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剩下的二十幾個鬼子,盡數被張藎臣屬下連手帶腳捆的像乳豬一樣帶走,估計是秘密處決了,當然紀溟兩人對此並不關心,見戰鬥已經結束,便從房頂上跳下。
而張藎臣還是抱著大彪的屍體,嘴裡碎碎念著,看起來是那般傷心。
潘龍走上前去有些哽咽的道,
“師長...對不起...”
張藎臣抬頭看了看他,抹了把眼淚不解的問,“潘龍?你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師長,那鬼子大佐是我殺的。”
“什麽!?”張藎臣一聽這話頓時原地竄起三尺高!氣的眉毛都炸了起來!歇斯底裡的道,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槍間接性導致了大彪的死亡!?你!你!你!來人!給這家夥送軍法處去!”
紀溟正站在旁邊挖鼻屎,這附近空氣不好,弄得鼻屎又黃又硬的,塞在鼻孔裡很不舒服。
聽到張藎臣的話也是眉毛一立!
怎麽的?你死個警衛員就要拉老子的大徒弟做墊背?瘋了吧?當我狙神是死的?
“且慢。”紀溟上前一步道,
張藎臣轉眼看去,這才發現原來白天那個乞丐也在,身後還背在一把碩大的步槍。
“張師長,潘龍所帶領的三連被鬼子殺傷大半,難道這些人可以死,你的警衛員就不能死嗎?還是說,你一個警衛員的命比三連所有弟兄的命還要值錢?”
紀溟瞪著牛眼厲聲暴喝,根本不把這個所謂的師長放在眼裡,繼續道,
“大彪是為國犧牲,是為軍人的榮譽與體面而付出生命,罪魁禍首是小鬼子,你身為一師之長不去給他報仇竟然把火氣撒在自己人頭上,成何體統!?”
張藎臣被紀溟罵的一愣一愣的,好像他才是師長似的,過了半晌反應過來,漫步往前走著沉聲道,
“即便如此,潘龍還是犯了錯誤,在兩軍談判之間沒有命令肆意開槍,無組織無紀律!”
“狗屁!就你也配提紀律二字?小鬼子在城中胡作非為,禍害多少百姓,也從沒見過你管過,三連戰死的弟兄難道不需要報仇?我只不過給了你一個報仇的理由罷了,至於組織紀律,哼,老子又不是你的人!”
張藎臣臉色陰沉,身為一師之長當著眾弟兄的面被一個乞丐罵的狗血淋頭,今天要是不立威恐怕以後也不用在這一帶混了。
同時他也知道紀溟是個狠角色,等著牛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看起來就不好惹,一指傻站在旁邊的潘龍道,
“哼,你不是我的人,那他總是吧?潘龍,你現在立刻歸隊,等候處理!”
張藎臣拿紀溟沒辦法,但對自己手下那可是一套一套的。
紀溟氣的臉色通紅,暗道你這個B還真是不識抬舉,老子三番五次幫你,還告訴你鬼子的作戰意圖與路線,就怕你日後背上漢奸的罪名,你可倒好,爛泥扶不上牆。
潘龍被點名,渾身一震,正要踱步而去卻被紀溟一把拉了回來。
“來,把軍裝脫了,狗屁地方,咱不幹了!”
說著就要去解潘龍的上衣扣子,張藎臣實在忍無可忍,大喝一聲!
“放肆!你當我38師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紀溟回神不屑的看著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不然呢?”
“你!...”
潘龍此刻也在天人交戰,一邊是軍規一邊是師父,過了半晌一咬牙一跺腳道,
“師長,對不起,我已經拜狙神為師,我要跟他走!”
“你敢!我特麽一槍崩了你!”
張藎臣恨的牙都快咬碎了,掏出手槍就抵在潘龍腦門上。
軍隊裡最忌諱不遵命令的士兵,此刻上千人在場中看著,今日一旦讓潘龍安然無恙的走,恐怕日後將士們都散了心了!
這是擾亂軍心的大忌!
也不由得他不小心謹慎。
紀溟見狀更是氣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像他這種極其護短的人,向來是幫親不幫理,此刻見徒弟腦門被手槍頂著哪裡還能忍?想都沒想直接拿出沙漠之鷹也抵在張藎臣的太陽穴上!
沙漠之鷹與勃朗寧手槍形成一大一小的鮮明對比。而身後看熱鬧的38師將士也都懵了圈,師長被人挾持在手,也紛紛舉起武器瞄準紀溟。
“臭小子!把槍放下!”
“放下武器,若傷了我們師長,我要你的命!”
“趕緊放下,我數三聲!再不放在我先崩了潘龍!”
紀溟冷笑連連凜然不懼,對周圍數百支槍口視若無睹,如戰神一般屹立當場,猙獰的對張藎臣道。
“張藎臣,放下手槍,讓我們走,否則老子先一步送你去見閻王!”
“你!...”
