑毛,在陽光的照耀下刺眼非常,而且十分通靈,與主人很是親昵,紀溟給他取名,“神風”。
不厭其煩的撫摸著神風的鬃毛,一路悠悠哉哉的閑逛,煞是瀟灑。
時近下午,兩人心思拿點乾糧出來解解肚子,從凌晨一直騎到下午,十二個小時的奔波,馬不累蛋也累了。
於是兩人翻身下馬,可還沒等腳丫子落地呢,就聽到遠處有求救聲!
“救命啊!啊!!”
“不要碰我!!啊!!”
“啊啊啊!!!”
兩人聽覺都沒什麽問題,稍微分辨一下就知道這是女人的求救聲!
這荒郊野嶺的別說小鬼子了,估計老鼠都不來,一個女人在這能遇到什麽危險呢?
紀溟還沒等分析明白呢潘龍這小子就紅眼了,咬著後槽牙一甩馬鞭子就朝呼聲奔去!
“誒!?小心點!”
潘龍哪裡還聽得進去啊,沒一分鍾就跑到事發地點,原來,這是另外一條通往蘇杭的小路,路中間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靜靜的躺在地上。
而旁邊一群七八個赤腳大漢正對一個還沒有及笄的小丫頭施暴!
臥槽,潘龍見狀氣恨不得扒了她們的皮!
“哎呦握草尼瑪!嗒嗒嗒嗒嗒!”
潘龍本身就一腔的俠骨柔腸,此時見無力還手的小姑娘被七八個大漢蹂躪,哪裡還能忍得住,端起芝加哥打字機就開始掃射!
“啊!!”
“大哥!有埋伏!”
“大哥,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
“撤!快撤!”
原來,這是一夥土匪!
這個時期,很多混不下去的小混混或者老百姓都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選擇落草為寇,畢竟好人餓死,壞人長壽。
虎頭仁,是平津線有名的土匪頭子,山寨裡弟兄百余人,常年在這一帶稱王稱霸,無惡不作,這天閑著無聊便帶著幾個弟兄來巡山,忽然看到有一家子的人背著行囊倉惶趕路!
這哪有放過的道理?便命令手下的弟兄將其圍了。
圍上以後才發現,這家的小女兒長的極其標致脫俗,絕不是城內那些常年賣身的胭脂俗粉能比的,頓時黑心大起,決定來個霸王硬上弓。
可沒想到剛進行一半,
就有人端著不知名的機關槍把自己的人紛紛射死,聽到叫喊聲忙不迭的跑路。 紀溟拍著馬姍姍來遲,見到土匪已經被潘龍打死打跑,籲了口氣。
他也不想看到慘案的發生,卻不知走進以後的眼前一幕讓他瞬間炸毛!
因為地上的屍體不僅有土匪的,還有無辜百姓的!潘龍這小子開槍不分敵我一頓亂突突竟然把人家老百姓給打死了!?
來到潘龍身邊剛要給他兩個嘴巴,可又發現他身後還有一個女子!
哪女子瞳孔渙散久久不能聚焦,褲子已經不見了,雪白的長腿分開著,下面隱隱還有鮮血流出,顯然這些土匪已經把活兒做的差不多了!
可即便如此,卻也不是潘龍屠殺老百姓的理由,於是便厲聲喝問道,
“這兩個百姓是你殺的?”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30度的天氣讓人不禁感到一股涼氣直鑽腳底板!
潘龍抬起頭,真誠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盯著紀溟淡淡搖頭。
紀溟冷哼一聲來到這群屍體的旁邊,只見其中兩個百姓脖子上有明顯刀傷,應該是反抗過程中被土匪砍的,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潘龍的錯了。
歎了口氣,又回到潘龍面前,看著他依舊端著槍如臨大敵的樣子問道。
“你想幹什麽?”
“師父...我...”
他想歇斯底裡,卻又不敢對紀溟不敬,只是恨恨的咬著牙,
“想替他們報仇?”
“是。”
“...給你兩個小時,去吧。”
潘龍沒有猶豫,追著剛才土匪的步伐就往前跑,他身上只有一挺芝加哥打字機和一把駁殼槍,如此冒冒然的前去能不能回來還是未知數。
紀溟沒辦法阻止,也根本不想阻止,這群土匪著實該死,那麽多的侵華倭寇不敢正面剛,專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下手。
你說你搶點錢就搶吧,身為男人一點底線都沒有,竟為了強行奪走少女的身子而殺了她全家!
