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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臣》第二百四十六章、論治
最新網址: 費禕與關興等人,並沒有走遠。

 因而,少時後,他們便見到鄭璞策馬悠哉遊哉的隨著信使尋丞相複命,而魏延也面無惱色的歸來。且甫一至,便喚魏容近前,虎著臉以父輩口吻悉心叮囑歸成都任職後的林林種種。

 亦讓他們訝然不已。

 魏容將被授職?

 方才的爭執,竟是這位性情桀驁的前將軍妥協了?

 甚奇焉!

 二人心中都不由嘖嘖稱奇。

 關興還好,他與鄭璞熟稔多時,知其人行事常將兵書裡的領悟融匯貫通,一如其提及的“知行合一”。

 但費禕則是不同。

 他年長了些,且又在宮中府中任職多年,故而得知一些不為人知之事。

 譬如北伐還未開始之前,朝廷就有過詔書,錄魏延勤勉之功除魏容入宮為郎官,但魏延卻是上表辭掉了。

 非是魏延有什麽異心。

 而是聲稱,先帝以他為鎮守漢中,他無以為報,唯有舉家披堅執銳在前線護大漢北方,至死方休。

 言辭慨慷果烈,其心忠貞可嘉。

 然而,不免失於不諳政治的製衡。

 如今在魏延領軍開拔前,鄭璞竟能勸說其將長子魏容送往成都任職,委實不易。

 至少,費禕就覺得自己勸說不動。

 或許此便是丞相一直不留余力,將鄭護軍擢拔於群的緣由?

 帶著隱隱有所悟,費禕與關興相視一眼,便各自轉身離去:魏延正在訓導子輩,他們二人還是繼續避席罷。

 只是不想他才行出百余步,魏延便躡足而至。

 魏容早就不耐在親衛部曲中呆著。

 雖與期待中領兵隨軍征伐不諳,但歸去成都戍衛宮禁,也是離開父輩羽翼獨自翱翔的機會,他倒沒有什麽不滿之處。況且,作為方才家中大人與鄭璞爭執的“罪魁禍首”,沒有被揭穿受責便是萬幸,他哪還敢期盼更多。

 因而,在面對魏延訓導時,他不僅對答如流,還恭順無比。

 這讓方才從鄭璞那邊佔不到理,又在魏容面前尋不到父輩威嚴的魏延,瞬間覺得索然無趣。又兼看到長子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不被束縛的向往,心中不由氣結,隨手給了長子一個抽脖子後,便隨上費禕等人繼續籌備兵出,打算尋金城郡魏軍出氣了。

 冀縣,丞相別署。

 急匆匆趕回來的鄭璞,整理了下衣冠儀表方邁入。

 廳堂內除了丞相外,還有一直隨著楊儀調度糧秣及輜重物資的諸葛喬也在座。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依常理,在大軍開拔之前,他應是分身乏術才對。

 待見禮罷,鄭璞才知,原來諸葛喬將要作為他的副職一同前往鸇陰塞。

 不是軍事上的副職,而是充當鄭璞與河西走廊各路牛鬼蛇神交涉時的副手。

 對,如今大戰將啟,河西走廊也暗流湧動。

 不管是接受魏國官職的一郡太守或守戎都尉、已然得到了利益的豪右,亦或者是被壓迫已久的盧水胡等,各方大大小小的勢力都遣了使者叩鸇陰塞。

 既得利益者,聲稱如果大漢能不改河西當前的權力格局,他們願意再次守護大漢旌旗的榮耀。

 被壓迫已久者,則是把握時機慷慨請命,聲稱甘願為大漢前驅討不臣;但求大漢討平涼州後,能改善他們的處境。

 尚有一些馬賊或遊俠兒,自發前來投軍。

 他們的目的是最單純的。

 僅是想在大勢所趨下,以性命博得功名,一改生而卑微的命運。

 不得不承認,在某種意義上,魏國反撲隴右的失敗,乃大漢收復河西的最佳助力。

 也將河西所有肉食者唯利是圖的醜惡嘴臉,擺在了陽光底下,無處遁形。

 收復金城郡,乃是正常的軍爭。

 而收復河西走廊,則是一場權衡各方利益,將權利重新分配的決斷。

 決斷如何,決定了河西走廊烽火的多寡。

 譬如,讓大漢兵不血刃便可得到河西走廊的做法,乃是一切保持現狀。逆魏如何縱容那些豪右及羌胡部落的權勢,大漢便如何保障他們的權柄在握。

 如此,他們必會欣然接受大漢旌旗。

 反正對他們而言,給誰效命不是效命呢?

 該繳納的賦稅、該履行的職責等都沒有變化,不過是稱呼從“魏臣”改為“漢臣”罷了。

 只是大漢不會做出如此決斷。

 無他,不患寡而患不均。

 先帝定蜀以來,就一直推行著“蜀科”。

 巴蜀之地的豪族都被峻法所束縛,自然不會讓河西豪右例外,以免引發其他人的不滿。

 再者,自從奪回隴右之後,朝廷就一直以絲路的利益,讓巴蜀豪族們“主動”支持著北伐大計。奪下河西走廊後,也必然會反哺下他們。

 一味索取而不反哺,是不會長久的嘛。

 以後攻伐關中、克複中原等戰事,同樣還要這些豪族不吝出力呢!

 至於如何反哺,自然要改變河西走廊的格局,將一部分利益摳出來給予他們。

 因此,丞相此番招鄭璞來,並不是要囑咐戍守鸇陰塞護衛魏延大軍後方的職責。

 以魏延與鄭璞二人將略以及近四萬精銳漢軍,去攻打人心板蕩的魏屬涼州,還能有誰能擋漢軍鋒芒?

 沒必要囑咐什麽不是?

 實際上, 丞相在得鎮守在鸇陰塞的張苞,轉來各種書信後,便一直在思慮著如何定河西。如今也是想聽聽,鄭璞對河西走廊諸多勢力的見解,看有無裨補闕漏之處。

 一來,出於為國培養後繼者的潛在打算。

 是否有潛質成為執國者,最佳的考驗,莫過於這種權衡多方利弊的見解了。

 另一,乃是因為如今的鄭璞,甚至比馬岱更了解大河之西的局勢——在魏軍剛剛退出隴右的時候,他就已經通過降將徐質、掮客石普力等人分析,未雨綢繆的做出了《河西勢力疏》呈給相府了。

 而鄭璞聽罷丞相之問,也不做推辭。

 略作思慮後,便拱手而答,“回稟丞相,大河之西自靈帝以來便煩擾不休,民已不畏威、豪右皆恣睢,不可放任也!猶如患沉屙痼疾之人,湯藥可緩一時,不可除病根也。是故,璞竊以為,當以兵鋒之威,廢數載時日,圖割肉刮骨去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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