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溟的笑容讓程錦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而她心裡就是這麽想的,誰也不會知道,其實夜鶯才是真正的上hai灘地下黨頭目,
“不是收小弟,是合作。”
“哦,但是我並沒有發現跟你們合作對我有什麽好處啊。”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不是最愛國最痛恨鬼子的嗎?”
“與你合作又跟打鬼子有什麽關系嗎?”
“你!...”
程錦雲知道自己說不過他,氣的貝齒輕咬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說實話,紀溟對程錦雲的印象特別好,不論是後世電視劇還是眼前這個實實在在的人,她真的是一名很純粹的愛國青年,更是我派的骨乾成員。
但在紀溟心中自然有一杆秤,他知道,就算要加入紅派也是暗地裡進行,而且決不能就這麽紅口白牙的答應程錦雲,這些都是對自己下一步計劃很不利的事情,
過了半晌,紀溟搖了搖頭,沒有在搭理神情恍惚的程錦雲,而是一把拽起樊水那被鮮血浸濕的衣領,拖著就走。
程錦雲呆愣半天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快步跟上。
路過別墅的時候紀溟吹了聲口哨,阿唐探頭探腦一副做賊的樣子躬身走了出來,見紀溟提著一個人,身後還跟著一位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心下駭然。
暗道老大就是老大啊,生死徘徊之間居然還不忘泡妞!
然而走近一看,這女人不是程錦雲嗎?
他很識趣的沒有吭聲,默默跟在三人身後走著,等潘龍開車接走他們時,遠處才漸漸傳來警笛的聲音。
這一場刺殺可謂是驚動了整個上海灘,不論是租界內還是租界外,全部人心惶惶,以為小鬼子要打來了。
總督在全體人員會議上聽說自己愛妻險些在混亂中被人踩死,當即勃然大怒,指派數名得力乾將不留余力的徹查此案。
而亨得利更是動用了所有的關系網,非要揪出當晚事件的主謀。
老月坐在大本營的茶台前也是神色冷峻,樊水與他相交多年兩人早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可是這唯一的知己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身為地下黑道教父的他怎能不怒?
他的面前站著五六個哆哆嗦嗦的中年男子,這些人的身份隨便拉出去一個都能嚇尿一大片,但在老月面前乖的像隻綿羊,連頭都不敢抬。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回事?”
老月聲音低沉,但那不斷鼓動的嚼肌時刻彰顯著他內心的憤怒,而且是已經憤怒到極點!
一個帶著眼鏡,穿著中山裝斯斯文文的中年人道,
“老大,事情到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亨得利那邊也亂了套,正挖門道洞的找關系調查呢,我們派過去想打聽消息的人也都被他轟了回來。”
“哼,狗東西,不知好歹。”
老月冷哼一聲,根本沒把這位不列顛的皇子放在眼裡,對著另外一個人繼續道,“再給你們五天的時間,必須要調查清楚是誰殺了樊水!否則,你們五個提頭來見!”
“是。”
老月發怒,血染長江。
這一聲令下青幫幾乎全體成員傾巢出動,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上海灘的大街上隨處可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人,他們或打聽消息,或抓走幾個當晚的旁觀者嚴刑逼供,甚至許多富商官員都因此受到牽連。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憂,
這一切都被正在照相館修整的明台看在眼裡,
他放下望遠鏡嘴角壞壞一笑,喝了口杯中紅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他身後的桌子上正坐著一個俏麗女子,於曼麗。 她的臉色還有些許蒼白,但眉宇間的氣色很好,顯然是身體沒有大礙了,這幾日來總是恍惚的盯著眼前事物發呆,一看就是很久,明台問道,
“曼麗,想什麽呢?”
於曼麗抬頭,又慢慢的低下去,顯然是有什麽不可言喻的故事,
“沒想什麽。”
“呵呵呵,難不成我們軍校的第一支校花要動凡心了?”明台頗有深意的一笑,於曼麗瞬間弄了個大紅臉,嬌嗔的轉過身不理他,明台來到桌前慵懶的靠著,好似在自言自語的說,“也不知是誰,一提到狙神就臉紅,還在自己的日記本裡寫下了一百遍這個名字。”
於曼麗驚訝的轉過頭,
“你!你居然偷看我的日記!”
明台一擺手,
“誒?我可沒有,你自己昨天趴桌子上睡著了,日記本也不合上,現在倒來怪我。”
“......”
於曼麗沉默了,因為這件事情辯無可辯,尤其是對自己的生死搭檔更是沒有隱瞞的意義, 明台盯著她極美的測驗,眼中沒有一絲情火的欲望,反而像是關心自己妹妹那般,柔聲的道,
“上級派下來一個任務,我想,你應該會很樂意接受。”
於曼麗似乎猜到了任務是什麽,一抹緋紅又爬上了她的臉頰,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道,
“是去接近狙神嗎?”
明台點頭,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攔戰友去喜歡一個人,因為像狙神這樣的英雄人物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喜歡,與其強迫製止不如放開手讓她自己去選擇。
這是明台在昨天用發報機說給毒蜂的話。
毒蜂聽說可以監視狙神,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並且保證說這段時間內不會在派其他任務給明台這組,還說過段時間會有一個新的戰友來幫助他們。
沒辦法,郭騎雲不是死了嘛。
於曼麗不知道明台做的這些,看到他確切的答覆時心裡的那絲竊喜怎麽也掩蓋不掉,可想到如果狙神不喜歡自己,或者是他已經有別的女人了,自己又很難過。
種種複雜的心情就像一個小姑娘在青春時期開展第一次戀情那般多愁善感。
這種感覺以前是絕對不會在她身上出現的。
“好,我去,嗯...明台,你說我穿那個衣服去見他比較好?我頭髮是盤起來好看還是散著更有魅力?”於曼麗說著,就已經焦急的小跑到大鏡子前左右看著自己,身子左擺擺又看看,一會兒把頭髮盤起來一會兒又順手拿過一件紗裙作比量。
明台看在眼裡,又喝了口咖啡,他知道,這個姑娘已經對狙神徹底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