常言道,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今天,潘龍的表情就是你們人生的最後一幕。
紀溟看著躺在地上沒有一點生氣的女子,她還有呼吸,還有心跳,只是一動不動,受到了很大打擊。
又歎了口氣,將外套脫下來裹在她的腿上,紀溟也不知道此刻應該做些什麽,用嘴哄估計沒用,別的方式他也不會,乾脆坐在她旁邊等潘龍回來。
該說不說,這小姑娘長的確實又幾分姿色,大眼睛,瓜子臉,吊梢眉,含朱唇妥妥一美人胚子。
難怪那群土匪見了就走不動道。
真真是,萬般皆為命半點不由人呐,你說你長的這麽漂亮出來逃難就要化化醜妝嘛。
紀溟在一邊怨天尤人。
時間過的很快,太陽還未徹底下山潘龍就回來了,他貌似受了傷走起路來有些步履闌珊,踉踉蹌蹌,手裡除了冒黑煙的芝加哥打字機以外還提著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
紀溟等的都快睡著了,如果這活兒是他自己乾,估計半個時間就能回來。
畢竟是徒弟,還有待提高。
見潘龍渾身是血的走來,站起身問道,
“有沒有受傷?”
潘龍搖搖頭什麽都沒說,將手上的東西“咚”的往哪女子面前一扔,紀溟這才看清楚,原來那是一顆人頭!
潘龍對躺在地上的姑娘說道,
“是這個人欺負你嗎?”
哪女子本來眼神渙散,當看到這顆人頭時竟突然出現一抹怨毒,哪哀怨的樣子像極了午夜凶鈴的主角,如果今天真死了,非化成厲鬼不可。
她的生機正在慢慢恢復,眼睛死死盯著那人頭,過了半晌艱難的站起身,隨即像瘋了一般的朝人頭踩去!
“啊!!啊!!”
她連踩了好幾腳,話都不會說,估計是嚇傻了。
倒是潘龍這小子很會來事,將芝加哥打字機遞給她道,
“來,用這個。”
那女子也不含糊,接過槍就摟火,一邊打一邊大叫,
“啊啊啊!!!”
“嗒嗒嗒嗒嗒!”
一個大腦袋在地上被她打的來回翻滾,沒過一分鍾就滿目瘡痍變得稀爛。
而女子還不停手,直到子彈打光了才冷靜下來,而潘龍一把將她抱住,盡量溫柔的道,
“別害怕,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女子冷靜下來不再掙扎,而紀溟撿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對潘龍道,
“都殺了?”
“都殺了。”
“一共幾個人?”
“一百四十五人。”
臥槽,
紀溟聽到這個數字也是極其震驚,在心裡不由給潘龍豎了一個大拇指。
初次獨立作戰,只靠一把湯姆森和一把駁殼槍就能殺一百多人,而且殺完以後湯姆森還有五十發子彈。
這尼瑪比自己還牛逼呢,怎麽做到的?
看到紀溟不信的眼神,潘龍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把他們的寨子點了, 然後在外圍狙殺的,用的都是他們自己的漢陽造和三八大蓋。”
紀溟轉身朝山上望去,果然一股濃烈的黑煙正在緩緩上升。
暗中咬了咬舌頭,一指那名女子道,
“那她呢?你打算怎麽處理?”
潘龍還扶著那女子的肩膀,生怕她身子一軟就跌在地上,猶豫的左顧右盼,這才問道,
“師父,我能不能帶著他一起走?”
“怎麽?你養著?”
“那也不能把她丟在這裡啊!”
“我特麽什麽時候說要把她丟在這裡了?我是問你養不養?”
潘龍脖子一埂,大聲的道,
“養!”
紀溟撇撇嘴沒在說話,他現在不知道潘龍是同情心泛濫還是看上這丫頭了。
可憐的姑娘,年紀輕輕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所造成的心裡創傷恐怕數年都難以修複,也不知道潘龍以後打算怎麽辦。
潘龍見紀溟點頭同意也是喜不自勝,與他商量先把兩位百姓的屍體安葬了,與土匪為伍暴屍荒野也不是那麽回事。
於是兩人先把女子扶到大樹邊坐下,又轉身來到那幾具屍體旁邊,破壞的表皮與流出的鮮血凝固在一起,經過幾個小時的暴曬已經隱隱開始發臭了,
紀溟一抹鼻子,招呼潘龍開始挖地。
好在兩人臨走之前在鬼子陣地上撿到一個工兵鏟,要不然拿槍托挖地還不知道要挖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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