可憐張藎臣戎馬生涯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頭呢,頓時氣的好懸噴血三升,他雖然也不怕死,怕死也當不上師長,但如此不明不白死在自己國人的手裡,未免太過憋屈。
見潘龍與他情投意合,事不可為,無奈的歎了一聲,
“唉,也罷,你們走吧。”
“師長!”
“師長不可啊!”
“服從命令!讓開道路,讓他們離開。”
周圍將士面對師長的抉擇有些不解,可還是聽話的讓出一條路來,紀溟再次冷笑,將槍放下後一把摟上他的手臂,換了副嘴臉笑道,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張師長,我們也算神交已久,臨走了送送兄弟怎麽樣?”說著,又對周圍的國.軍將士道。
“喂!那個那個誰,趕緊去牽兩批好的戰馬來,若是慢了你們師長就上天了!”
艸,張藎臣心裡這個恨呐,暗道紀溟這B也太不講武德了,自己都放下手槍讓你們走了,怎麽還拉著自己不放。
面對將士詢問的眼神,張藎臣點點頭,
紀溟心中大喜,又道,“張師長,古人都玩十八裡相送的活兒,如今跟著你十年的潘龍就要走了,這不得送個一兩裡地的意思意思?”
張藎臣是徹底無奈了,點頭道,
“行行行,送送送。”
潘龍可能也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呆愣著腦袋跟在後面。
國.軍在這一方面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兩個士兵騎著兩匹高頭大馬,嗒嗒嗒的從遠處而來,恰好紀溟幾人已經走到北城門門口。
紀溟還很狗腿的回身朝城樓上面喊道,“喂!樓上的弟兄,把家夥收起來!別特娘的在老子眼前晃悠!”
轉而又對張藎臣道,“師長,你別介意,我小時候被狗咬過,我膽小~~~”
張藎臣的臉色憋屈無比,像是吃了蒼蠅還不得不咽下去一樣的惡心,咬著後槽牙道,
“是,我知道。”
兩名士兵把馬牽過來,紀溟與潘龍迅速翻身上馬,抽著馬鞭就開溜,他是怕張藎臣反悔打黑槍,一溜煙就跑的沒影。
那名送馬的士兵來到張藎臣身邊,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道,
“師長,就這麽讓他走了?”
“不走還能怎麽樣?狙神...呵呵呵,這是個不願意講遊戲規則的人,他的存在,一定會令小鬼子心驚膽戰,我華夏想要徹底掃清倭寇,他將是最大助力,所以就由他去吧。哦,對了,給軍長和南京那邊發電,就說......”
......
......
紀溟與潘龍就這樣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
第二日中午,倭國國內開始了最高層次的會議,遠東方面傳來消息,天津城內發生槍戰,己方駐守的一百余名鬼子慘遭國.軍無情殺害,為此,天皇表示對蔣校長發出抗議,並且提出無數勒索條件。
而蔣校長坐在南京辦公桌前看著從天津發來的電文,氣的是跳腳大罵!
“娘希匹!張藎臣在幹嘛?啊?他想幹什麽?他想跟小鬼子開戰還是怎麽樣?盡然敢當街槍戰!?”
戴笠像個孩子似的站在他對面,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噩耗,他也有些懵逼,因為張藎臣以前是主和派,不是這樣衝動的人。
“校長,這事出突然,詳細情況不得而知,不過具我手下傳來的消息說,鬼子大隊是在天jin城內追捕日前製造出火車刺殺案的嫌疑人,不料中途竟與38師3連起了衝突,是鬼子先開的槍。”
說起火車刺殺案,蔣校長更是頭痛欲裂,他本打算用國際影響來讓鬼子撤兵,這事兒都快明明完成一半了, 可這個天殺的凶手竟然自己端掉鬼子一個旅團的指揮部。
這讓國際輿論直接站在了鬼子這邊,同時也宣告著蔣校長的救國方法徹底破碎。
不僅如此,半個月前倭國因刺殺案發來的勒索條件還沒來得及處理,這今天又來了一封,都是逼迫國.軍撤兵和割讓土地的。
做為大國元首,如果接二連三的向倭國低頭,別說國際上被人瞧不起,就連自己的子民都會戳他的脊梁骨。
痛苦的撓了撓大光頭,對老戴面色不善的問道。
“這個人,還沒有抓到?”
“還沒有,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個人貌似對小鬼子深惡痛絕,而且武藝高強槍法極準,死在他槍口下的敵人基本都是頭部與心臟中彈,昨天鬼子派出百余人的小隊去抓捕他都沒有成功,依我之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唉,也罷,先緊緊的盯住他,有什麽情況立刻匯報!”
“是,哦,對了校長,張藎臣還有第二封電報,說那個小子竟然告訴他鬼子要在下個月對我盧溝橋守軍用兵,而且還說的有理有據,您看這事兒?”
蔣介石輕蔑的擺擺手,
“一個劊子手而已,哪那麽多道道?鬼子是他說什麽時候用兵就什麽時候用兵的?你當他是天皇啊?這種屁話也信,行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不知道為什麽,蔣校長現在對戴笠的辦事能力很不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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