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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臣》第四百二十四章、西行
鄭璞的人後斂容,並不是他乃表裡不一之人。

 亦非石苞所言之策不好。

 反之,石苞所獻之策,對於今大漢局勢而言頗為恰當。

 如“守成”正是丞相已然推行的國策;而“嫁禍”之策,在昔日鄭璞出使江東之前便與丞相私下計議過了,亦是勢必要推行的。

 亦是說,但凡才智過人者, 都能推敲出大漢必然會推行這兩點。

 這便是鄭璞寡歡的緣由。

 蓋因這兩策僅僅體現石苞的才學與眼光,卻不足以讓鄭璞做出定論——彼並不是魏國遣來的奸細、非乃另一個“隱蕃”!

 至於後面的“離間”之策嘛........

 官職卑微的石苞常年混跡在草莽江湖中,縱使才華橫溢,亦不可免對廟堂上的權衡之術只是管中窺豹。

 對,以言毀司馬懿不過是妄想罷了。

 以當今局勢而論,逆魏曹叡怎麽昏庸都不會自毀長城, 重蹈“頗牧不用,王遷囚虜”的覆轍。

 況且, 鄭璞以李簡為死間入魏之事, 早就上稟過丞相了。

 若李簡能功成,足夠令魏國內亂好一陣子,效果再差都不會亞於昔日的“魏諷案”。

 故而,石苞所言的離間對大漢而言,權當聊勝於無吧。

 也正是因為如此,被丞相囑咐需要對石苞察其才、審其人、定論可授何官職的鄭璞,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他委實難辨忠奸啊~~

 其中的難處,在於石苞才略斐然。

 若彼才學平平,鄭璞便隨意諫言個職權,以嘉棄魏入漢的情義、達成千金市馬骨的效應便好了。反正區區一庸碌之人,哪怕是奸細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然而,石苞已然彰顯了才學,若是授予閑職或卑位,必會令彼心寒。

 且會令朝廷自絕於日後棄魏入漢的士人。

 但委於重任,又恐彼入漢動機不純。

 蓋因才略可經國, 換而言之,乃是彼有禍國之能也!

 鄭璞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不察, 而令大漢朝廷伏下隱患, 以致日後誤了北伐之功!

 若不諫言丞相,將之授職在南中?

 嗯,不妥。

 在南中不毛之地任職,與授閑職無異。

 抑或,諫言丞相將他遣去成都,由天子出面賜予他宅子且試授一縣令職,且先觀其言行以及品性?若他日後得以升遷入廟堂,再做可否授兵的計議;若他無有施政牧民之能、無有機會入決策中樞,那也無需擔憂彼是否乃奸細了。

 但關興先前讚他有經國之略啊~~

 授予縣令職,是否有令他人非議乃屈才呢?

 已經步出冀縣丞相別署,策馬緩緩歸雒門聚的鄭璞,心思也隨著馬背的顛簸在起伏著。

 是的,他心中沒有將石苞留在北伐前線的念頭。

 甚至連將之舉入廟堂任尚書郎或天子近臣的想法都一閃即逝。

 因為出任這些職位,太容易步入決策中樞、干擾朝政與國策了。

 入敵國為間者,事發必死,亦不以死生為念。為了達成心中所期,彼安分守己的隱忍數年或十數年又何妨呢?

 唉, 罷了。

 丞相之智遠勝於我。

 既然我難辯彼是否赤誠來投,索性聲稱不可將之留在隴右,且將顧慮一一錄於書轉與丞相定奪吧。

 ...................

 仲春二月, 中旬。

 被大雪連綿的天氣耽誤了行程,鄭璞與張苞一行足足花費了二十余日,才趕到燒當種羌的棲息地:西海(青海)。

 首次來訪的張苞,對這個只是名義上屬於大漢疆域的地方很好奇。

 亦被這裡的景色所傾倒。

 放眼四顧,天地盡浩,皚皚白雪覆蓋了連綿的遠山。

 唯有沿岸皆冰封的西海那飄渺湖心,像是冰封世界裡透出來的一抹蔚藍。

 數不盡的黃鵠(天鵝)蕩漾在其中,或展翅互追逐,或兩兩交頸親昵,或隨著漣漪搖曳,悠哉遊哉,靈動且閑逸,給這片雪域增添了生機和魅力。

 風淒淒而天地蒼茫,令人瞬間有了“舉目我獨行”的孤寂心情;鵠悠閑且歡悅相伴,又令人須臾生出了“天地任我行”的氣壯慷慨。

 至於那種感受,那便要看各人心緒了。

 無疑,張苞是後者。

 嘖嘖稱奇的他,微微扯開了披風,讓寒風肆意鑽入胸襟,兀自感慨著,“不想我大漢的化外之地,景色竟是如此壯觀!”

 並轡而行的鄭璞滿臉懨懨,沒有心情搭理他。

 倒不是鄙夷張苞的孤陋寡聞。

 而是在風雪裡跋涉了二十余日令他神情萎靡,且心中還在斟酌著即將會面燒當羌王芒中的言辭。

 這位妻兄再次坑了他。

 他在作書給丞相請示時,竟言鄭璞乃自動請命來西海的!

 且還自作主張,替鄭璞信誓旦旦的聲稱有萬全之策、此番入西海必然能為朝廷募得千余騎卒歸河西......

 結果,自然是弄假成真。

 且丞相還在書信不吝誇讚了幾句。

 是故,一路上鄭璞有好幾次想將他揍一頓出氣的衝動。

 只是對比了二人的武力,最後才讓理智蓋過了衝動,但自此不給他好臉色乃理所當然了。

 但張苞卻仍不自覺。

 見鄭璞不理會,反而驅馬近了些,發問道,“子瑾,依你之見,此地風物與丞相那句‘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契合否?”

 嗯?

 提及了丞相,鄭璞自然是來興趣。

 “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這句,出自數年前丞相作歸成都訓誨子孫的《誡子書》。

 因張皇后常入丞相家宅的乾系故而得悉,亦頗喜此文,便抄錄歸來督促太子劉璿,那時仍在成都的張遵亦不免被教誨。

 後來,消息輾轉開來,朝中權貴對《誡子書》皆不陌生了。

 鄭璞當然知道此書。

 但與這裡的景色有何乾系?

 此地景色委實足以令人淡薄、令人寧靜,然而乃是那種終日牧馬放羊與世無爭的淡薄、無所事事與世隔絕的寧靜。

 “兄既心喜此處,不若我修表朝廷,讓兄在此戍守如何?”

 鄭璞淡淡的開了口,“無須擔憂朝廷不允。若兄願意,我必然能促成此事。”

 戍守此地?

 這與左遷閑職、論罪徙邊有何區別!

 張苞聽罷,頓時便覺得那景色不複壯觀、那些黃鵠亦不複閑逸了。

 “咳!”

 輕咳一聲,他緊了緊披風,將話題岔開,“子瑾,丞相讓你歸成都之期,可曾定下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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