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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枷鎖》第11章 打架
  因為南牙島監獄特殊的地理位置,囚犯逃出去的概率渺茫之及,只有堅持活到刑滿出獄,但是被分配進這裡的囚犯最低的都是十年以上刑期的重刑犯,角鬥比賽可以說是他們唯一成為人上人的機會。

  羅開當然也十分眼饞,但他不會打架,而且打架與搏命完全是兩碼事,到了爭奪比賽冠軍的那一步,參與的囚犯完全像動物一樣,用出了所有能擊倒對方的手段,撕咬、抓撓等等,獲勝者往往都是殘勝,失敗者就再也無法看到明天的太陽。

  而且這裡面黑幕重重,獄霸們在囚犯中培植勢力,暗暗聯合,甚至操縱比賽,任何有希望挑戰他們的人,都無法逃過他們的迫害。

  監獄管理方為了方便控制,非但沒有製止,反而提倡囚犯們參加角鬥比賽,因為他們只需要控制住五名獄霸即可,任何想要越獄或者有其他想法的人都逃不過獄霸那密密麻麻的眼線。

  這一切羅開當然不知道,都是那白發老頭李圭告訴他的,五名死囚由於經常一起“上下班”變得漸漸熟絡起來,嚴格來講不能叫熟絡,因為他們也只是互相知道姓名罷了。

  李圭人情通達,在囚犯們中混的很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和一個獄霸稱兄道弟起來。

  四臂巨人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叫做十三,他少言寡語,不參與任何囚犯們的活動,連同為異人的小團體招攬也被他給拒絕了,甚至守衛都有意提拔他做第六名獄霸,同樣也被他拒絕了,他就像一塊堅硬的礁石,任憑海浪衝刷卻始終如一,只有那雙銅鈴大眼偶爾透出的落寞,流露出來了內心的一點點情感。

  黑人漢子叫格蘭特,他同樣也很吃香,如今已經是一個獄霸的重要打手之一,負責幫獄霸清理潛在對手。

  最後一個瘦小個名叫迪基,因為體型的原因,剛來的時候也是囚犯們欺負的對象,但是欺負他的囚犯第二天卻突然從山上摔死,就這樣連續三次,凡是欺負過他的囚犯總是因為莫名的原因死亡,雖然沒有證據指向他,卻再也不敢有人欺負他。

  羅開很不喜歡迪基,因為他曾親眼看到迪基用小石子打中一個囚犯的腳踝使其滑落山坡,傷重不治而死,那一次是迪基故意讓他看到的,完事後還朝他笑了笑,眼神中的殘忍讓他想起了動物世界裡的惡狼。

  相比之下,羅開是五人中最不起眼的,無論遇到任何挑釁都先忍讓,實在沒辦法才會動手打架,打起架來也是被打的一方,可能是因為羅陽的靈魂來自文明世界,他很不適應這裡殘酷的生存法則,卻又不得不使自己變得冷血,變得凶狠,但是短時間內依然難以改變他的本性。

  每當午夜時分,羅開依然堅持挖掘地道,由於改了方向,他以前挖的有一半長度的地道都成了無用功,這段時間不止無法見到水叟,甚至大灰鼠也沒來找過他,那些天發生的一切就仿若一場夢。

  挖掘地道這項工作沉重而漫長,這一年來羅開的心性已經被磨的堅韌無比,現在的他什麽都沒有,有的只是時間,希望時間不僅能夠消磨肉體的傷痕,也可以淡去對前世親人的思念。

  ……

  今天是東元上國的立國日,星馬國屬於東元上國的附屬國,也要進行慶祝活動,礦場破天荒的加了一次餐,露天食堂的案板上堆滿了已經蒸熟的米飯團,可以看到飯團裡面不僅有青菜,還有雪白色的魚肉。

  囚犯們眼巴巴的排著長隊,羅開也端著破舊的鐵碗望著那香氣撲鼻的米飯團咽著口水,

這裡一直都是稀湯,他幾乎快忘了乾飯是什麽味道。  好不容易輪到他,膀大腰圓的廚師瞧了他一眼,可能是因為同是黃種人,又在他的碗裡加了一大塊烤的焦黃的鹹魚,要知道這種食物只有監工和守衛才能享受,羅開感激的朝胖廚師點了點頭,急忙端著飯盆尋個人少的角落大快朵頤起來。

  角落裡的另一幫囚犯已經吃完,本來準備離開,看到羅開碗裡的烤魚眼睛都綠了,其中一名高個子白人囚犯搶過羅開的鐵碗端起來就走。

  羅開愕了下,認出這個白人是礦場有名的無賴,外號歪狗,仗著自己是最早那批跟隨獄霸肥龍的馬仔,經常欺負新來的囚犯,急忙站起身子扯住他衣服,怒喝道:“還給我!”

  歪狗緩緩轉過身子,臉上帶著冷笑,誣陷道:“臭狗屎,老子的東西你都敢搶!”話音未落,突然揚起手就是一記耳光,接著又把鐵碗迎頭扣在了過來。

  羅開被這一巴掌打的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頭上又被扣了半碗沒吃完的米飯團, 就這樣歪狗仍不罷休,抬腳就踹在羅開的肚子上。

  羅開捂著肚子摔倒在地,他從不欺負別人,可是偏偏這些人就喜歡欺負自己,一股子戾氣從心底升起,怒吼一聲朝歪狗直撞了過去。

  歪狗沒想到這瘦皮猴子還敢還手,揚起拳頭瘋狂朝羅開的臉上招呼。

  就這樣兩人迅速打成一團,羅開不會打架,只是憑借著一股蠻勁抱著歪狗的腰,想要將他撂倒。

  而歪狗打架經驗極為豐富,再加上他身體遠比羅開強壯,不一會反而將羅開壓倒在地,一記記重拳錘在羅開的臉上,鮮血四濺,羅開的臉瞬間腫成了豬頭。

  囚犯們看到有人打架,立即興奮的聚集了過來,沒有人勸架,反而都在起哄叫好。

  羅開被壓在地上,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過了一會,歪狗打的似乎有點累了,狠狠朝羅開吐了口唾沫,洋洋得意的站起身,就要揚長而去,剛轉過身,腰部卻是一緊,地上那臭小子居然又撲了過來,令他十分惱怒:“你娘的,找死是吧!”立即揮拳還擊。

  兩人再次扭打在一塊,歪狗力氣明顯有些不濟,已經無法如前面那樣的碾壓,變得你來我往起來,這一次羅開吸取了教訓,自己力氣不如對方,只有挨打的份,乾脆一隻手死死抱住歪狗的腰,全然不管身上雨點般的拳頭,另一隻手全往他腰眼上招呼。

  許久之後,羅開吐了口鼻血,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看了看已經疼昏過去的歪狗,狠狠的朝他臉上啐了口吐沫,然後低頭尋找自己的飯盆,挨頓打沒什麽,飯盆丟了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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