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點頭:“我們開辦夜校是為了篩選和培養員工中值得重視的好苗子,不能無底線的包容他們,實在不行該放棄的還是要放棄。”
“我明白。”
陪何平在基地裡逛了大半天的時間,晚上休息,洪旗直接鑽進了宿舍,躺到床上捧著本武俠小說癡迷的讀起來。
基地裡那麽多適齡姑娘不去撩騷,跑到宿舍裡看小說,以後有你小子“空折枝”的時候。
這事說起來也怪何平,去年臨走前弄出武俠小說這事,搞到基地裡不少小年輕現在沉迷武俠小說不可自拔。
何平低估了武俠小說對這個年代年輕人們的吸引力,他們可比後世那幫看網絡小說的瘋狂多了,有時候能拿出一個月工資的一半來買武俠小說,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來搞武俠小說還是蠻有前途的。
吃完晚飯,閑著無聊,何平跟毛春華出來遛彎。
“沒想到南山這裡建的這麽好。”毛春華摟著何平的胳膊說道。
“我們韓屯的養雞場純是瞎鼓搗出來的,想到哪乾道哪,規劃的比較差。南山這裡不一樣,我們是政府招商過來的,人家政府還專門給我們安排了設計院幫忙設計,這建出來的效果確實比韓屯那裡強了不少。”
整個基地使用的是瀝青混凝土鋪就的道路,隔著十幾米還有路燈,類似雞舍這種功能建築也亮著燈,基地裡不說燈火通明,但根本沒有黑暗的角落。走在基地裡,很有安全感。
不過遺憾的是基地外面則是一片漆黑,這是距離寶安縣十多裡地,平時基地裡的日用都是洪旗安排人出去統一采購。
“怪不得那幫小年輕都不回去了呢,這裡的條件確實好。”毛春華道。
“你以為他們不回去就因為這裡條件好?”何平笑道。
“當然不可能是只因為一個原因,但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這裡要比韓屯的發展潛力大。”
何平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本來還想給媳婦兒上一課,結果收到一個白眼。
“嘿嘿,媳婦兒。這裡畢竟屬於關系香江民生的配套企業,屬於天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跟咱們韓屯那個苦哈哈的養雞場肯定不一樣。”
他指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空地說道:“看到那邊沒?政府已經給我們預留好了,二期擴建的地方。不用我們自己想著,人家巴不得咱們繼續擴大規模呢。向香江出口賺的是外匯,這對寶安、對特區、甚至是對國家都是一件好事。”
毛春華以前也聽何平說過鵬發養殖基地的情況,她忍不住問道:“真沒有辦法想象,一海之隔,香江賣的東西居然那麽貴。”
毛春華沒有經濟和金融方面的知識,何平也不會跟她解釋那麽多,他說道:“這都是發展的原因嘛,現在改革開放了,再等二三十年我們也會跟香江一樣。”
毛春華不敢相信,“跟香江一樣?你可真敢想。”
何平說出來這話,這個年代的很多人都沒有辦法想象,“那有什麽不敢想的,別的地方不敢說,至少南山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毛春華都不知道何平從哪裡來的信心,他經常有這種莫名自信爆棚的時候,而往往這種時候他的預見或者是做法都會實現。
毛春華沒再和他分辯,兩人已經饒了基地轉了一圈,回到了基地的生活區。
“不過你們這裡的宿舍可趕不上韓屯的。”
何平苦笑了一聲,“這個可不好比,韓屯的宿舍是給高端人才準備的,要不為啥叫人才宿舍呢。而這裡的宿舍就是單純的員工宿舍,條件肯定要比韓屯的差一點。不過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咱們掙錢的同時也不能委屈了工人們。”
毛春華甜蜜的看了何平一眼,她欣賞何平的除了有才華之外,還因為他肯願意為了他人付出的這一點。就像他們來結婚時給學校捐贈圖書文具,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更多的幫助別人,這是毛春華內心的快樂源泉之一。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這個時候人們的作息時間普遍都很有規律,宿舍的燈光基本已經熄滅,除了個別的幾盞。
走到宿舍的大門處,大門處有一顆瓦數非常大的燈泡,把宿舍門前的場地照的燈火通明,這盞燈會在晚上12點之後關閉。
門口處一個小姑娘正在借著燈光,一臉認真、全神貫注的看書。
毛春華不想打擾小姑娘,拽著何平就要進宿舍。
何平停下了腳步,“你等一會兒。”
他看了一會兒這個小姑娘,她長了一張娃娃臉,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不過基地招聘是他親自做的,知道這幫員工中最小的也二十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對這小姑娘有點印象,好像是叫周飛。
何平湊過去想看看小姑娘在看什麽書,沒想到把集中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一看是何平,她連忙叫了一聲:“場長!”
“怎麽跑到這兒看書了?晚上全是蚊子。”何平問道。
“宿舍的同事們都睡覺了,這裡燈亮。”小姑娘小聲道。
“看的什麽書啊?”
“是夜校老師給我們推薦的書,我托人到南山的書店才買到的。”
“你是叫周飛是吧?”
“是,場長。”周飛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激動的紅暈,沒想到場長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嗯!早點回去休息, 外面蚊蟲多。”
“我知道了,謝謝場長。”
何平沒再多問,叮囑了一句話就跟毛春華回到了宿舍。
他高興的對毛春華說道:“沒想到員工夜校還有這麽刻苦的學生。”
“瞅把你高興的。”毛春華笑著說了一句。
“那當然了,我們辦員工夜校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發掘這樣的員工嗎?明天我跟洪旗說一下,這樣的人可以給她加加擔子。”
毛春華問道:“那她要是假裝的呢,就是為了讓你看到她這個樣子?”
何平得意的看了媳婦兒一眼,“為什麽別人不去假裝,就她假裝呢?”
毛春華愕然。
有時候即便是假裝的,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就怕你連假裝一下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